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清穿日常(5)
师徒三人推门而入,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齐刷刷地跪下:“请小主责罚。”
隔着纱帏,离钺问脸肿得像猪头的六子:“你自己说,错哪了?”
六子变得很乖顺:“以下犯上,狗眼看人低,贪婪无度,手脚不干净。”
豆芽:“知错不改,爆他头!”
离钺在心中安抚:“不过是个秃鹫般的小人物,也没太大恩怨,不值得我出手,等他踢到铁板那一天。”
豆芽冷哼:“算他走运。”
离钺跟那师徒三人说:“既然有人替我罚了,此事便揭过,你们回吧。”
“谢小主宽恕。”
李有义又说:“小主容禀,那杏儿罪大恶极,已交由慎刑司惩处。”
慎刑司,后宫闻之色变的地方,被抓进去的罪奴,不死也得脱层皮,大多数罪奴到最后,连死都是奢求。
杏儿肯定是回不来了,李有义趁机表明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小主这儿不能没人伺候,奴才厚颜,想为您举荐不成器的大徒弟常德。他人不算机灵,胜在憨厚,小主若是需要个洒扫跑腿的,还望考虑一二。”
“可以,铺盖自备,房间自选。”离钺确实需要人手,而且她喜欢老实人。
常德连忙磕头:“谢小主恩典。”跟着黎答应至少不用整天扛尸,他可太愿意了。
出了景阳宫,李有义告诫常德:“当奴才最重要的是忠诚,认了主就万不可有二心,要一切以主子的利益为先,敬主护主急主子之所急。”
“多谢师父提点,徒儿一定牢记。”
李有义感叹:“你是走了运了,恰巧赶上她缺人,不然再过些时日,让你提鞋人都嫌你手粗。”
六子瓮声瓮气地插嘴:“说得跟她一定能出头似的。”
“那是个有手段的,你啊,还有的学。”李有义对黎答应可谓信心百倍。
也不想想,黎答应忍下这半年的磋磨,难道就为了算计一个杏儿?
未免也太看得起那奴婢了。
“黎答应死而复生”这件事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万岁爷会得到这个消息。
万岁爷会想起来:哦,景阳宫还有个伺候过朕的女人呢。
询问一二,他就会得知,那女人过得凄苦。
然后,他会愤怒: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那毕竟是朕的女人,区区奴婢怎敢作践与她?
处理了杏儿,他又会心生怜惜:这半年的苦头,她都生受了,够了。
若万岁爷严苛冷酷些,大概会差御医来给黎答应请个脉,施舍一点关怀;
若万岁爷宽和心软些,说不定会亲自来探望探望,给点赏赐补偿。
不管哪种,对黎答应来说都是翻身的好机会。
只需忍耐半年的磋磨,就能把在万岁爷跟前犯的错一笔勾销,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可以说,黎答应的心机手段,后宫少有能出其右者。
第3章
“苏培盛,你看她手段如何?”雍正的视线不曾从奏折上移开,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苏培盛却清楚,万岁爷没有“随口”的习惯,问了,便是有兴趣听个答案。
在他看来,黎答应一天内被万岁爷提起三回,成功引起了万岁爷的注意,手段够狠也够新鲜,一招起死回生用得妙极。
可话不能这么说,得拣万岁爷爱听的,还不能说无根无据的假话。
“皇上难为住奴才了,奴才哪晓得什么手段啊?”苏培盛满脸堆笑,“不过有一点总是错不了的,不管用没用手段、用什么手段,目的都是为了得到您的垂怜。”
闻言,雍正总算从奏折里分出了一丝目光,睨着他笑骂:“你这老东西,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奴才说的都是实话。”苏培盛拿了本新折子给摊开在案上,语气诚恳,“不光后宫,就是前朝,哪有不盼着皇上垂怜的?”
雍正看着眼前的折子,没了闲聊的心思,蓦地冷斥一声:“垂怜给多了也不行,有些不知恩的会恃宠而骄,认不清谁才是主。”
苏培盛心中暗道不好,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自己就是个铜人摆件,不能听不能言那种。
这臭手,咋在这时候正好拿到了廉亲王党羽的折子?
弄的跟他对廉亲王有什么意见似的,廉亲王再如何,也轮不着他一奴才发表意见啊!
雍正也没想听他什么意见,随手将折子丢到一边,继续批其它的了。
半晌,他说了句:“刁奴欺主子良善,胆大包天,合该严惩不贷。”
无论黎答应“死而复生”是不是有蹊跷,这半年来受的罪都是实实在在的,那宫婢以下犯上着实罪无可恕。
“皇上圣明。”苏培盛立马就要去传达“严惩”的指令,免得动作慢了,叫人死得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