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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前夫的猫(3)

作者: : 谢沧浪 阅读记录

赫连笙十八岁出宫建府,先帝赐封号“毓”,取的是钟灵毓秀之意。

这么多年,宫里的宫女太监大多都是恭敬地称呼他一声“毓王殿下”。

只是眼下……

他被幽禁于此,封号虽然未被褫夺,但也无人敢再叫。

这声“七殿下”,倒是恍如隔世。

他嘴角勾了勾,被福子扶起来的工夫,因着身上下的软筋散和伤,已经出了一额头的汗。

等到他重新费劲儿坐在椅子上,桑桂才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赫连笙看着他,勾了勾唇,轻声开了口:

“桑公公来得倒及时。”

语声带了些颤音。

是疼的。

“是圣上的意思。”桑桂恭敬垂首。

“是皇兄啊……”赫连笙轻笑一声,“看来皇兄,对我的事是真的很了解。”

他看着桑桂,一双猫似的异瞳眸光一闪,突然吃力地笑了笑,“桑公公知道,邹宏济为何要来此么?”

“……老奴不知。”桑桂道。

“因为……”赫连笙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歪了歪头,脸上的神情很狡黠,“四年前,他在秦水河边上调戏我,被我一脚踹进了河里,成了全京都的笑柄。”

桑桂沉默了一瞬,觉得这是那个花天酒地、风流成性的邹家公子能做得出来的事。

“桑公公。”

赫连笙叹了口气,突然叫了他一声。

桑桂抬头,看到了这位,哪怕在皇家也长得极好的小殿下,澄澈干净的眼睛。

“他让我等着。”他轻轻地道,“但是我不用等了,是不是?”

桑桂有些沉默地看着他,少顷,从袖口拿出了一样东西,轻轻地放到了桌上。

“圣上说。”他轻声道,“您不爱酒,也不爱苦,便选了简便些的法子,望您体谅。”

赫连笙顿了一顿,撑着额头,看向了那颗白色的药丸。

*

赫连瑾要杀他,赫连笙倒并不很意外。

他只是想笑。

他的那位好皇兄,端着个仁义儒雅的名声将他囚于此,忍到今天,已是仁至义尽。

可事到临头,还要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倒确实……

让人感到有些恶心。

他觉着恶心,便真扶着桌子干呕了起来。

胃里翻江倒海,却空得吐不出东西,只余嘴里的一点血沫。

他随意抹了下嘴角,抬起头,看到桑桂垂着的,深蓝色的背。

他跟赫连瑾前些日子谈过一次,不欢而散之余,也达成了一些条件。

这几日风平浪静,他其实有预感,就要到了。

他拿了药丸在指尖轻嗅。

烛火映出了他有些苍白的脸庞,看着多了几分平静的可怖。

桑桂等着他的下一句问话,但是他却没有再出声。

一转眼,便到了寅时。

桑桂咬了咬牙,正欲开口,却突然听到了面前的人几不可闻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今日,赫连瑾宴请群臣,连邹宏济都能列席。他……”

“来了没有?”

说到“他”这个字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地蜷了一下。

桑桂一怔。

随后,他抬起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隐秘的、忐忑的期待。

这份期待让他原本灰败的脸色变得蓦然生动鲜活了起来。

只是终究被关了这许久,即便是期待,也像是笼中孱弱的幼猫,只敢颤巍巍地伸一点爪子。

他没有说是谁,但是桑桂在宫内呆了多年,几乎是即刻便知了他在问谁。

他沉默了片刻,难得地有了几分心绪复杂。半晌,轻轻俯首:“顾大人前些日子同诸位大人一同被派去治理南羌河水患,于昨日刚返回京城。”

“今日的夜宴……自然,也是来了的。”

“砰”的一声,药丸轻轻地落到了桌上。

桑桂连忙伸手去接,却见一只白皙秀气、血迹干涸的手已经先于他,将即将滚落地上的药丸接了起来。

“知道了。”

一个淡漠又平静的声音响起。

这是桑桂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昭德元年,毓王谋反之事败露,畏罪自尽于宫中,死时年仅二十又二,昭德帝感念手足之情,命人善殓其尸,葬于城陵。

出殡当日,京城久违地下了一场雪。

这场纷纷扬扬的春雪下了一天一夜,令京城众人皆忆起了四年以前。

那一年,天地未换。

新年初至,万象更新。

京城……

也下了这样一场雪。

作者有话说:

排雷:

1.古早、狗血、虐,放开了写的

2.追妻hzc,但攻受都不是完美人设

3.感情戏份重重重于权谋部分,后面基本约等于瞎编,但也不是没有,朝代架空(有参考)

综上,做了全文大纲,所以基本不会因为评论区改文,感觉到不适/降智可自行退出,及时止损,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