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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奸臣的“后宫”(11)+番外

“陛下,从前种种臣都忘了,臣只记得现在臣是陛下的人,自然要用陛下的银子,别人的银子,送上来也不要。”钱程义正言辞地说。

怀揣着景恒之给的五百两银票,领着景恒之的两个一品带刀侍卫,钱程哼着小曲回到了府里。

钱平正和府里的两个谋士在商量什么,一看喜气洋洋的钱程,纳闷地说:“大人这是捡到什么宝贝了不成?”

钱程把银票丢给了钱平,吩咐说:“来,今天多置办些酒菜,把府里的人都叫上,大家都打打牙祭。”

钱平拿着银票喜滋滋地去了。两个谋士犹豫着上前躬身行礼说:“大人,我们是想和大人辞行的。”

钱程颇感诧异:“怎么了?我什么地方怠慢二位了吗?”

年长的张先生尴尬地说:“哪里哪里,大人素来对我们礼待有加。只是最近听钱管家说,府里颇有些吃紧,我们两个如今也没什么事做,干吃白饭有些不是滋味啊。”

杜先生在一旁也频频点头。

钱程摇头说:“这是哪里的话,明日你们两位就有事情做了。”

两位谋士不由得眼睛一亮:“大人尽管吩咐。”

“这两位是陛下的一品带刀侍卫,明日起你们四人就兵分路,分别到虞大人和虞夫人的老家,挖他们的老底,看看这几年入秋试的名额里到底有几人和他有关,什么鸡毛蒜皮的关系都要挖到,你们懂吗?”钱程嘿嘿一笑。

张先生愣了一下,忽然大喜:“钱大人,在下早就知道钱大人懂得灵活机变,必然能抓住时机一举翻身。”

“哪里哪里,张先生过誉了。”钱程谦逊地说。

杜先生也大喜过望:“虞大人的事情,在下和张先生知道不少,大人放心,一定能挖出来,就算是挖不出来……”

钱程又在他们耳边耳语了几句,把以前狗仔队盯梢的各种伎俩一一传授,听得两位先生频频点头,末了,三个人对视片刻,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李逸在一旁看得颇有些心寒,不一会儿,钱平回来了,带着两个侍卫去安顿好的厢房。

忽然,钱程叫住了李逸:“李大人且慢行一步。”

李逸不耐烦地说:“钱大人有何事交代?”

钱程看着另外几个人走出了大厅,沉吟片刻问:“李大人可是对我有什么看法?”

李逸瞟了他一眼,轻蔑地说:“钱大人,我乃一介武夫,不过也明白做人的道理,你如此落井下石的品性,我不敢苟同。”

钱程沉默了片刻,忽然展颜一笑:“李大人,你不用懂,等过了几年,会有人懂。总而言之,我现在也是为陛下办事,还望李大人尽心尽力,万万不要背后抽冷刀子。”

“你当我是什么人?既然陛下吩咐我协助与你,我必然会全心全意。”李逸怒道。

“如此甚好,此去辛劳,李大人今夜务必好好休息。”

当晚,钱平果然安排了一顿牙祭,钱程看着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心花怒放,连声招呼钱多和钱平一起坐下吃饭。

钱平神情古怪,摇头不肯,钱多也惴惴地站在一旁,偷偷地瞄了一眼钱平,坚持不肯坐下来。

钱程丢给他一个鸡腿,钱多忽然眼圈红了起来,哽咽着说:“大人你真好,以后谁要是在我面前再说你是奸臣,我吐他一脸唾沫星子。”

钱程嗤笑了一声,戳了戳他的脑袋:“瞧你这出息,一个鸡腿就把你收买了。”

“大人我想拿去给我哥吃行吗?”钱多大着胆子问。

“那怎么行?”钱程瞪大眼睛,把钱多吓得缩了缩脖子,“再拿一个去,你和你哥一人一个。”

钱多眼里隐隐有水光浮现,嘴唇嗫嚅了几下,捧着盘子,仿佛捧着一盆稀世珍宝一般地出去了。

钱程吃得酒足饭饱,打了几个嗝,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钱平,韩欢那里送东西去吃了吗?”

钱平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韩公子一直问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说大人怎么这么多日子都不去看他。”

钱程颇有些愧疚,自己这一阵子早就把韩欢抛到九霄云外,韩欢身为她的男宠,不得主人欢心,想必心里十分忐忑不安,不知道有没有被一些势力的仆人欺负。

韩欢的院子依然十分清净,远远地,便可以看到从屋子里透出的一抹灯光,看着十分温暖。钱程走进屋里的时候,韩欢正在擦拭一把墨绿色的长笛,一见到她便惊喜地站了起来:“大人!你可算来了。”

钱程打量了一下他栖身的小屋,只见屋里十分简朴,桌上放着一把古琴,几本曲谱,不由得心里有些难过:以前跟着她的那些男星,无一不是大红大紫,每次的代言费都是好几百万,更别说他们那富丽堂皇的别墅和限量版的豪车了。

“这几日有些忙,所以没来看你。”钱程有点心虚。

“只要大人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韩欢冲着她笑了笑,那笑容略带了点凄楚,令人陡然心里发颤。

“那当然,我每日里想着怎么帮你复仇,你放心,我已经想出点头绪来了。”钱程想起了那虞太傅的事情,不由得心里底气大足。

“多谢大人!”韩欢终于展颜一笑,“以前大人最喜欢听我的笛声,不如让我为大人吹上一曲?”

说着,他瞟了过来,眼神柔媚,让身为女子的钱程忍不住心里发酥,神思恍惚地点了点头。

韩欢得到应允,心里高兴,站在床边,含笑将长笛斜在嘴边,嘴唇微启,悠扬的笛声旋即便飘荡起来,那声音时而清脆,时而高亢,时而缠绵,时而俏皮,欢快时仿佛溪水叮咚,悲伤时仿佛恸然大哭,激昂时仿佛洪水决堤,慨然时仿佛惊涛拍岸……

皎洁的月光从窗棂探了进来,照在韩欢的身上,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所有的柔弱和媚意都离他远去,目光澄澈而空灵,完全沉醉在了用笛声构筑的天地里。而钱程看得入神,听得入迷,忍不住合着节拍,用手指在桌上敲击了起来。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钱程忍不住击掌叫好:“韩欢,你实在是吹得太好了!”

韩欢轻笑着收了笛子,走到她身边,低声说:“大人过誉了。”

钱程仔细地打量着他,沉思片刻说:“看起来你十分喜欢音律。除了吹笛子,你还擅长什么?”

“大人忘了,我的古琴也尚能入耳。”韩欢得到了赞赏,整个人的都欢悦了起来。

钱程在屋里转了两圈,高兴地说:“下次你也别每天呆在屋里,多出去走走,顺便看看府里附近有没有好的铺子,等我有钱了,帮你租上一间,你也可以打理点乐器,教教孩童音律,忙起来就不会无聊了……”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到时候说不定能把韩欢包装包装,成为大乾的第一音律大师。

哪知道韩欢的脸色越来越白,颤声说:“大人,你这是不要我了吗?让我自谋生路去吗?”

“没有啊,”钱程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是我府里的人,别动不动就提不要两个字。”

韩欢怔怔地看着她,良久,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难道大人是想让我一展所长?”

钱程激动地一拍桌子:“对了,这还差不多,一展所长又能赚钱补贴家用,就这么说定了。”这一拍,顿时桌子摇晃了两下,扑地一声断了一根桌脚,倒了下来,差点砸到了钱程的脚,把她吓了一跳,“咦,啥时候我这么有力气了?”

韩欢微微一笑:“大人真是忘了,你身有武功,乃崇德二十年间的武榜眼,掌劈桌腿自然是不在话下。”

钱程从韩欢的院子里出来,喜滋滋地在府里慢慢踱着步,不时摊开手掌仔细端详,走到一半便迎面撞上了钱平。

“钱平,你会不会武功?”钱程跃跃欲试地问。

“小人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和大人比差远了。”钱平谦逊地躬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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