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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重拾gl(266)+番外

作者: 讨酒的叫花子 阅读记录

到长大为止,日子似乎总是如此。

家人的角色是缺失的,存在感还不如带她的帮佣。

梁姨就是这时候来的,既在纪家的公司任职,当纪云京的助理,也负责照看她。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约莫七年,都是梁姨在带着纪岑安。

再后面梁姨在纪家公司里混出头了,不需要再费心费力当保姆,纪岑安又变回原来的样儿。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已经可以脱离大人,纪岑安不用再像儿时一般,如同物件似的被推来推去。

青春期是最肆意张扬的一段时期,她过得很好,比同龄人都快活。

不缺钱的日子舒坦且痛快,没有大人的唠叨和碎碎念,她犹如春日里的野草,不要命地疯长,亦愈发不受管教,干了许多烂事。

可纪家还是不咋管,放任她胡作非为。

学校不会开除纪岑安,没人敢得罪她,她就是不讲道理的霸王,仗着有条件就瞎闹瞎折腾。

那种生活过久了,渐渐也无趣起来。

等到上了高中,纪家开始为她制定留学计划,要送她出去。

那是程玉珠唯一一次和她正儿八经地详谈,问及她的兴趣和目标,可无视她的意愿。

他们把一切都铺好了,压根不考虑她的想法。

纪岑安大闹了一场,搅和得所有人都不得清净。

她最后没出国,逼得程玉珠险些和她断绝关系。

……大学后半段才遇到了南迦,见到这么个一眼就看上的人。

梦里变成了全是她俩相处的场景,从相识到确定下来,再到后来那些掰扯不清的纠葛。

纪岑安最初就在私下查过南迦,知道南迦的全部,包括徐行简和南家的根底。

某种程度上,她们是同一种人,在家庭上没差太远。

纪岑安叛逆,不守世俗的规矩,想要拉一个人陪着自己堕落。

她选择了南迦。

她刻意接近,做一些浮于表面的追求行为,直白坦诚:“我是同性恋。”

南迦不搭理她。

她不泄气,状似老实地眨眨眼,嘴里却意味深长问:“你反感这个不?”

南迦只说:“那是你的事。”

她轻扬唇角,瞧着南迦的脸认真说:“我喜欢女人。”

头也不抬地画图,南迦回道:“随便。”

猝然间进到了那个时候,纪岑安的感受真切。

她一步步引诱南迦,拉南迦进入自己的这边,同时也蛮横地侵占南迦的世界。

她们好上了,南迦不承认她,老是嘴硬。

然而每当做嗳时,南迦又抱她最紧,失神地搂她肩膀,或是环住她的背,累了脱力了都不肯放开。

她吃了口南迦的下唇,亲昵低语:“以后都和我一起。”

南迦抗拒地躲开了,可又让她压着自己。

她缩进被子里折腾,腆着脸乱来。

南迦往旁边缩,可力气不敌,最终只能红着脸由着她了。

她咬南迦的耳朵尖:“行吗?”

南迦硬气:“不行。”

她笑了笑,在南迦身上摸索,不给换口气的机会。

南迦咬牙,低低骂了她一句。

梦里的南迦好像要比回忆里的要温和一点,没那么冷淡。

也许是纪岑安当初就忽略了这些,也许是记不清了,但南迦占据了梦境的大半。

她们的好多经历,一样一样的……如潮水侵蚀,缓慢将纪岑安吞没。

纪岑安忘乎了诸多细枝末节的东西,判断不了真假。

她想起离开Z城前,她们的最后一次相处。

那天在北苑,南迦主动等她,跟她讲了好多话。

纪岑安记不起具体的,只看到南迦开合的嘴巴,然后南迦凑上来亲她,对她耳语。

她们在沙发上过了一夜,等到梦里再睁眼时,纪岑安却到了一年后,沦落到外地东躲西藏。

一切都蒙着一层白光,带有浅浅的光晕。

束缚感很重,怎么都挣脱不开。

……

纪岑安回到了那个夜晚。

她有想过,至此就算了的那个晚上。

她坐在一张木头床上,老旧的房子里充斥着生霉的朽气,很难闻。

床脚的盆里放满了黑色的炭,打火机和助火的干柴棒搁在随手可及的小桌子上。

……

她没能下手,只就着打火机抽了支烟,自暴自弃地靠着墙。

纪岑安还是出不去,梦境太坚固了,硬是困住了她。

周围的声音真的很吵,没完没了的。

不是南迦在讲话,是陌生的人。

有德语,偶尔夹杂着一些英语。

越来越清晰。

纪岑安又动动手,眼皮睁开一条缝,极力抵抗那股子困倦。

眼前是一堆身穿白衣的影子。

依旧瞧不见这些人的脸。

割裂感愈发强烈,稍微清醒点了——下一刻,再度坠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