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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70)+番外

邹泽林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中一片晦涩难明。良久,他沉声道:“对不住,是我那日在酒楼中胡言乱语,以至于被人拿了话柄坏了你的名声。”

余慧瑶哂然一笑:“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别放在心上,就算你不说,有心人也能凭空捏造出几百个谣言来。”

邹泽林却没有应声,转身朝着余丰东深鞠了一躬:“余大人此行路途遥远,我原本不该多加耽搁,只是这几日我彻夜难寐思虑甚多,今日突然菩提灌顶,匆匆而至,万望余大人不要嫌弃我的一片诚心。”

余丰东有些莫名,他和邹泽林素来没有交情,平日里更对这狂妄的世家之子、朝中新贵敬而远之。这阵子的牢狱之灾让他身心俱疲,也不想再像从前一样,把同僚的话都要在腹中滚上几滚,多方揣测对方言行中隐藏的真正含义,他客气地拱手道:“邹大人客气了,我现在乃是被贬之身,邹大人能前来送别便是我的荣幸,山高水长,我们……”

“后会有期”还没出口,邹泽林便截断了他的话:“余大人,我诚心求娶慧瑶,还望你能应允。”

仿佛平地起了一声惊雷,所有的人都懵了。

好半晌,余丰东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又气又恼:“邹大人,你这是在拿我们父女俩开玩笑吗?你们邹家高门贵户,我们高攀不起。”说着,他一边说着一边拽过女儿便走。

“扑通”一声,邹泽林跪了下来:“伯父,小侄万万不敢拿这桩事情开玩笑,我若不是诚心,让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余丰东的脚步停住了,惊愕地看着这个名满京城的狂妄才子,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我不相信你的家人会同意这门婚事。”

“我的婚事,我能做主,他们同意便好,若是不同意,我便不回去了,在城里租间小屋子过自己的小日子,只要慧瑶不嫌弃就好,”邹泽林连眉头都没皱上一分,“此去西北路途遥远,到了西北更是物资匮乏、黄沙覆面,伯父怎么忍心让慧瑶去受这样的苦?请伯父放心,若是慧瑶嫁给我,元熹和夫人都可以为我做个见证,我必定待她如珠如宝。”

看着他诚挚的眼神,余丰东有了那么一丝心动,邹家的家世,就算放在从前,也是余慧瑶高攀了,而此刻落魄之时,就算不为正妻也不为过,若是能为女儿找到依靠,又何必千里迢迢去西北受苦?

他看向余慧瑶,迟疑着问:“慧瑶……”

余慧瑶看着邹泽林,眼中有瞬间的茫然。只是片刻之后,她的嘴角便漾起了浅笑,语声轻快:“邹公子真是侠义心肠,只是若为了那些莫须有的流言便要娶妻,只怕你从此之后要一个接着一个忙不过来,我现在很好,不需要你用这样的法子帮我,更不用对我心中抱愧,邹公子请回吧。”

“不是,慧瑶,我不是为了帮你,更不是因为那流言对你抱愧才想娶你,”邹泽林有些急了,“我一开始就喜欢你,只是因为……”

“邹公子说笑了,”余慧瑶的神情清冷,“你我从未有过交集,难道你输了一盘棋便喜欢上我了?这喜欢也来得太容易了,请恕我不能应允,山高水长,你我今后有缘再见。”

她转过身,扶着余丰东上了马车。

“驾”的一声,车夫扬鞭,马车晃悠悠朝前驶去。

邹泽林追了两步,厉声叫道:“余慧瑶,你就这么不肯信我?枉你落子犀利、棋走偏锋,却也是那样唯恐行差踏错的闺阁女子!”

余慧瑶的指尖紧紧地抓住了车厢,紧紧咬住了牙关没有吭声,只是那泪珠在她的眼眶中打转,终于不堪其重,滑下脸庞。

马车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看着失魂落魄的邹泽林,景昀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泽林,她既然走了,那就算了吧。”

邹泽林呆了半晌,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朝着京城策马而去,半空中只留下他清朗的声音响起:“好,她既然不信我,那我就让她好好瞧瞧,我刚才所言,到底是不是出自肺腑、源于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邹大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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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这一场变故就是连景昀也是措手不及,他只知道邹泽林要来送余家启程,却没想到这位邹大才子居然还对余慧瑶暗生情愫。

只是这亲事到底不是嘴皮子上说说就可,邹家家大业大,邹泽林若是想娶,必定要伤筋动骨,而余慧瑶并没有一时冲动答应留下,其实倒是明智之举。

宁珞心里难过,一直郁郁寡欢,连晚膳都只是扒了几下便没了胃口。

景昀劝慰了几句,人生旦夕,福祸相倚,过个几年回头来看,是祸是福倒是不一定呢。到了晚上,他又陪着宁珞在山间散步,鸟鸣虫啼间,宁珞的心绪才渐渐安宁了起来。同床共枕时,景昀极尽温柔,轻拢慢捻间,两人共赴极乐之所。

夜深人静,景昀在身旁已经沉沉睡去,宁珞却依然毫无睡意,她侧着身子,指尖轻轻地描摹着景昀的轮廓,心中莫名便泛起了一阵忧伤。

世事难料,说不准哪日也会有莫名的祸事降临到他们身上,到时候两人还能有这样静美甜蜜的时光吗?到那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是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她忍不住将脸颊贴紧了景昀的胸膛,听着那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她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地就平静了下来。

就算今生她算计不过赵黛云和杨彦也已经足够了,她有了景昀,享受过这世上最美好的感情,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就算上天入地,只要枕边人不离不弃,就算是炼狱,也胜似天堂。

景昀刚刚调任羽林卫,公务繁忙,只能陪她在别院住了两晚,第三日一早,一行人便不得不回城了。宁珞回到府中,长辈们也都瞧着她暧昧地笑,景铮却不明所以,缠着她非得问她这两日去了哪里,为什么去玩了都不带上他。

大长公主笑道:“好了铮儿,别去打扰你嫂嫂,小心你大哥生气不喜欢你了。”

景铮瞪大了眼睛,不服气地道:“大哥才不会这么小气呢,我就喜欢和嫂嫂玩。”

大长公主摸了摸他的脑袋:“等嫂嫂日后给你生个小侄子,你便可以玩个够。”

景铮顿时兴奋了起来:“真的吗?小侄子在哪里?在嫂嫂肚子里吗?快些让他出来,我教他打拳骑马。”

众人都笑了起来,唯有青娘坐在一旁勉强扯了扯嘴角,原本爱黏着她的景铮却缠着宁珞问东问西,景晟对她越来越冷淡,逗留在俞明钰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俞明钰的顽疾若是见好,说不得今后倚靠她的日子也越来越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进门后才起得变化,这让她如何能够不心生怨怼?

俞明钰这两日又有些咳嗽了起来,坐不了久,众人在花厅小坐了片刻便散了,宁珞一路和俞明钰说着话,送她回房小憩,出门时便看到青娘在前面等着她。

在府里呆的时间长了,她也听了好些关于青娘从前的事情,也就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女人。听说她从前是俞明钰挑进府里的,嘴甜腿勤,俞明钰看她从小父母双亡身世可怜,便教她读书写字,让她做了贴身婢女。生景铮时俞明钰的身子落了病根,她便自动请缨,替主母分忧,被纳为了侍妾。

细想起来,那时候青娘一定在两边都说了什么,以至于定云侯夫妻俩生了龃龉,让她得了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