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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小夫郎(121)

把两个大钱袋藏进箱子底,薄被和衣裳压在上面看不出来,再把箱子锁好,陆谷才彻底放心。

——

次日一大清早,沈玄青吃过早食就背起竹筐往外走,去府城前还得先去找老猎户具体问问府城收狐皮的价,还有能搭上的人,所以今晚不一定回来。

陆谷送他出门,没栓绳的大灰和狗崽也跟出来,大灰下意识想跟上去。

“不跟,看家去。”沈玄青对它说了一句,陆谷也在后面喊它,大灰就停住了。

等沈玄青走远后,陆谷才回院子。

沈雁从后院摸了几个夜里下的鸭蛋,问道:“谷子哥哥,二青哥走了?”

“走了。”陆谷答了一句,看见鸭蛋不免想起自己还在山上的鸡鸭,就有些爱屋及乌,关切地问她:“鸡草剁了?”

“没呢,大青哥正在后院拾掇,我放好蛋再过去剁。”沈雁边说边往厨房走。

下山的时候给鸡鸭放的草和谷糠挺多的,够它们吃上几天,陆谷在山上待惯了,每次沈玄青出去打猎,他就自己忙碌,这会儿也闲不下来,看见细柴不多了,就拿了板凳坐到院里劈细柴。

坐下劈柴势必要岔开腿,腾出身前的地方,腿脚在两旁分得较大,狗崽蹭过来,挨着他左腿躺下了。

卫兰香拿着针线篮子出来,看见他这么勤快,脸上的笑都藏不住,坐在屋檐下一边纳鞋底一边跟陆谷说些家常话,一会儿是家里过冬的粮有好多,秋菜和白菘菜都腌了一些,他们今年白菘菜种的不多,就前院菜地里那两排,等过一阵到别家买些囤着,冬天就够吃了。

一会儿又说到纳的鞋底上,卫兰香说起儿子更是话不停,说沈玄青从小到大就费鞋,小时候皮的哟,上蹿下跳,六七岁时老跟着村里小孩满山满村的乱跑,那叫一个人嫌狗厌,一样大的小姑娘小双儿都不理他,嫌弃他太野还埋汰。

刚穿上的新鞋没两天就脏了破了,到现在卫兰香都想不通沈玄青那会儿是怎么走路的,新鞋子两天就给弄破了,连沈尧青都没这么费鞋,她又气又觉得好笑,还揪了沈玄青耳朵,不光如此,沈玄青力气还大,九岁还是十岁的时候,她就拽不住了。

“那会儿大陈也是个混小子,成天见喊二青出去玩,不是灌黄鼠狼子洞就是摸鱼戳蜂窝,耍起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耍疯了都,我不让二青去,他急得直往外跑,我没拽住就让他给跑了。”

自打到沈家后,陆谷见到的沈玄青是沉稳的,哪想过他小时候这么不一样,听着听着就忘了劈柴。

“那回他俩跑河前村的泥潭玩,回来一身泥和土,脸上头上都是,头发都被泥给粘住了,洗都洗不干净,给我气得拿擀面杖揍了他一顿,还把二青拉到大陈家找大陈娘去了,你不知道,大陈那天被打得鬼哭狼嚎,吃了顿教训,后边半年都是老实的。”

卫兰香说起沈玄青和大陈挨揍的事没忍住笑出声,可见当年有多受不了两个混小子。

陆谷也弯起眉眼轻轻笑了下,他还有点想听,但沈雁剁完鸡草从后院赶鸭子出来,带去外面游水,鸭子嘎嘎叫着,狗崽站起来冲它们汪汪叫,打断了话。

这时纪秋月也拿了针线篮子坐在卫兰香旁边,打算把沈尧青破了的旧衣补补,一打岔卫兰香注意就转走了,和纪秋月说了几句别的事。

陆谷又开始劈柴干活,他还在想卫兰香的话,想着想着脸上就有了浅浅笑意。

——

傍晚,陆谷和纪秋月在水田和旱地里转了转,回来时他不断往去镇上的路张望,狗崽跟着他俩前后跑,村里人看见都说这狗养得真壮实。

太阳要沉下去了,始终没看见沈玄青的身影,想来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纪秋月笑着跟他打趣,说道:“怎么,才出去一天就想二青了?”

这话让陆谷羞窘极了,低下头小声否认:“没,没。”

见他脸都红了,纪秋月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好在她知道陆谷脸皮薄,就没再逗下去。

两人穿过村子,一路都能碰见村里人,纪秋月说话轻快利落,和谁都能说笑几句,说着说着就到家了。

一进院门陆谷就看见个年轻妇人在和卫兰香说话,卫兰香递给对方一碗白面。

“快回去吧,改明儿有了再还。”卫兰香说道。

“谢兰香婶子了。”年轻妇人感激道,就转身往出走。

她转过身后,陆谷就瞧见她脸上的淤青,一看就是打的,心中有些微惊,他挨过打,自然知道有多疼。

妇人跟纪秋月熟悉点,脸上撑起个笑说了句话才走。

“老张家的真是作孽,好好的媳妇偏要打。”人走之后卫兰香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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