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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175)

作者: 脆桃卡里 阅读记录

鹤知知欲哭无泪,虽然母后说得不是自己,但却挡不住她心虚不已,两腿发颤,真想现在就抱着母后的手臂大声说是自己先动的手,不关睢昼的事。

皇后看戏的兴趣似乎也是寥寥,看了一会儿就移开目光,又在满座的青年才俊身上逡巡起来。

点评点评这个,又点评点评那个,让人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摇摆不已。

皇后与公主虽然坐在第二层,但她们说话也不是完全私密的。有一些公子或多或少听见几句,心里都直打鼓。

虽说开科考之后,有识之士想要跻身权贵,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真本事,不必再攀炎附势,但是若能得到皇后与公主的青眼,定然是在腾飞的道路上更如虎添翼,有谁会拒绝这个机会。

哪怕不能真的被选中当驸马,但是可以在娘娘面前留个好印象,也是极好的。

因此在座的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暗暗攀比起来。

听着皇后一句一句的点评或数落,有的人失望颓唐,有的人却是越发得意,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仿佛在拿自己同别人的条件做比较。

如此挑首饰一般挑了一会儿,皇后也累了,倚在椅背上,懒懒说了句:“说到底,别的都是花架子,这男子还是必须得自己挣个功名才值钱。”

鹤知知痛苦地眯起眼。

睢昼现在既无职位,也无功名,若要等他考取功名,岂不是还要等三年?

她能不能回去就请母后下旨,明天就开科考?

鹤知知心中沉重得好似装了一块铁,方才母后说的桩桩件件的条件,睢昼都不符合,若是她此时将睢昼带到母后面前,恐怕是要惹来母后白眼的。

在这件事上,虽然鹤知知的意志很是坚定,绝不会以母后的心情转移,但她还是怕睢昼会受委屈。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这出戏唱完,戏班子撤了,台下的人也渐渐散了。

皇后先由人扶着回凉亭里去躲荫,鹤知知还踟蹰在原地不走,目光直找着睢昼的背影,想同他寻机说几句话。

睢昼身边有一些相熟的公子聚集着聊天,戏刚唱完,现在人人最乐于谈论的,便是方才皇后娘娘说的只言片语。

人人都拿那些标准比对着自己,对得上的自然得意洋洋,仿佛下一刻就要成为天选驸马,对不上的扼腕叹息,并发誓回去以后要提升自己,以此目标来努力。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功名,原来娘娘如此看重有学识之人,这让本就心存抱负的公子们越发受到鼓励。

刚好新科状元裴绪从旁边路过,被人一把捉了过来,要让他传授传授经验,又调笑他出身名门,志向高远,定不在乎驸马之位,就不要同他们争抢了。

哪知道裴绪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呆呆地说:“不、不能这么说,若是元柔殿下,当状元哪里比得上当驸马。”

周围一静,众人都纷纷感叹不愧是状元郎,拍马屁也拍得如此精妙脱俗,只有睢昼一人沉着脸,双眼沉沉如死水,浑身几乎要散发出黑气。

或许是怨念强得几乎快要变成实质,旁边的人再也无法忽视这位一直沉默的前国师,咳了两声将他拉入话题之中,恭维了一番后又惋惜道:“可惜大人……睢公子没有功名,不过睢公子超脱外物,应该也不在乎这些。”

睢昼继续一脸死寂。

旁人摸不准他的心思,怂怂的也不再开口,聊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渐渐散了。

鹤知知终于逮到机会跑过去捉住睢昼,将他带到隐蔽处。

睢昼垂头丧气,好似被人打了数下闷棍,眼神也寂寂的,十分可怜。

累累地抬眸看她一眼,又伤心地垂下眼睫,小声说:“娘娘不喜欢我。”

鹤知知看得心疼,抬手摸摸脸,又搂搂小腰,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才把人哄得开心些。

鹤知知心中叹息不止。

看睢昼这难受的模样,她心里也是百倍千倍的心揪。

看来这段日子,只能先冷处理,不让母后想起来睢昼的事,免得再让睢昼受委屈。

想是这么想的,可又过了才不到半个月,赤印国的使臣要回国了,离开都城之前,非得要求再见一面睢昼。

那使臣是个乐痴,对睢昼写出来的曲子痴迷不已,恨不得把睢昼的画像挂在墙头,日日顶礼膜拜。

皇后面上笑着,看不出丝毫异样,着人去请了睢昼。

睢昼翩然而至,一身玄色长袍,风姿如雪中青松。

他多日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这突然一现身,又把众人惊艳得不住捂嘴惊呼。他如今可不是什么圣洁高高在上的国师,不少高门贵女把他看在眼中,都跃跃欲试。

鹤知知差点没把自己大腿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