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妖宴(4)+番外

作者: 大君归 阅读记录

门推开,云从风走进来,神色有些憔悴:“听说你脚崴伤了。”

“啊,没什么大事,一点小伤而已。”

“小伤你会躺上一天?”他坐下来,看到床边堆积的滋补药品,“这些不适合你。”

胡宴躺着有气无力:“知道,他们跟风凑热闹罢了。”

云从风僵坐了会:“能让我看看吗?小生不才,在医道方面学了点皮毛,或许能帮到你。”

胡宴窃喜:“嗯,没事,小伤而已。”侧过身来脚伸出被窝。

胡宴的皮很白,冷白。脚脖子骨头正回来了,但是那一块儿皮还是淤青的,拉扯最厉害的地方肿起了大泡,泛着红血丝,宛如白玉盘里盛了一串半熟半生的红葡萄。

云从风轻轻碰了下,问:“肿了多久?”

“大半天吧。”

云从风抬手掐诀,寒气笼罩,胡宴瑟缩了下,被他摁住了:“别乱动。”

“冷。”

“等会就好。”

片刻,肿泡消下去了。云从风掌心揉了揉,将冰凉的皮肤熨热:“好些了么?”

“好了。”他迅速缩进被窝里,瞥到云从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决定还是不戳穿他,大概他为他疗伤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妖气?

“天色已晚,姑娘受伤了就早日休息吧。”

“好,公子读书也不要读太晚了,对眼睛不好。”

云从风颔首:“多谢关心。”转身离开。

胡宴听着他脚步声远去了,噗嗤笑了出来:他忍得也够辛苦的,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忍到洞房时才说的……诶?不对?

胡宴仔细一琢磨,重生前,自始自终云从风都知道他本相为男,而他自个儿……从头到尾都没察觉到他早已知道?还在大婚前夕苦苦纠结到底该不该向云从风坦白,坦白了他会不会嫌弃厌憎他,还暗地里哭了好几次,跑到月老庙里求签……胡宴有点想骂人了,首先该骂的就是自己——怎的恁蠢!

其次该骂的就是他!胡宴怒意上头,开始计划着怎么合情合理地袒露身份,越早越好,省得被他当猴儿耍!

往事历历在目,他记得他们互相知晓身份的起源,还是因为客栈里死了个人。清平司来人调查,那清平使能力不咋地,倒是习惯以鼻孔看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把罪名扣在他头上,还暗算了他一把,逼他泄出了妖气。

云从风感知到妖气,得以确认他的身份,站出来力证了他的清白,指认真凶。清平使灰溜溜地结案离开,事后他私底下在胡宴面前展示了狐母手谕。他一半因为命令,一半为了报恩,同意护他前去王京。

是他来客栈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来着?胡宴记不清了,只记得死的那人是个走南闯北的艺人,凶手是他的小徒弟。

一想到这里,他便安心去睡了。

时值秋日,落星山的雨水格外丰沛,似是为了补偿夏季的苦炎,一下便下个没完没了。胡宴懒起,躺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起来。天色阴昏,太阳该在的天空又泛着透光的白,他开了窗,打着呵欠,梳头。

炽奴披着蓑衣,在外面修山路,乒乒乓乓把铺路的松动石板夯实了,胡宴唤他回来:“别干了,回来歇着。”

炽奴听话:“好,一会就回来。”收拾好工具,轻捷地跳过泥坑水凼,回到屋里来了。

不想山路那边又出现一个人,打着一柄油纸伞。胡宴探出半个身子,习惯性地喊:“天雨路滑,大爷进屋歇歇脚啊。”

那人越走越近,却是云从风,他怀里鼓鼓囊囊好像装了什么东西:“宴姑娘这会才起来?”

胡宴瞅着他胸前装着的东西,前世好像没这个经历:“才起,公子带回了什么?”

“一早上山摘了几个柿子,回来就下雨了,现在才回来。”他头发滴滴答答淌下水来,哈出一口热气,“新鲜的,宴姑娘要吃么?”

“先别管柿子,你昨天才淋的雨,今天又淋了回,是嫌自己命不够长么?”胡宴啪的关上窗,匆匆披了件大衣,走出房门。云从风正好跨进客栈门,从怀里一个个地拿出柿子放在桌上,“衣服没湿,鞋子湿了而已。”

“那还不快脱下来!”胡宴返身从房里拿了一双自己的,“穿着吧。”

云从风脱下湿鞋子,看了眼地上的干净鞋子:“这鞋看上去是男人穿的啊。”

“掌柜的穿的,反正他出门了没回来,先凑合着穿穿吧。”

云从风擦干脚上的泥水,穿上鞋子。感觉有点怪异,尺寸合适,好像就专为他做的一样。

胡宴拿起一个柿子:“你大老远上山,就为了摘这么几个柿子?”

“摘几个解解馋。”云从风站起来,他留下两个柿子,剩下的搂怀里,“一点心意,多谢宴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