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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外挂修好了(78)+番外

越宁认真听了,频频点头:“嗯嗯。”

何小春觉得气氛有点凝滞:“来来来,吃菜。今天先不说这些,吃饱了,洗个澡,放好了行李好好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说。”

场面重新活络了起来。

吃完了饭,何妈妈不让别人插手,自己去洗碗,越宁就先翻礼物,一人一份事先都打包好,贴上标签。分完了家里的,还有一些给诸如张老头等人带的东西,先堆在越宁暂时住的屋子里,过两天给送过去。何院长问道:“柜子里放的那些,你预备怎么办?”

越宁道:“我想跟您商量一下,订桌酒。”

“嗯?用了?”

越宁点头道:“用了。”

何小春惊讶地道:“就这么用了?”特供的话,拿到市里送礼都不掉份儿的,搁这里请客就用了,有点浪费。

何院长再次觉得儿子蠢,赞同地道:“宁宁这个办法很好。就这么点东西,你送谁好啊?说是金贵,量又不多。特供的东西,轻易就拿出来请酒用了,跟摆家里供着、或者珍而重之地送出去,代表的意思可是完全不一样啊。”

何小春秒懂。“我能弄来这些东西,还就随便使了,你们自己掂量着份量吧。我不在家的时候别给我家人找不自在。”

小胡老师婆家是不错,娘家完全没人了,在外人看来,就是个攀上高枝的穷姑娘。人虽好,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关爱好人的。何院长五十多岁了,也快退休了,他退下来,小何医生在医院就未必能这么自在了。

何院长还要跟越宁商量这酒怎么摆,都请什么人,何妈妈喊越宁去洗澡。没有暖气,浴室里用浴帘隔出一个很小的空间,先烘热了,再放热水,温度上来了洗澡就不会感冒了。

洗完澡,吹完了头发,摸一把,再摸一把,哎,真软。何妈妈又多揉了揉。

越宁:这头还得剃!

厚被子把自己裹成个球,越宁跟何院长商量一下请客的事情。越宁想请一下他以前的老师、福利院的方院长、给他办了事儿的破烂王,当年他跟吴斌那事儿闹得不小,亲自抓这事儿的县领导、法官和检察官。爱来不来,不来拉倒。其他什么人都不请,何院长要是心情好呢,招待老友喝个茶什么的,那就何院长自己办理。

何小春咋舌:“你够牛气啊。”

越宁撇撇嘴:“这跟牛气不牛气有什么关系呢?我回来,请帮过我的人吃个饭而已啊。人家要是不愿意来,咱也不强求。就请咱们能请得动的人,请不动的人,不管他有没有空,也都是不会来的。多花两毛钱买张请帖,不过是礼数到了而已。”

何小春翻了一个白眼。

何院长道:“那行,你休息吧,小春回他们家,明早起来再商量点别的。”

第二天早上,小胡老师与小何医生又过来一起吃早饭。越宁敬畏地看看她的肚子,稍稍坐得远了一点点。何妈妈笑道:“不用那么小心,很健康。”

小胡老师也说:“产检很正常。哎,不是我说你,有钱又乱花,买了那么多东西……”

越宁就着她的念叨多吃了一碗肉丝面,吃完顺手把碗拿到洗碗槽里,又被赶了出来。小胡老师问道:“你要请客?”

“嗯嗯。”

小胡老师昨天晚上回去听丈夫讲了越宁的打算,突然觉得越宁已经长大了,想的事情这么复杂:“你,别想太多,累。”

越宁笑笑:“没有啊,我看着这东西就随便一想,。”然后你就说我想得复杂。

小胡老师怔了一会儿,发现越宁是真的长大了,她完全跟不上越宁的思维了。干脆催他去先把带来的礼物分赠一下,扔了把钥匙给他:“就是你买的那辆自行车,捎回来放在楼下了,你骑着去。早去早回,回来还吃饭呢。”

何妈妈道:“哎,先等等,这孩子,也不知道给自己买件衣服穿。先跟我去弄新差不多的衣服,把身上这件换下来,外套总得洗洗了,过年要穿新衣服的。”她显然是早有计划的,带去先修了头发,再去买衣服。里里外外换了新的,黑呢小大衣、灰色的围巾,牌子也是本省有名牌,衣服质量很好,越宁俨然就是个小精英。

买完衣服到了中午,小何医生拿了一包请柬过来让他填:“顺道你就给送了。亲自送的,有诚意。”

越宁花了两天时间,把带回来给县中、一中老师们的礼物给送完了。又买了些零食、玩具,给送到了福利院。越宁大概是方院长这么多年来收过的回报最多的一个孤儿了,特意把福利院的小朋友召过来集合欢迎。这么大阵仗,把越宁吓了一大跳:“这个,不用这样的。”然后火急火燎地把小礼物分派下去。小孩儿们渴望的眼神让他看着心里难受,可他现在,只能给他们这么点东西。

又划拉了一大包零食一类,跟何妈妈去了趟书店,感谢当年让他蹭书看的叔叔阿姨们。镇上倒不急在现在,他准备请完客再去。

他这么忙忙碌碌的,何家也不清闲。何院长家在县里属于比较高的阶层,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许多是走动送年礼的。何妈妈挑了些比较好的礼物,也给他打包——知道他重情义,对张老头和邵奶奶很好,也给多准备了些老人用的东西。

何妈妈更知道,越宁回来请这一回酒,也不止是小何医生猜的那些个原因。还是因为越宁是把这里当家了,没有一上大学就疏远了,表明了一个态度:他会努力罩着这个家。

这样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呢?怎么能不为他也打点打点呢?大忙帮不上,琐碎的事情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怎么能让个孩子自己事事操心呢?

忙碌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到了请客的日子。还是何院长给订了个桌,讲好了会自带烟酒过来。量不够的时候,再跟饭店要。何院长也算是常客,经理磨了一会儿牙,还是答应了:“什么酒这么好?我这里没有?”

何院长笑了笑:“孩子在帝都上学,带回来的。”

请的人基本都到了,除了一中两位老师下海,县中一位老师去了南方私立中学,连公安局长都到了。然后他们发现,冲着烟酒,来得就挺值。这里面最拘束的是破烂王,越宁给他斟酒的时候,他双手捧着个酒杯,手都在抖。

领导们很有眼色,越宁轻描淡写说是“认识的人送的。”没有夸耀的意思之后,觉得他挺有深度,不再试探。领导们回避这个问题,其他人也就不再问,只说些工作之类的事情。

越宁笑道:“哎,今天就为了谢谢大家给过我那么多的帮助,我都没有忘记,旁的没那么多事。我就一个要求,大家给个面子啊——孕妇面前,别抽烟。”

“那是那是,应该的。”

领导们说着政策,老师们说着学生,破烂王……破烂王比跟周世文一起吃饭的小郭教官还拘束。越宁理解他的感受,他当年跟斯文人吃饭,也这样——时不时捎上破烂王,顺便问问张老头和邵奶奶。破烂王勤勤恳恳地照顾着两位老人,此时汇报起来头头是道。心里却想着,过了这顿饭,再一把劲儿,那块地拆迁的时候能多拿一点拆迁费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完了一人一包烟揣走了研究。

何院长爱招待谁喝茶,那主不用越宁操心了,他把小包袱一背,准备下乡了。

临行前,何院长拦住了他:“这回回去,劝你师傅搬回来吧,我给他在县里找个工作。别的不好说,看大门的事儿还是行的。安全。”

“安全?山上不安全吗?”越宁吓了一跳。张老头是个好老头,可不能出事儿。

49、寒假(二)

越宁两手拎着一只包,何院长给他安排的车在楼下等着,破烂王蹲在车边抽着烟——我那辆桑塔那还是新买的呢!他没驾照,本来要捎越宁去镇上,顺便联络一下感情什么的,结果被何妈妈盘问出来之后,就被何院长无情地否定了。

开车的变成搭车的,破烂王给了司机一包红塔山,自己蹲地郁闷了:过完年就花钱买个驾照!

楼上,何院长在跟越宁交待事情:“有个事儿,你得知道。”

“诶?”

“前几年不是从山里迁了好些村子出来么?”

“嗯。”为了消除贫困,也是为了方便管理,李家坳就是这么迁出来的。

“这个山里啊,人烟少了,野物就长了。常有人进山打个山鸡野兔的,这也就罢了,前阵儿听说,有进山的人听到狼叫了。我就想,你认识的那个张师傅,他一个老人住山里,可不保险。他要乐意呢,干脆就别干那个守山的活计了,钱又不多,又见不着个人影。不如到县里来,给他安排看个大门什么的,我还能办得到的。看什么不是看啊?安全最要紧!他又上了年纪了,万一有个病痛,也没人知道不是?我这儿啊,只要他一点头,就能把他招过来了。正经给工资,也有住的地方,生活肯定比他原来的方便。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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