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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50)

作者: 脆桃卡里 阅读记录

方才搂紧睢昼的那瞬间,爆发的余韵还在四肢百骸游走轻颤。

鹤知知脸色更加苍白,也不顾虚软的肢体,咬咬牙挪下一条腿,踩在了地上。

睢昼看着她的动作,看到她离自己距离远了,感到迷惑。

于是又看向她,眸底还燃着炽火,哑声道:“知知。”

这低沉的一声里,包含着多少未尽的邀请、引诱。

鹤知知吓得整个人又是一抖。

她……

作了孽了!

鹤知知逃窜的速度更快,憋足力气从睢昼身上挪下来,脚步软得差点跌倒在地,匆匆低头不敢看他,踉跄着往门口撞去,逃出门外。

身后传来挣动的声音,凳脚在地上撞动。

鹤知知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

她做了大错特错之事。

她的心已经麻木了,早离开一点和晚离开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鹤知知木着一张脸,迟疑地收回离开的脚步,又转身走进殿内。

在椅子上挣扎的睢昼看见她回来,便停下了挣动,只专注地凝视着她,俊朗的、带着薄汗的脸上满是期待。

鹤知知屏息走近,每多看睢昼一眼,心里就被更大的愧疚淹没。

国师今日穿着一身乌金坠边袍,此时衣领、腰带都已被她糊里糊涂扯乱,露出里面的洁白内裳。

那身端庄的外袍几乎被脱了下来,逶迤在地上,像一朵盛开到荼蘼的花,衬托着被绑在其中、额上汗湿、眼尾殷红的国师,仿佛从花蕊中钻出来化身为人的花妖。

鹤知知心脏跳得极其剧烈,几乎生出了疼痛,顶着胸腔。

她迎着睢昼的目光,慢慢走近,慢慢蹲下来。

然后快速扯开了扣在凳脚上的爪钩,连站都来不及站直,扭头飞速地逃跑。

一路奔逃出七拐八扭的回廊,奔逃出月鸣殿,冲下将龙塔,翻身上马一路疾驰。

月鸣殿深处,睢昼仍然坐在椅子上。

被解开的爪钩慢慢地回缩,最后弹了一下,掉在地上。

绑缚住睢昼的绳子也自动缓缓松开,在他身周绕成几个缠在一起的圈。

都这样了,已经足够说明,鹤知知不会再回来了。

睢昼安静地坐着,双眼失了焦距,茫然地看向前方。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

鹤知知回到寝殿之中,一路冲到床上去。

拿着软枕包住头,来回滚了数十圈,把崩溃的大叫声都闷在软枕里。

她现在脑袋里根本来不及思考别的,光是方才坐在睢昼身上的那一幕幕情景在脑海中反复重现,都已经足够要命了。

她的脑袋噼里啪啦乱炸,简直比爆竹还爆,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鹤知知当真咬住自己的舌尖,可刚一碰到,又立刻被触动回忆,浮现出舌尖被另一个人舔舐的感觉。

鹤知知吓得立刻松开,整个身体倒转过来,用双臂死死压住枕头摁在脸上,企图闷死自己!

她憋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枕头呼哧呼哧地大喘气,摸摸自己滚烫的脸,又想起睢昼呼吸滚烫,喷薄在颈间……

鹤知知跪在床上,拼命用脑袋砸床。

侍女进来时,看见鹤知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安详地合着眼,手里还拿着一枝莲花,连脚尖都并拢,好似一块优雅的木板被摆在了床上。

侍女稍惊,问道:“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还把缸里的莲花捞出来放身上了,难道不湿得难受吗。

鹤知知眼也没睁,幽幽地开口道:“别打扰我,我在对神佛洗清自己的罪孽。”

侍女理解了一番,明白过来:“殿下又对经书感兴趣了?奴婢去请国师大人过来——”

“不要!”鹤知知惨叫一声,翻身坐起。

她抹了把脸,竭力让自己平静一些,对侍女道:“怎么了?我不是说过,我自己待一会儿,不要人进来伺候么。”

侍女福了福身,回禀道:“是皇后娘娘在问,公主殿下身子好些了么。”

鹤知知心中一个激灵。

对啊,昨日母后体贴,让她先好好休息,不必回话。

而她今早噩梦醒来之后,便直奔将龙塔去,母后那边定然是知道的。

她放着公事不管,醒了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找母后,却是去找了国师,母后定要不高兴了。

她应当先去回禀公事要紧。

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逃避的借口,鹤知知赶紧爬下床,理理衣衫,说道:“我知道了,你先替我去母后那里,说我稍后就到。”

侍女领命退出去了。

鹤知知叫瞳瞳进来重新给自己梳妆,之前的发髻早就被她滚得散乱,见不得人了。

瞳瞳手脚麻利,很快梳好发髻,要来上妆。

她握着圆镜对鹤知知一照,赞道:“殿下今日气色真好。面颊飞红,眼波盈盈……好美,根本不需要抹脂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