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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31)

作者: 脆桃卡里 阅读记录

乌顺长发披散在侧,落在鹤知知的锁骨上。

鹤知知口干舌燥,脑子懵懵的,好似四周的空气都被凝滞了,吸不进肺里,身上知觉也变得钝钝的,只知道很难受,想要找一个出口。

她忍不住难耐,伸手摩挲着,揪紧了枕套,提到眼前一看,上面用金线绣着一蓬莲花,和一座仙气飘飘的高塔。

鹤知知看愣了一瞬,脑子里什么也没过,却下意识地松了手,将那枕套放下。

手里没了依凭之物,鹤知知又去拽那人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扯疼了他,那人抬起头来,贴在她耳边唤了声:“公主……”

鹤知知倏地惊醒了。

绵绵细雨浸润车窗,天光透过窗纸,混成了暗青色,濛濛充盈在车厢内。

鹤知知搂紧身上的薄毯,心鸾跳得飞快,喉咙不住吞咽,却解不了渴。

“福安,茶水。”

鹤知知朝外哑声喊。

福安原本坐在车辕上,听见动静便抱着茶壶钻进来,在绘着紫藤的茶杯里倒满清茶。

一看清鹤知知,福安便吃惊道:“哎呀,殿下怎么满头是汗,切莫是病了。”

鹤知知一口饮尽,摇摇头:“没有,只是做了个……怪梦。”

福安又仔细把她打量了两回,见她面颊通红,还说她是起了烧热。

直到鹤知知否认了几回,开窗透气后脸上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福安这才放心。

“梦都是相反的。”福安眉眼慈和,笑呵呵的,“公主此行定会顺顺利利。”

鹤知知往窗外一望,已到了周山县的地界了。

再往南边翻过一座山,便能到清平乡。

福安以为鹤知知是因乍然出远门心神不宁才会发了梦魇,所以这样安慰,鹤知知张了张嘴,却始终难以启齿,只好把福安先打发出去。

她怎会做这样的怪梦。

梦中那莲花、白塔,还有伏在耳边唤她的声音,似乎都在暗示着一个人……国师。

鹤知知心里又惊又窘,梦到男人已是羞赧,那男人竟还是睢昼。

这真是无厘头至极。

她闷闷地抓起绸绢,从颈间伸进去,又悄悄解开衣扣,在腰间拭了一圈,果然从胸前、腰际擦下来一手绢的汗。

这得怪陶乐然。非说她不开窍,又老是口无遮拦地扯上国师。

还得怪她自己,那个雨夜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鹤知知摇摇头,叫自己不要再想了。

总之除了预知梦,其它的梦都是胡乱做的,没有任何意义。多想无益,随风忘了便是。

第15章

周山县四周多山,此处也与都城气候大不一样,时常多雨。

鹤知知将窗纱推开,凉丝丝的雨沁到额间,一片清凉。

很快就将砰咚不停乱跳的心境平复自然。

原本还要翻一座山,可车队走到河边时,忽然停了。

鹤知知扒着窗口往外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回禀,说是谭大人候在此地,将车队阻了下来。

鹤知知皱了皱眉。

她扔开薄毯,被福安扶下车,肩背笔直地朝前面走去。

尘土飞扬的破旧县道上,突然走出这么一个皓质呈露、凤翥龙翔的金人儿,四周围观的百姓都忍不住伸着脖子看。

李少卿和曾都使所带的人马自动给她分开一条道,鹤知知走到最前,看见地上跪了十几个人。

见她来了,为首的那人将头垂得更低,几乎埋到地里去:“参见殿下。”

鹤知知声音平缓:“谭大人?”

那人跪在地上一磕:“是,殿下,臣名叫谭经武,任中府折冲都尉,现如今替谭大人代管清平乡水患之事。”

鹤知知温声道:“谭大人也是国之栋梁,更是清平乡的父母官,在清平乡也颇受爱戴,怎么好一直跪着。福安,扶谭大人起来。”

福安“哎”了一声,摇晃着胖胖的身子及上前去扶,慈眉善目地冲谭经武一笑,谭经武和他对视一眼,又弯腰拜了一声:“谢福安大人。”

见他对一个阉人太监毕恭毕敬,果然是从都城到县城,穷乡僻壤的小家子气,旁边的兵士里有的嘻嘻哈哈笑出声来。

他们赶了几天的路早已疲累,又被这谭大人好声好气招待着,自然而然就散了几分规矩。

鹤知知转眸,又问道:“谭大人,为何前路不通?”

谭经武拱着手躬身道:“前些日子暴雨突至,引发了山石崩塌,把唯一一条上山的主路给毁了,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修复,接下来若想去清平乡,只有行水路了。”

“殿下放心,这儿离清平乡不过十数里路,坐船和走山路所耗时辰差不多,绝不会耽误。”

正说着话,一个侍卫骑着快马赶过来,在林外勒停,跪到李少卿身旁小声回禀道:“少卿大人,已查探过了,前方山路确实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