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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欺人太甚(32)+番外

“怪不得她到了我这里,看见甜食就两眼放光。”萧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方思瑜觉得萧可的口气松动起来,试探着问:“不知陛下如何处置文荇?能否让臣和伯父见文荇一面?”

萧可定定地看着他,淡淡地说:“方爱卿是不是还打算着把文荇从宫里弄出去啊?”

方思瑜慌忙摇头:“臣不敢,只是伯父年岁大了,这几日一直思念文荇,陛下如能成全文荇的一片孝心,方家上下全都感恩不尽。”

萧可嘴角上翘,微微笑了,只是那笑意冷冷的,并未到达眼底:“方爱卿,你们若是想看看文荇,择日过来便是,若是你们还存着把文荇弄出宫的心思,乘早死了这份心,不管文渊还是文荇,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就只能呆在朕的身边,没有朕的允许,她哪里都不能去!”

方思瑜呆呆地看着他,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恭谨地应了一声,忧心忡忡地告退了。萧可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又躺在了床榻上,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长乐殿: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她会不会生病了?跟前的人有没有好好伺候?会不会慢待她……想着想着,他不由得唾弃起自己来:这才第二天,你就心疼了?

不一会儿,李公公又一路儿小跑过来,鼻尖已经出了一层薄汗:“陛下,娘娘吃饭了。”

萧可舒了一口气,可还没舒了一半,一下子又被提了起来,“可是,娘娘吃了没一会儿就吐了,吃得越多,吐得越多,大家都慌了神了,要不要派御医去看看?”

萧可一下子站了起来,又气又急:“什么?是不是御膳房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赶紧带朕去瞧瞧。”

长乐殿里乱哄哄的,十几个宫女来回地穿梭着,一见萧可来了,立刻都惊惶失措地跪下,萧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轻轻地推开内殿的门,只见屋子里一股酸涩的气息,方文渊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桌旁,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拿着一支笔,手微微颤抖着,一直没有落下——桌上摊着一张宣纸,上面却空无一物。

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萧索,让萧可的心不由得酸涩起来。他缓缓地走了过去,刚想说话,只见方文渊的后背一僵,迅速地转过身来,惊惶地说:“陛下,我吃饭了,我真的吃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就吐了,你别饿着她们!”

萧可顿时呆了,他的双手好像不听自己的使唤,轻轻地抚上了方文渊的脸,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文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方文渊呆呆地看着他,忽然后退了一步,靠在了桌子上,垂首说:“都是我自己活该。”

萧可的手落空了,僵在半空,半晌,他背起了手,淡淡地说:“是不是后悔当初进宫来了?”

方文渊定定地看着他,神思恍惚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低声说:“不,陛下,我没有后悔。我只是觉得,牵连了这么多人,我真是死有余辜。”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啊,你就别折磨自己了,乖乖地变身忠犬吧~~

上一章打分好多零分,嘤嘤嘤,亲们,不是我写得不好,是不让你们打2分吧?是的吧,是的吧~~~~~

第 27 章

一听到这个“死”字,萧可又气又怒,这几年来,他最忌讳别人在他耳边提到方文渊的“死”,更何况是从方文渊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他冷冷地说:“你就这么想死吗?方文渊,你休想称心如意,就算要死,也得跟在朕的身后死。”

方文渊愕然看着他,忽然苦笑了一声:“陛下,你好生霸道,就算你不杀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难道说你还想和阎罗王抢人不成?”

“有何不可?”萧可轻哼了一声,目光炯炯,“总而言之,你不要打什么轻生的念头,你要是轻飘飘地走了,我拿你整个方府给你陪葬。”

方文渊心里一凛,低头说:“臣不敢。”

正说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捧着一碗粥,低声叫道:“陛下,娘娘,粥来了,喝点先养养胃。”

方文渊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前一步,抓住那宫女的手激动地叫了一声:“方屏!”

方屏偷眼看了一下萧可,不敢造次,只是微微躬了躬身,说:“多谢陛下恩典,暂时免了奴婢的罪,前来伺候娘娘。”

萧可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方屏,你在这里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再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你就算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奴婢省得。”方屏不敢多言,只是应了一声。

方文渊怔怔地看着萧可,低声说:“多谢陛下,臣感激不尽。”

萧可轻哼了一声,从方屏手里取过那碗皮蛋瘦肉粥,“朕看你病了,怕跟前的宫女不知道你的脾性,伺候不好,这才放她出来的,等你病好了,再去关起来。”

方文渊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应声说:“我知道,只怕我这病一时好不了。”

“那还不赶紧去躺下,”萧可皱着眉头说。

方屏眼明心亮,立刻扶着方文渊靠在床上,又识趣地退了出去,为屋子里的两个人掩上了门。

萧可颇有些尴尬,却依然在床边坐了下来,把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方文渊嘴边,板着脸说:“赶紧多吃几口,瘦得都快被风吹走了。”

方文渊的眼底起了一层雾气,掩饰地笑了一笑说:“那我们站在一起,岂不是更能衬得陛下威武俊朗。”说着,张嘴吃了一口。

萧可看着她咽了下去,屏息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呕吐的前兆,不免把心放了一半。“哼,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死,我大衍国富民安,居然连一个皇后都养不胖。”

方文渊失神地看着他,半晌才喃喃地说:“皇后……这劳什子的皇后……不当也罢……”

萧可心里一动,试探着问:“皇后怎么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这个位置呢。”他嘴上试探,手下却依然不停,慢慢地,手里的粥下去了一小半。

方文渊冷笑了一声:“皇后要母仪天下,要为陛下采纳秀女,要大度豁达,就算心里再苦再痛,也要一副温柔娴淑的模样,算了,我还是眼不见为净,吴贵妃她们喜欢,就让她们折腾去吧。”

方文渊的语声带着显而易见的醋意,让萧可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他不动声色地说:“还有呢?”

方文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几年来的忧郁和愤懑堆积在心里,虽然她自己多方排解,闭门长乐殿,此时这些堆积的情绪却在发酵,让她有些按捺不住。“还有陛下你,见一个喜欢一个,吴贵妃、萧淑妃、应才人,一个个往宫里娶,你要是真喜欢那个人,怎么舍得让她看着你和别人夜夜笙歌,你侬我侬的?都怪我自己傻,把你说的话当了真,自己跳到这火坑里来!”

萧可有些傻了,半晌才说:“我说了什么了?”

“你对我说过,你会对我好一辈子的!”方文渊有些语无伦次,一时激动之下,两日没吃东西的身子太过虚弱,晕眩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歪倒在了萧可的手臂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萧可心慌意乱,扶着她顺着气,又在脑中想了半天才想出来:这句话好像是父皇赐婚前他对当时的方文渊说的,怎么说的来着?“文荇是你的妹妹,我自然会对她好一辈子,永远都爱她、敬她,我们三个永远都是一家人……”

萧可的心里有些歉疚,一想到方文渊这几年来看着自己左拥右抱,独自躲在长乐殿里黯然神伤,他的胸口就有些揪心地疼。他把方文渊抱进怀里,低声劝慰说:“文渊,你别难过了,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们俩好好地过日子,就像父王和母后一样……”

方文渊惨然一笑:“陛下,你别安慰我了,我犯下如此重罪,只怕国法家法都容不得我。”

萧可心念电转,脑中把所有的可能都筛选了一遍,自信地说:“文渊你放心,此事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下了禁口令,谁敢妄言,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