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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死后我真香了(50)

作者: 沧海磐石 阅读记录

他是来...回家的。

但,家已经不在了。

...

落寞的青年,阴差阳错地接触了电影。

这可是个新鲜玩意儿,上面的人会动,会说话,可惜没有颜色。

要是能把乔姑姑的事放进电影里,那该有多好啊!

他想想那画面,心都烫起来。

会动的乔姑姑,说着当年的话,还可以对他微笑...他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乔姑姑的好,她不该被忘记!

他先是写了剧本,到处投递,可惜没人搭理他。

有一个好心的老编剧,说他这写的‘没有意义’,他们需要的是含义更深层的作品。

就是,得反映点什么。

反映什么?人世悲欢,来得本就不讲理,人们还非要从里面抠出些意义。

他失落离去。

算了,他自己拍!

自己拍得有钱,他削了头挤进那些富家宴会,学着奉承马屁卑躬屈膝,赔着笑,求他们资助自己的电影,吹嘘得天花乱坠,卖!一定是大卖叫好之作!

他得喝酒,一杯一杯冰凉地灌下肚子,像坠下许许多多哽喉的石头,酒有那么多种颜色,黄的像汤,红的像血,白的像水...但都是辛辣的,苦涩的,像泪一样,饱胀了肚子,空虚在心里,一片醉人的寒凉。

白茫茫雪地里,一个人恍惚地默默行走。

刚开始吐得精疲力尽,后来渐渐熟练了,明白了酒的好处。

好歹能让自己...暂时的...忘记点什么。

一次,他偶遇了银匙。

银匙不过三十几,却老态毕露。

她抽着细长的女士烟,烟雾晕着她的鱼尾纹,唇角不在乎地挑着,一个很薄凉的笑容。

“是你...啊,乔思年厨娘的儿子。”

“...你现在怎么样?”

“现在么?不好不坏吧,你要是早两年来,还能赶上我当红的时候。”她吃吃笑起来,“早两年,你毛还没长齐吧。”

他有点反感,又觉得眼前的女人陌生---其实他跟她从来就不熟。

“你还记得...乔姑姑么?”

银匙百无聊赖地偏过头,“乔思年啊,死了好久了。”

“她,最后是怎么走的?”他轻轻屏住了呼吸。

“怎么走的?”银匙像是不想说这个话题,一副不耐烦模样,“还能怎么样?她病死了,瘦成一把骨头,她爹娘来看时人已经不行了,过了没几天就下了葬。哼,乔思前倒是命大。”

“乔思前没死?!”

“没有,但好像是染了烟瘾,这些年也是赖赖巴巴地活。”

他沉默了一会儿,“娜娜,娜娜怎么样了?”

银匙露出个厌恶又痛快的表情,“几年前回老家见过一面,腰有水桶粗,衣襟也不遮掩,垂着奶喂一群小崽子。”

“像她这样的贱人,真是活该...”

“所以说,他们都没死,只有乔姑姑死了。”他轻声打断银匙。

银匙呆呆地看着他。

“其实...”

他已经转身出去了。

...

为什么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

又是几年光景过去,终于筹备好资金,也选好了演员。

演乔思年的演员怎么也挑不出,看到不符合心理的人,演着根本不像乔姑姑的模样,就恶心生气。

所以他作为导演的名声不好,演员都在背地里骂他,说是瞎较劲。

他们怎么理解呢?一个人一辈子的渴求。

但也清楚,到底是没办法的。

勉勉强强选了个还可以的,着手开始拍摄。

不对...怎样都不对!

他看着演员们自以为是的表演,用不对的语调,不对的动作,不对的气质...去表演曾经的那些人,心都纠痛窒息成一团。

自己努力多年,就为的是这样全不对的电影?!

他一瞬崩溃!

剧本重重落在地上,“滚!都滚!!!”

演员们都说,导演是个疯子。

...

最后还是拍完了的,在许多年后。

世间沧海变桑田,他却只记得一部重温过去的电影。

即使两鬓斑白,再看不出儿时模样。

拍完了,心中慢慢涌出一点点安慰。

行了,反正是自己喜欢的结局。

乔思年幸福地活着,所有伤害她的人都得到了处置。

可是...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

电影放映的那一天,来的人很多,对于第一部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成绩。

他苦笑,喝了一点酒,也跟着人流涌进剧院,把自己当成彻彻底底的观众,缅怀当年。

没想到,戏到中途,一群混混冲了进来!

“有人说这放了部影射冯大先生的片子!”

砸!

幕布被撤下,光影消失,他急疯了,推搡重重人流,扑到台上阻止,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无数惨呼中,他喊着,“别砸别砸...别砸...”谁也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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