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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150)+番外

云香一哆嗦,旋即忿然道:“那会儿那个小贱人落胎死了便好了,现在倒把这府里弄得乌烟瘴气的。”

赵黛云面无表情,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手来将小几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发出了“哐啷啷”的响声。

云香跪了下来,哭着哽咽道:“王妃你小心身子……别生气了……那小贱人不足为惧……她这辈子都没法有孩子的……”

赵黛云的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将手放在了肚子上,神情诡异地缓缓揉了起来:“对……我有了身子了……只要我生下他的骨肉……只要是个男的……他若是想过河拆桥……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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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珞自然没闲心去管这瑞王府里鸡飞狗跳的,她忙碌得很,要看顾姝儿,要检查铮儿的功课,要和曦儿聊天谈心,其余各家手帕交的宴请往来也要应酬,还有一件顶顶重要的便是余慧瑶的婚事,虽然邹泽林的祖母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却架不住孙儿的软磨硬泡和非余慧瑶不娶孤独终老的誓言,终于定下了亲事,纳吉、问名等六礼接踵而至,按照邹泽林的要求越快越好,吉日定在了六月初六。

余慧瑶算是苦尽甘来,吴嫂整日里都念叨着老天有眼、老爷在天之灵保佑。

既然吉日已定,宁珞少不得要陪着余慧瑶张罗,这几日便邀了她一起去秦家的商行挑选些布匹,做些嫁衣、锦被,这嫁妆可万万不能轻忽,以免被婆家看轻了。

秦家商行的布料向来就是高档之货,出自江南的织锦堂,年年都有新品,普通的世家贵族一匹难求。

得知表小姐到了,掌柜亲自出马,替她们介绍着今年刚到的新品,又热心地说,江南的裁云阁已经在京师开了分店,嫁衣可以去那里找名师定做,必定华彩无比。

宁珞一听便兴致勃勃地领了余慧瑶去量体裁衣,这一折腾便到了中午,午膳的时候都快过了,索性便让景勒去归云居定了个包厢。

归云居前依然人来人往,一派繁忙的景象。将马车停在了侧边的树林外,宁珞和余慧瑶手挽着手,一路说说笑笑朝前走去。

迎面来了一群人,高高矮矮、老老少少都有,人群中有人不经意地看了她们一眼,忽然便凝住了眼神,脱口叫道:“慧瑶,是你!”

余慧瑶转头一瞧,顿时脸色略略泛白:迎面而来的正是她那个在余家危难之际退婚另娶的前未婚夫徐冠良。

只见徐冠良身穿一件浅绿色官袍,身材发福了一些,原本那忠厚温良的青年经过这些年官场的磨砺,已经有了些圆滑世故之色,一见余慧瑶,他的眼中透出惊喜的光来,几步便到了她面前:“慧瑶,你还好吗?我一直牵挂着你,好几次都想写信给你却不知道你的落脚之处,你回京后我也想来看你……”

宁珞听得都要吐了,真要有心,他能打听不到余慧瑶在哪里吗?说什么“想来看你”,想了这么多日子却半点行动都无,真是光耍嘴皮子的货色。

余慧瑶的神情冷淡:“多谢徐公子关心,不过你我已经没有瓜葛,以后还是见面不相识的好。”

旁边同僚都瞧着,徐冠良的面子有些却不过,不由得涨红了脸:“慧瑶,你还是这般牙尖嘴利的,我好歹是你从前父母定下亲事的未婚夫,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今日见你,少不得要提点你一句……”

“不知道尊夫人知不知道你要提点我?徐公子,我可不敢当你的世交,劳烦你将心思用在家里吧,我这里不牢你费心了。”余慧瑶的言辞犀利,转身就走。

宁珞在心里叫了一声好,笑着道:“徐公子,有一句话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送给你做座右铭不错。”

徐冠良被挤兑得又气又恼,眼看着佳人就要步入归云居,不假思索便叫道:“你以为你攀上什么高枝了吗?我明摆着告诉你吧,那个邹泽林成日里流连烟花之地,风流成性,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要嫁给他,日后他左拥右抱、三妻四妾,我看你不日日以泪洗面才怪!等有朝一日你年老色衰,迟早要被人休弃出门!”

这世上真有如此无耻之人!宁珞瞪圆了眼正要痛斥,忽然听得归云居楼上一阵“噼啪”的击掌声传来,一个人从三楼包厢的阳台处探出头来,眉眼狂放不羁,正是那徐冠良口中风流成性的邹泽林。

作者有话要说:狂放总裁要来打脸了,闲杂人等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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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徐冠良自然是认得邹泽林的,这位御前炙手可热的状元郎,才情斐然,出身正途,官运亨通,从文人最为崇敬的翰林院为官,到不惧战乱自请前往西北,如今官至四品吏部侍郎,假以时日,就是以后入相当仁不让的人选之一。

他才不过一名七品小官,一时激愤之下当众妄议上峰,弄得不好便被人抓了小辫要论罪的,更别提他妄议的是当朝重员、专管吏部任职的侍郎。

一想到这里,他的后背便冒出了一身冷汗,原本十分的胆气顿时化为虚有。

“这个……我乃一时戏言……”他慌忙拱了拱手,想要分辨一二。

邹泽林在阳台上居高临下,他的神情傲然,那飞扬的眉目被正午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几乎令人不敢逼视:“我原本还一直不屑于于蝇营狗苟之辈计较,却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如此不要脸之人,自己如苍蝇狗彘一般却不知道藏起来遮羞,还要恬不知耻地在别人面前卖弄,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忍不住击掌惊叹。”

邹泽林那嘴皮子多刻薄,连在皇亲国戚面前都狂放无比,何况徐冠良这样一个角色,这番话一出,不仅徐冠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就连站在他身旁的同僚都面皮一紧,忙不迭地和徐冠良拉开了一段距离以示无辜;而几乎酒楼中所有的窗户都开了,人们都探出头来,看着这一场狭路相逢。

“你……你别欺人太甚!”徐冠良气急败坏地道,“我乃一片好心,我和慧瑶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倾盖如故,白首如新,”邹泽林轻蔑地看着他,“余家落魄之时,你弃从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于不顾,抛妻另娶,男子汉大丈夫,做人做到你这样无耻的地步,还有什么脸面存活在这世上?”

徐家当初做下了这抛妻另娶的事情,虽然找了个八字不合的借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因此这些年也一直讳莫如深。今日被邹泽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揭了开来,徐冠良无地自容,狼狈地后退了两步,口吃着道:“你你你……一派胡言……我我我不和你……争辩……”

“争辩?”邹泽林不屑地道,“我需要和你争辩吗?你回家数数你房里的一名侍妾和两名通房,房里整日里争风吃醋、鸡飞狗跳,到底是谁风流成性、三妻四妾?”

“你你……男儿三妻四妾本是……平平平常……”徐冠良满头大汗,也顾不得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了。

邹泽林纵声狂笑了起来:“谁解其中意,痴狂为一人。我邹泽林历尽艰辛求得美人芳心,今生今世只愿与她比翼双飞,今日在此所有人都便是见证,若是我生三妻四妾、风流纵情之念,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此语铿锵有力,引得满堂哗然。

余慧瑶眼中泛上一层水光,握着宁珞的手微微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跟在宁珞身旁的仆从们和邹泽林熟得很,大声叫起好来,引得旁边的食客们也凑起了热闹击掌叫好。

徐冠良一败涂地,几乎是连跌带撞地跑出了归云居的围栏,消失在了道路旁的树林中。

晚上景昀回来时,宁珞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将白日里这大快人心的一幕说了一遍,说到精彩处,几乎是手舞足蹈:“你没瞧见那徐冠良的脸色,青了红,红了白,简直太痛快了,可算是替慧瑶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