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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宴(95)+番外

作者: 大君归 阅读记录

钟鸿云身边还有好几个二等清平使,云从风平时都跟他们混了个眼熟,要么是术法造诣不错的,要么能力不错的,总之都是这一届二等清平使中的精英。

钟鸿云开始分派任务,分头调查搜集证据。云从风的任务是去问,去向当日那些救过过火的奴仆小厮问——最麻烦的一个活计。大多数人几乎不可能完完全全讲清楚当时是什么样子,大多会添上自己的理解牵强附会,一些逻辑能力差的还会扯到别的地方去而不自知。

跟云从风一起执行任务的清平使名叫何以辞,平日沉默寡言,在研究法器铸造方面倒有两把刷子。云从风不懂钟鸿云安排得什么心,让他在一边记着就行,问话自己来。

一路问了好几个,每个至少要问上半个时辰,十几个下来。云从风精疲力尽,问何以辞: “全记了?”

何以辞表情呆呆的:“记着了,你看看。”说着把本子递给他。

云从风翻了翻,诧异地发现何以辞不光记了,那些不同人证词之间的前后矛盾之处全都画上了圈圈,大段大段的文字涂涂改改,最后潦草地总结了几行字。太潦草了,云从风瞪了半天才认出来。

“你这字太草了。”

“确实。”何以辞老老实实的,反而噎得云从风说不出话来,也不好苛责什么。看了会:“再多问几个?”

何以辞嗯了声。

再问下去,回答便大同小异了。那晚待在珍宝阁附近的人并不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最先起火的地方是珍宝阁的南边,发现火情的奴仆们慌里慌张地灭火,半刻钟的功夫火势突然增强,烧遍了整座阁楼,眼看火势无法挽回,当时的管事刘忻山便下令放弃救火搬东西,能搬多少是多少。

至于搬出来了什么,那就只有谢二少爷和大管家知道了。云从风问他们在搬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留意阁楼里少了什么东西,都说不清楚,火势太大,眼前一片浓烟火海,摸到什么就带什么,根本无从分辨当时少了什么宝贝。

在此,云从风觉得收集得差不多了。合上本子,问何以辞:“可以交差了吧?”

何以辞嗯了声。

云从风觉得问不问他都没两样。

把结果报告给钟鸿云,钟鸿云也是嗯了声,就没了下文。其他清平使陆陆续续来报告,云从风一直听着,何以辞掏出自己的小本本写写画画,置身事外。

似乎没有取得什么进展,钟鸿云下令封锁了这片区域,就宣布可以下班了。

能回家歇着当然好,只是云从风总觉得有些不舒坦。

他出了谢府,在附近逛了逛,街上卖夜宵的不少,他走来走去,挠了好半天的头,不知道该吃什么。

何以辞走过来了,正面撞见的:“你也来吃饭?”

云从风点头:“你吃什么?”

“酒酿元宵。”

“那我也吃酒酿元宵吧。”

两人点酒酿元宵,相对而坐,气氛谜之尴尬。

“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云从风先打破了沉寂。

“没什么看法。”何以辞面无表情。

云从风憋了半天:“那你进清平司是为了什么?”

“我爹要我进。”何以辞说,罕见地回问了句:“你呢?”

“我是想当宰相。”云从风挠了挠头,“本来是想走科举的,被一个大人物引荐到这来了,就这么做下去了。”

“宰相?”何以辞冰块一样的脸竟然松动了些许,好像在笑,“很有趣的理想。”

“你笑我?”

“不,没有。”何以辞说,“我也听过很多青年才俊说的理想,扬名立万有之,升官发财有之,都想着越多越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明确说要当宰相的,你是第一个。”

“当了宰相,也没法再进一步吧?”云从风也笑了起来。

“再娶个公主,就是皇亲国戚了。”

“权力比不上宰相。”

“宰相权力再大,也是为皇帝服务的。皇亲国戚就不太一样了。”热腾腾的酒酿元宵端上来了,店家桂花洒得很足,热气蒸腾之下飘逸出甜蜜的桂花香,混杂着新鲜的糯米芝麻气,温暖的富足感。

“虽然……”何以辞开了个头,没再说下去:“食不言。”舀元宵吃。

云从风心想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不像表面那么呆,低头吃汤圆。

一碗汤圆吃完,两人互相道别后,分道扬镳。

“嗝。”云从风打了个酒气十足的饱嗝。

糯米难消化,他觉得有点撑着了,边走边揉肚子。

“云先生?”他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白子骞今天穿得很素,整个人在月光下亮的晃眼:“你怎么在这?”

“我今天来悼念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