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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你欺人太甚(42)+番外

到了昭阳河边,大型的祈福台早已备好,红色的地毯铺在祈福台上,上面竖着八面锣鼓,台前七支龙舟队,分别以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蓄势待发。

萧可上前焚香祈福,把礼部呈上来的祷文读了一遍,祷告上苍,降福大衍百姓。随后,他上前抡起红捶,在第一个大鼓面前击了一下,刹那之间,那七支龙舟队俨如离弦之箭,往前划去。四周鼓声四起,雄壮的呼喝声不绝于耳,两岸的百姓们忍不住都喝彩起来。

萧可后退来到了祈福台上的龙椅旁,一看,方文渊和杨名已经站在旁边了,他不由得心里一松,悄声说:“怎么样,这次看清楚了没有?”

方文渊眉头紧皱,微微呻吟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一旁的杨名回禀说:“陛下,方公子有些不舒服。”

方文渊咬着唇,摇摇头说:“没事,我忍一忍就好。”

萧可有些急了:“忍什么?你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我肚子痛,可能是早上贪吃了一盆冰镇荔枝的缘故……”方文渊的脸都有些白了。

“你……你叫我说你什么才好!”萧可又气又急,往四下看看,赛龙舟刚刚开始,接下来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他根本不可能现在就走。“杨名,你速带文渊离开,小心点进宫,让太医即刻往长乐殿里为文渊诊治!”

杨名点头应是,方文渊却没有动,只是不舍地看看萧可,犹豫着不肯动脚。萧可以为她还想着看热闹,低声劝说道:“好了文渊,你要是喜欢,下次我让他们再安排一场单独赛给你看。”

方文渊一手按着肚子,定定地看着萧可,语声有些发颤:“陛下如此厚爱,文渊定然结草衔环,至死不忘。”

萧可轻笑了一声,凑到她耳边说:“傻瓜,朕只要和你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方文渊眼里隐隐浮起一层雾气,旋即便笑着说:“只要陛下不嫌弃就好。”

“好了好了,快回去好好休息,朕这里一好就来看你。”萧可叮嘱了几句,方文渊点了点头,和杨名一起退下了祈福台,往宫里而去。

宫中颇有些冷冷清清的感觉,众多的羽林军和侍卫都护驾去了,连带着好些太监和宫女也随侍銮驾。杨名和方文渊刚回到长乐殿,方屏就迎了上来,笑着说:“哎呀杨大人来得正好,后门好像坏了,合也合不上,杨大人快帮我去瞧瞧。”

杨名刚想拒绝,方文渊笑着说:“我觉着好多了,杨大人不必忙着去叫太医了,还是先帮方屏看看,不然她又要使绊子告你黑状了。”

杨名无奈,只好跟着方屏去了后殿。方文渊立刻疾步走到内室,从柜中取出了一张明黄色的手谕,犹豫片刻,在桌上的信笺上匆匆写了几个字:陛下,我片刻即回,等我。然后,她把信笺随后塞进枕头下面,便离开了长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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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龙舟、祈福、颁奖、犒慰百姓……一直到了日上三竿,各种仪式才完毕,萧可这才重新上了銮驾,慢慢地往皇宫行去。方文渊临走时的神情有些古怪,让萧可心里一直有些惦念,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回宫里。

刚到宫门口,便见宫门前只有一个侍卫守着,一脸的焦急,看到銮驾回宫大喜过望,大声叫道:“陛下,宫里走火了!”

萧可大吃一惊,跳下銮驾,沉声道:“哪里?”

“好像是长乐殿,刚才看到几股黑烟,然后听到铜锣声响起,大家就都去救火了……”

话音未落,萧可一把推开那侍卫,骇得脸色都变了,边跑边喊:“文渊……文荇!你有没有事!”

迎面跑过来几个宫人,慌里慌张的,萧可随手揪住了一个,厉声喝道:“皇后呢?皇后在哪里?”

那个宫人一脸的茫然,哆嗦着说:“不知道……奴才没有看到……”

“火灭了没有?”

“已经……灭了……”

“长乐殿怎么样?”

“不知道……”

萧可只觉得血往上冲,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忽然看见杨名领着一队人从前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他面前跪了下来。“陛下,臣有负重托,请陛下责罚。”杨名满脸黑污,看不清表情。

萧可顿时晕眩了起来,踉跄几步,目眦尽裂地看着杨名:“你……你说……皇后她怎么了……”

“皇后……皇后她不见了!”杨名挣扎着吐出了这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萧可(森然地):来人那,把那个叫小醋的无良作者拖下去鞭挞一百遍!

杨名(愤然地):陛下,不如把她咔嚓了,一了百了!

萧可(若有所思状):那岂不是真的如她所愿,朕成了昏君了……

小醋(谄媚状):陛下英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骨,苦其心志,偶保证!保证以后你们比蜜还甜!

萧可(不耐地):你说吧,还有几天?

小醋(谨慎地):二年……不对……一年好了……那半年总成吧……啊啊啊啊不能少了三个月!三个月!

萧可(勃然大怒):杨名,把朕珍藏的毁天灭地驱魂断骨丸拿来,让她痛上三个月,啥时候朕比蜜还甜了,再给你解药!

小醋(惊恐状):救命啊!萧可你这个昏君!草菅人命啊!

P.S,小醋深受卡文和毁天灭地驱魂断骨丸煎熬,明天请假一天~~o(>_<)o ~~

第 36 章

长乐殿前一片狼藉,偏殿焦黑了一半,瓦片和残木散落在地上,一些宫女和太监都狼狈不堪,端着木盆七零八落地坐在台阶上,负责守值的总管太监正在一旁大声地训斥着,一见萧可过来,顿时吓得跪在地上。

萧可神情茫然地看着这残垣断壁,颤抖着伸出手去,摸了摸身旁那株已经发黑的蔷薇:昨夜,他和方文渊还在这棵树下放着烟火,笑语晏晏,难道说,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春梦?

他慢慢地在长乐殿里走了一圈,内室和中堂完好无损,房门都大开着,墙上还挂着方文渊的画,软榻上还放着方文渊看过的书,只是里面却空无一人。后门吱呀一声开了,萧可屏息看着那个阴影处,在那一刹那,他多盼望方文渊会从那里走出来,笑嘻嘻地嗔怪他怎么现在才来,笑嘻嘻地嘲笑他又小气又多疑……

门口的一个人影瑟缩了一下,还是走了出来,跪在地上颤声说:“陛下,奴婢罪该万死。”

萧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扶住了身旁的桌子,脑中嗡嗡作响。良久,他睁开眼来,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你抬起头来,告诉朕,你何罪之有?”他淡淡地问。

方屏抬起头,脸上一片惊惶之色,却依然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杨名飞快地跑了进来,一看方屏,怒不可遏地说:“方屏,你和娘娘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把我从娘娘身边骗走,到底安的什么心!”

方屏满面愧色,欲言又止。

萧可并没有继续追问,漠然地转身问道:“天牢怎样?”

杨名气急败坏地说:“果不出陛下所料,田景文那厮已经不在了,侍卫回禀说,有人拿着陛下的手谕,将人犯从天牢提出。”

萧可惨笑一声,喃喃地说:“好你个方文渊,你……你欺人太甚……我……”他“我”了半天,终于说不下去了,只觉得全身精力似乎都已散尽,绵软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杨名大骇,扶住了他,急声叫道:“陛下!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方屏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膝行了几步想要去扶萧可,却被杨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缩回了手。她哽咽着说:“陛下,娘娘马上就会回来的,她说了,等她回来,她就向陛下请罪,她说了,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胡乱折腾了,陛下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真的,陛下,你不要生气,娘娘看见你的模样要心疼的!”

“她还会回来?”萧可喘息着,胸口仿佛有一千把刀子在轮番搅动着,痛彻心扉。“她都把长乐殿放火烧了,她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