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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也能撩起来/小阳春[豪门](119)+番外

辛阮已经怀孕三十八周了,孕中期的轻松时光一去不复返,大腹便便,脚上有了浮肿,一按就一个坑,晚上睡觉的时候特别难受,仰卧就胸闷气喘,侧卧则肚子就好像要掉下来,睡不好整觉,隔一会儿就要醒。

裴钊阳看得真是心疼,可怀孕这事,他再心疼也没法代替辛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为此,随着辛阮的肚子越来越大,他念叨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生完这一个就再也不生了”,整个人都有点紧张兮兮的,生怕辛阮出什么岔子。

还好,除了睡不好,白天的时候辛阮的精神很好,走路也不见蹒跚,医生也建议她要多动多走,有利于生产。

辛阮很听话,这阵子就一直保持早中晚在小区里走上十几圈,让自己的身体变得结实一点。

这天中午,辛阮实在觉得在小区里走得太闷了,就和裴钊阳报备了一声,带着保姆和司机一起去外面替快要出生的小宝贝买两件小衣服,顺便约唐梓恬一起吃个午饭。

按照孕妇的口味和喜好,唐梓恬在广场附近定了一个幽静的中餐厅,两人边吃边聊。这阵子,唐梓恬和那个医生男友相处渐佳,心情舒畅,就连嘴角的笑容也挂着几分甜蜜。

“医生就是太忙了,”她半真半假地抱怨,“休息日也还要去查房看病,这一去就小半天泡汤了,出去玩都不尽兴。”

辛阮深有同感,辛振山就是医生,事业心又强,忙得成天不着家,现在年纪大了才稍微好一些,可以让底下培养的小医生做事情了。

两个人正说着,医生男友的电话就打来了,问唐梓恬在哪里,说是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吃到了很好吃的榴莲酥,就打包带了一盒要给她送过来尝尝鲜。

正好她们俩也吃得差不多了,辛阮就兴冲冲地道:“二院就在旁边吧,不如过去看看你男朋友。”

二院在餐厅的斜对角,旁边还是一个街心花园,两人索性沿着公园一路散步过去。辛阮怀了孕,体内燥热,这季节居然出了一身的汗;再一看,角落里居然有一枝梨花开了,光秃秃的枝头上白色的小花摇曳,看起来分外惹人怜惜。

辛阮又惊又喜,忍不住走过去多看了两眼:“梨花不是应该三月开的吗?太神奇了。”

“可能是因为小阳春吧,”唐梓恬是做编辑的,阅读量大,对这种奇闻都略知一二,“按照农历算,现在应该是十月,也就是以前夏历一年初始的阳月,这两天天气这么热,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小阳春了。梨花应景地开上一次,花开二度,也挺有意思的。”

没一会儿,两个人就说说笑笑地到了二院大门口,医生男友在里面等着她们,大老远地就朝着她们招了招手。刚要过去,一辆车从马路上开过,拐进了医院大门里。

辛阮愣了一下:这不是裴钊阳的车吗?他来二院干什么?

-

裴钊阳停好了车,沿着小径穿过了医院里的一个小公园,到了最里面的一栋小楼里。

小楼有些年份了,是用青石砖建造起来的,一面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看起来十分幽静,小楼的门前挂了一个牌子:际安市第二医院心理中心。

和前台的核对了预约,裴钊阳快步往里走去,推开其中一间诊室的门,里面已经有个医生在等候了,医生名叫贺卫澜,也就三十岁上下,眉目隽雅,举手投足间就有一种让人信任的力量。他是际安市最为知名的心理医生,在抑郁症的预防和治疗上享有盛誉,是裴钊辰推荐给裴钊阳的。

两人显然已经很熟识了,寒暄了几句,随后便聊起了辛阮。裴钊阳把辛阮最近的情况一一和贺卫澜叙述了一遍,贺卫澜仔细听着,最后做了记录。

“听起来你的太太情绪很不错,我觉得你可以放心,”贺卫澜笑着道,“产后抑郁症和家人对产妇身体和心理的照料息息相关,需要注意的事项我也已经都交代了,我觉得,你这样的关心体贴和你太太目前的表现,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你可以放心。”

裴钊阳松了一口气:“谢谢你了贺医生,有你在旁边把关,我心里就有底了。”

“别太担心,抑郁症不会遗传,”贺卫澜安慰道,“但父母曾有过这个病症的,要特别注意,的确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易得抑郁症的体质会遗传,心理状况也会因为相同的环境、教育而备受影响,你能够想到这一点,非常有心。”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裴钊阳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告辞了,贺卫澜起身相送。

刚推开诊室的门,裴钊阳一下子愣住了,辛阮站在门外定定地看着他,眼里隐隐闪动着泪光。

“你……你怎么来了?”裴钊阳有点狼狈,他来咨询心理医生是瞒着辛阮的,这下被当场撞见揭穿,真是猝不及防。

辛阮没有回答,上前一步,踮起脚尖来伸长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小心!”裴钊阳扶住了她的腰。

两个人之间隔着大大的孕肚,四目相对,辛阮一阵心潮起伏,喉咙止不住地哽住了。

无数的片段从她脑海里掠过,在怀孕的这些日子里,裴钊阳默默地做了很多,忍受她孕期变幻无常的情绪、满足她各种几近无理和奇葩的要求。

早晚一次的补品,是他亲手炖的。

每次的产检,都是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着一起去的。

每天晚上对着她的肚子念画本、放音乐。

陪着她一起准备宝宝出来后衣食住行玩乐的各种用品。

到了后期,她行动困难,裴钊阳亲手替她剪脚趾甲,将煮好的生姜水亲自端在她面前替她泡脚驱寒。

……

这个漫长而艰难的孕期,因为有了他体贴的点点滴滴,而变得如此美妙,让人眷恋。

她怎么可能会舍得抛开裴钊阳的爱,让自己陷入抑郁这样的困境。

“钊阳,谢谢你。”她的情绪一阵激荡,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傻瓜,”裴钊阳慌忙替她擦去了眼泪,“别哭,你现在可不能激动。”

“我忍不住……”可能是孕妇的缘故,辛阮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别担心我,为你和宝宝,我会好好的……真的……”

她□□了一声,捂住了肚子。

裴钊阳慌了,赶紧抱住了她,一叠声地问:“你怎么了?小阮,你别吓我!”

“肚子疼。”辛阮的鼻尖渗出汗来。

“不会是要生了吧?”一旁唐梓恬也吓了一跳,赶紧跑了过来。

“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呢……不会吧……”辛阮疼得捏住了裴钊阳的手,脑子里还在算着日子。

“提前半个月很正常,我看像是要生了,赶紧送产科。”贺卫澜到底也是医生,神情镇定地指挥着。

裴钊阳的脑门也渗出汗来。

此时他只有一个感觉:这个宝宝还真的是和爹妈对着干的,总是挑一个出其不意的时候来秀一下他的存在感。

事实证明,裴钊阳的预感是正确的。

宝宝在辛阮的肚子里折腾了五六个小时,迟迟不肯落地。医生快要放弃顺产的时候,辛阮才开了八指被送上了产床,在产床上又生了两个小时。

就在裴钊阳都快要按捺不住冲进产房时,助产士急匆匆地推门而出报喜:“生了,可算生出来了,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了下来,裴钊阳跌坐在椅子上,浑身都快虚脱了。

抬手一看时间,二十二点了,整整八个小时。

三十八周,勉强算是足月生的,五斤八两。宝宝体重虽然轻,但精力很旺盛,“嗷嗷”哭得很带劲,全家人都挤在病房里,一个个喜滋滋地轮流抱着襁褓中的裴家长子长孙逗乐。

裴钊阳则坐在病床边,握着辛阮的手,看着辛阮几近惨白的脸色心疼。

生孩子是女人的鬼门关,这话可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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