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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88)

就连她也……

可世间的事就是这么的荒谬可笑,就是这个令她都想要敞开心扉的男人,胁迫她,强/奸她。

而更可笑的是,另一个也曾经强/奸过她的男人,她却主动的和他做/爱了。

李盛想给她而没能给成的高/潮,她自己从南思文的身上自取了去。

她虽然不能将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但……突破李盛的掌控,也让她感到快意。这同时也让她觉得,李盛,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对那个男人,不能硬扛。他想要她屈服,那她就屈服吧。不过就是……一场戏。

人生,其实不也就是一场大戏吗?

她夹着烟的手蹭蹭额头,吸了一口,吐出白烟。她开始思考,明天起,该怎么样去面对李盛。纵然失控了,也不能全盘失控。

好在,他喜欢她。

是的,李盛喜欢她。纵然他威吓她,胁迫她,乃至强/奸她。她都知道,他依然喜欢她。

那就好。他这一点喜欢,就是她能拿到的底牌。

至于南思文,她用过了,也就用过了。没有多余的心思能分给他。

周一的时候,她避开了别人,一个人坐在餐厅里。李盛果然如她预料的那样出现了。

“点了吗?”他坐下就问。

“没呢。只要了茶。”她把菜单推过去,“你点吧。”

李盛就接过菜单,打开细看。

两个人都非常的自然。在外人看来,他们的亲密从未分崩离析过。仿佛上个周日就是个普通的周末,他和她如以往一样的愉快共度。

他很快点好了菜。他点的都很清淡,还给她点了粥。

把菜单还给服务员,他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直直的看着她。顾清夏也抬起眼眸,直视着他。直到这时,他们之间的气氛,才稍稍有了异常。

“胃好点了吗?”李盛先开口问。

“不疼了。”顾清夏心不在焉的说,手上玩着精致的如意形的筷枕。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抬眼看他。

“李盛,”她说,“我有条件。”

李盛的眼中有了笑意。他从来不怕别人跟他谈条件,因为当别人开始肯跟他谈条件的时候,便意味着已经向他低头。

“你说。”他眉眼弯弯,“我听着呢。”

顾清夏漠然的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我不能沾那东西。”

李盛顿了顿,收起了笑意。他交握的手打开,向前俯身,右手握住了顾清夏放在桌上的左手。

“我以我们老李家一家九口人的性命发誓,绝不让你沾那东西。”他盯着她的眼睛,用轻得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发誓,“如有违背,我们全家……我爸,我妈,我哥我嫂,我侄子,还有……我,都不得好死。”

对李盛这么一个爱重家人的男人来说,这是个极重的誓言了。顾清夏颔首,提出了她第二个条件。

“我要作李太太。”她抽回手,抱着双臂,微微后倾。“不过我不着急,我的工作才刚上个台阶,你可以再玩两年。等我三十岁的时候,我要李太太的头衔。”

李盛长眉微挑,毫不犹豫的答应“好!”

这一顿饭便吃得,堪称平静喜乐。

吃完饭,李盛目送她进了办公的楼座。

他点了颗烟,望着那不停旋转的旋转门。他昨天给了她时间和空间,她的怒火消了,果然今天便冷静下来了。她一贯最是识时务,知进退的。

只是……她这性子啊……

这不肯放弃的性子啊……

别人以退为进,她这是以进为退。虚晃一枪来麻痹他。

李太太?她何时想过要作李太太?她嘴上说着要,就给自己要出了两年的时间缓冲,不叫他逼婚。

他吐出一口白烟,笑了。

怎么办呢?谁叫他喜欢的,就是她这到了绝境也不会轻言放弃的性子呢!

☆、70.第 70 章

^_^南思文一宿没合眼。

他娘在医院里输了一晚上的液。医院里夜间都人满为患,输液连个空的躺椅都没有了,楼道里的铁椅子都坐满了人。好在医院门口有人用三轮车拉着一车的折叠床,专门在夜间急诊出租用的。南思文租了个折叠床,让他娘躺着输液。又去医院地下一层的超市买了床被子给他娘盖。

本来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他娘老思想,硬扛着也不吭声,觉得熬点姜汤喝了就没事了。拖了一个礼拜,还是南思文看出来不对,才说要去给她买药吃。哪知道已经发展成了病毒性脑膜炎。

他小心的给他娘掖好被子,摸摸她额头,感觉温度退下来了,才稍稍放心。医生说会发展成这样,主要原因是感冒了不及时治疗,次要原因可能是最近太过劳累,抵抗力降低了。

确实因为大院离得太远的缘故,他娘每天早上就跟上班族似的,坐一个半小时的公车赶到这边来,才能确保各种菜有足够的炖煮时间,火候够了味道才能好。“大铁锅炖鸡”就是因为味道好,才做出了口碑。晚上八点打烊,收拾完全九点多才能走,赶最后一班车。公车坐到头,还要步行个好几里地才能回到大院去。

确实太辛苦了。南思文在地上铺了张报纸,就地坐下,靠着走廊的墙壁,想着还是要在附近租个房子才行。他照顾了他娘一晚上,一宿没合眼。第二天日班的医生上班了,给看了看,倒是过了危险期了,但让住院观察几天。

他去办住院手续。狗/日的医院,哪哪都得排大队!哪就这么多人住院!

折腾了一大通,上午十点多,他娘才终于踏踏实实躺倒了病房的床上。医院不让家属陪床,工地人手紧张又打电话催他上工。他给她娘找了个护工,没订餐,给护工留了二百块钱让她看着给她娘买饭。他反复叮嘱了护工要照顾好他娘,又私下给了那护工五十块钱。护工费护工的公司要抽成,这私下给的钱全是护工自己的,相当于小费。那护工是个五十出头的老大姐,喜笑颜开的保证一定会照顾好他娘,让南思文安心去工作。

南思文又叮嘱了他娘几句,才匆忙赶去工地了。

一宿没睡,硬扛着干了一天的活。这个工地的项目误了工期,现在整个工地玩命的加班赶工,特别紧张。一直干到傍晚下工,项目上的人还想让他们加班。别人都留了,南思文是无论如何要走,还惹得对方挺不高兴。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会子也顾不上省钱,他打车去了医院。路上眯了一会儿,居然就睡着了。到了医院,出租车司机还费劲给他叫醒。

他揉揉眼,上了楼到病房看了看他娘,又跟大夫沟通了一下,确认他娘现在没什么大问题。在医院再住两天,没有并发症的话就可以出院了。他这才放心。

他娘因为生病住院,不仅耽误了挣钱,还要花好多钱吃药住院,十分耿耿于怀。听着医生说她没啥大问题,就吵吵着要出院。南思文又不得不连哄带吓的才让她老老实实的待在病房里。看着儿子满眼血丝,眼底发青,她也心疼,赶紧轰他回去休息。

南思文又叮嘱她好好休息,才下了楼。医院一楼有小卖部,随时有盒饭。他买了个盒饭,找个空椅子就坐在椅子上吃起来。吃到一半一抬头,看到对面的药房。

这个时间,门诊药房已经关门了,要拿药得去急诊药房。但是看到药房窗户上面大大的一个“药”字,南思文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昏沉沉的脑子才想起来那避孕套的事。

他赶紧掏出手机,给顾清夏打电话。

顾清夏把车撂在公司,晚上和李盛一起吃的饭。她胃已经不疼了,也吃过药了。李盛还是都点的清淡易消化的东西,还逼着她喝粥。

吃完饭回家,李盛开车,从小区北边那条路过来。路过“大铁锅炖鸡”的时候,顾清夏瞥了一眼。今天貌似没有开门,难道真的听她的话带着他娘离开了?

那样最好。要不然她每天开车从这里走,如果在马路上看见老太婆的话,她没法保证不猛踩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