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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也能撩起来/小阳春[豪门](6)+番外

一定是骗钱的。

还弄了这么一个靓号来忽悠人。

辛阮笃定地想着,把这些人统统拖进了黑名单。

门铃响了起来,辛阮快步到了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瞧了瞧,两个身穿工作服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

她有点纳闷:“谁啊?”

“送家具过来的。”

“你们不是说要年后才送吗?”辛阮愣住了。

“裴先生早上刚刚定的,说家里有人,我们就第一时间送过来了。”

家具送进来了,除了床,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刚好都是公寓里缺少的。

昨天裴钊阳在这里转了一圈,居然都记下了,而且挑的款式和颜色还挺符合辛阮的审美的,卧室的床和衣柜是乳白色的,和白色碎花的窗帘配在一起有种梦幻公主的感觉。

难以想象,裴钊阳这样的男人也会选出这种家具来,不,应该不是他亲自去挑的,一大早的,他哪有时间,派个秘书就可以了。

于情于理,辛阮都不能无动于衷,犹豫了好半天打开了通讯录,拨通了裴钊阳的号码。

手机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听筒里响起了低哑的声音:“嗯?”

“谢谢欸,家具很好看,”辛阮也不知道说什么,“多少钱?我看看能不能把我那套去退了,把钱给你。”

听筒了没了声息,辛阮有点尴尬。

“把订货单给送货的人,他们会处理的。”裴钊阳淡淡地道。

“好的,那没事了……”辛阮觉得和他说话有点透不过气来,想赶紧挂断。

“晚饭一起吃?”

“我……有点事。”辛阮撒谎。

“什么事?”

这是要刨根问底,辛阮急中生智:“那个……得……得去外婆家!”

裴钊阳“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辛阮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她真的已经快三个星期都没去看过外婆了。外公已经去世,外婆一个人独居着,以前没什么事的话,她每周六都会过去探望,自从出事后,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把外婆忘得一干二净。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是外婆打来的。

她定了定神,赶紧接通了电话:“外婆,我今天起得晚了,等会儿就过来,你想吃什么?我带过来。”

“小阮。”外婆叫了她一声,却一下子止住了。

辛阮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外婆是个医生,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平常就是和老朋友、邻居喝茶唠嗑上老年大学,偶尔去以前带过的学生那里指导一点疑难杂症,生活很丰富多彩,不会来八卦、干涉小辈们的生活。可是,毕竟徐立方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她难道也听说了?

“外婆,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外婆的声音有点颤抖:“没什么,想吃的家里都有,今天吴阿姨做了你最喜欢的咖喱蟹,早点过来。”她顿了顿,又道,“外婆别的都不要,就求咱们的小阮能开开心心的。”

外婆家住在市中心的一个老式小区中,里面都是独门独户的小洋楼,建筑风格独特,一度曾被取景拍摄过纪录片,被视为那个年代建筑中的经典。

这里寸土寸金,曾经有一阵子风传要拆迁,但政府后来转变了思路,改拆迁为局部保护,把这一片保留了下来。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径往里走去,两边的湘妃竹一丛一丛,竹叶在寒风中簌簌作响却又傲然挺拔,一栋栋暗红色的小洋楼就在前方。偶尔有一两个年长的邻居走过,和辛阮都很熟,笑着打招呼:“小阮来啦。”

辛阮也欠身行礼。这里的邻居们好多都是有头有脸的长者,就好比她的外公,生前就是个很有名的书画家。每次到外婆家,辛阮就觉得自己也成了从前那个年代的千金小姐,整个人都被熏染得典雅而古朴了起来。

按了门铃,吴阿姨来开了门,一脸忧色地把她迎了进去:“老太太可念叨着你呢,这两天连老年大学也没心思去了。”

屋里点着好闻的熏香,辛阮自幼就闻惯了这味道,特别喜欢;茶几旁的养生壶里煮着红枣生姜茶,正汩汩地冒着泡泡。

楼梯上传来了“蹬蹬”的脚步声,外婆夏婉从二楼下来了,她今年已经七十了,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满头的银发非但不显老态,反倒更增添了几分优雅的气质。

站在辛阮面前停顿了几秒,夏婉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外孙女。

辛阮明白,外婆什么都知道了。

心里一酸,不自觉地把脸埋在了外婆的肩膀上,她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啜泣了起来。出事以来的茫然和委屈,化作了泪水流出了体外。

夏婉心疼得很,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乖囡别怕,没什么,过了这个坎就好了,有外婆在呢。”

辛阮哭了一会儿,终于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眼泪,抱着外婆的胳膊撒娇道:“你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夏婉不信,不过也没再说什么,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仔细端详着,很是心疼:“欸,这都瘦了一圈了,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了?这两天就在这里住着,让你吴阿姨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吴阿姨端上了一杯红枣生姜茶:“先喝几口,暖暖胃。”

正说着,门铃又响了,没一会儿,一连串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辛阮回头一看,不由得怔了一下,父亲一家子居然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裴钊阳:外婆,好羡慕你的肩膀。

裴钊阳:也不知道我的小辛辛啥时候能来我的肩膀上哭一哭。

醋哥: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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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寒(五)

辛阮的母亲自幼受外公的熏陶,女承父业,专攻油画,据说非常有艺术天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青年女画家;而父亲辛振山是夏婉的学生,家里条件不太好,胜在勤奋好学,很得夏婉的欣赏。一来二去,母亲就喜欢上了这位清贫却有志气的年轻医生。

两人的结合破费了一点周折,原因有很多,性格、家世都需要磨合,结婚后,两人有了一段幸福的生活,生下了爱情的结晶辛阮。

然而不幸的是,母亲自此之后得了产后抑郁症,治疗了两年,最后还是没敌得过病魔的折磨自杀了。

当时自杀的原因传得沸沸扬扬,有的说是母亲因为结婚怀孕在绘画上遇到了瓶颈,钻进去出不来了,有的说是因为父亲忙于事业忽视了母亲细腻丰富的感情,还有的说母亲深陷婚外恋的漩涡,更有人迷信,隐晦地暗示母亲是被她克死的。

外公外婆对这些传闻都嗤之以鼻,在一群小辈中特别疼辛阮,寒暑假常常把她接到身边照顾,感情很深,不过,别的表弟表妹都有继续走绘画这条路的,而辛阮,外公外婆却再也没让她和母亲一样拿过画笔。

十九岁那年,外公去世了,去世前还一直叮嘱她,千万不要画画,不用对自己有什么压力,做个普通却快乐的女孩。

辛振山单身了三年,最后在母亲死后的第四年再婚,有了第二任妻子林栀,两年后第二个女儿辛绯出生。虽然有了第二个家庭,但辛振山对第一任岳父岳母还是非常尊重,逢年过节都会上门探望,平常也经常买这买那孝敬,再婚前还特意将林栀带到家里取得了岳父岳母的首肯。

不过,今天这样一家三口同时登门,真的算是很少见了,以前是有正月拜年才会这样。

辛阮起来叫了一声“爸”,又和林栀和辛绯打了声招呼。

辛振山的脸色不太好,站在她面前气恼地问:“出了这么大事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是你外婆打电话我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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