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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14)

作者: 脆桃卡里 阅读记录

睢昼坐直身子,挥挥手,打发点星道:“回房睡去吧。”

这么一说的确是有点困,点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大人也早点歇息。”

睢昼却独自坐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直到又过了许久,才转身回房。

房里的烛火却没熄,燃了大半夜直至燃尽,最终归于寂静。

第二日清早天不亮,睢昼便睁开眼,凝神听了听,屋顶上却并未响起常有的轻微脚步声。

睢昼翻身坐起,乌发披散着从肩头滑下,暗自失笑。

果然,她还是生气了。

那每日比三餐还准时的“监视”也不来了。

昨日在月鸣殿中还能同他和风细雨地说话,也只是因为有外人在而已吧。

睢昼微微抿唇,眼前仿佛能看见她生闷气不理人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想笑。

总不可能让公主殿下一直气着。

睢昼无声微叹,扬了扬眉从床边站起,坐到桌边提笔。

雨季潮湿,尤其在地势低洼处,到处都黏答答的,说不上是热还是冷,总之滋味儿怪难受的。

鹤知知早晨起来便没什么胃口,什么也没吃,处理完后宫事务后便趴在了卧房里,闷闷闭目睡着。

桌上是福安特意换上的清爽香甜的鱼片粥,也从热放到凉,最后一丝儿热气也没了。

床头响起几分动静,鹤知知眼也没睁,嗓音黏糊着:“福安,端出去吧,我不想吃。”

睢昼低头看着她压在枕上的侧脸,有些肉嘟嘟的,显得一团稚气。

下意识伸手想要在她额上探一探,最后却又收回,转而以两指搭在她的手腕上,仔细试探脉搏。

鹤知知顿了顿,睁开眼睛爬起来,转身看着睢昼。

“国师大人。”

连称呼都变得疏远了些,睢昼垂眸,不由分说继续捉过她的手腕,又仔细地探看了一回。

“湿郁缠闷,等会儿让福安做一碗山楂汤。”

鹤知知也没收回手,任由他抢宫中御医的活,轻轻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过来了。”

一卷丝带系起来的羊皮纸放进鹤知知手心里。

鹤知知狐疑展开,只见上面记载着:“卯时焚香沐浴,辰时默念心经,巳时修改书卷,午时静坐祈福。”

睢昼在一旁微笑道:“这便是我今日迄今为止做的所有事情。”

鹤知知眼神微微闪烁,耳根薄红,却嘴硬道:“给我看这个干嘛。”

“你想知道,我亲自告诉你。”

睢昼在她旁边的一个矮脚梨花凳上坐下,长腿屈起,膝盖不经意地和鹤知知被裙摆覆着的膝盖碰了碰。

睢昼话头顿住,视线看着相碰的那一处,腿却没有移开。

鹤知知没注意到这些,仍旧在心理挣扎中。

正如她先前所预料的,睢昼对她的监视一清二楚。

也同样的,睢昼可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入公主的寝殿,金露殿的侍卫有一个“不可阻拦名单”,国师的名字便是其中之一。

两人虽然对此都心知肚明,却都没有摆在台面上过。

毕竟不论鹤知知究竟有何道理,她私下里对国师的这些暗搓搓的算计和心机,终究是不正大光明的手段,说起来也不好听。

可今天他不仅挑明,还亲自写了记录送过来。

鹤知知多年的布置被事主当面拆穿,难免有些窘迫,手攥紧了羊皮纸边缘,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找茬一般盯着上面的字句看来看去。

看着看着,鹤知知忽然觉得有些疑惑。

“你平日里的习惯有这么好吗?”

看这上面的记录,他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做忙碌,十分伟岸正经,忧国忧民。

但平时暗卫传来的记录却并不是这样啊。

睢昼轻咳一声,说道:“你那些暗卫毕竟是局外人,又怎可窥见全貌。我用功的时候,他们大多都没瞧见,自然不如我记载的详细。对了,我以后每日都可以这样记录给你,也省得你派人跑来跑去。”

是吗?

可是暗卫的记录比睢昼自己给的还要详细得多。

还包括他一日三餐吃了什么。

以及他见的人里有没有女的。

想到此处,鹤知知将羊皮卷收好。

“不,我就要让暗卫告诉我。”

睢昼眉眼含笑,轻声道:“好。”

第7章

鹤知知本就是有些惫懒不适才在床头趴一会儿,身上衣冠整齐,倒也没什么要整理的。

她挪下床,到水盆边把双手洗净,弹了几滴水痕到睢昼鞋边。

“你如此罕见地来找我一趟,难道就是为了这事。”

睢昼看她眼神晶亮,语气也活泼许多,应当是高兴了不少,于是心中稍松。

摇摇头道:“也不是,还有一物要给你。”

鹤知知摊开手,睢昼将一块木牌放进她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