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幅画,古思钰也能感受到霍君娴那时的状态,尽管她很努力的拿苹果诱惑霍君娴,但是霍君娴的视线从始至终落在她的脸上。
难怪那时她觉得屋里有月光。
原来是霍君娴的眼睛过于明亮。
古思钰深呼口气,她整了整脖子上的围巾,把手表戴上,其他都放在包里,再低头看了眼,又将里面的画框拿出来,上面有根绳子,她就捏着绳子去坐地铁再去坐电车,车上很多人看着她的画框。
下车还有个小哥问她在哪儿画的。
回到家,古思钰把画框挂墙上,她放在卧室里盯着看,目光总是瞧着苹果,鲜红、诱人的。
侧脸贴着枕头。
中间她起来把画放在床上,看到背面的日期。
动笔时间是去年的新年。
古思钰眼睛很酸,阖家团圆里,她一个人在外面流浪,霍君娴也一个人在家里画画,她们都在等人。
终于十二个小时过去。
古思钰这边是凌晨一点。
霍君娴那边是下午一点。
霍君娴从机场出来,温差感涌了上来。
国内天气晴朗,她穿得太厚了,霍君娴摘了手套和帽子,手放在大衣兜里,她低着头拿出手机。
“小心。”保镖将手举过她的头顶。
霍君娴弯腰坐上车,去陵园花了三个小时,路上车子太堵了,等到地方已经是黄昏将至了。
古思钰:【东西都收到了,很好看,谢谢。】
还附赠了一张照片。
霍君娴回了个好。
古思钰:【你去看你爸爸了吗,这次没时间给你爸爸弹琴,可能会有些遗憾。】
霍君娴:【之后可以补给他。】
聊天结束,霍君娴把手机放在大衣兜里。
陈涛带着人一早等着她了,递给她一捧玫瑰花,他们上去的时候,陈涛犹豫了几秒才开口。
“庄园那边来消息说夫人想来看看先生,她的状态好像好了很多……”
霍君娴蹲下来,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尘,声音微微冷,问:“她有表现出后悔吗?”
“这个……”
霍君娴把花摆上,像小时候她爸爸摸她头那样摸摸墓碑,她跟爸爸说悄悄话,说:“我很后悔。”
剩下的话都说在心里。
等祭拜完,她们从陵园出来,霍君娴一步步往外走,说:“以后她要来看,你不用跟我说。”
“嗯?好。”陈涛说。
霍君娴又走了几步,突然她蹲了下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陈涛忙上去关心地问她。
“我没事。”霍君娴声音沙哑,手贴着自己的心脏,心跳在高速的运转,掌心被震动的微微发痒,她抿了抿唇。
从飞机下来她就不舒服了,只是着急来墓地,她选择把感情压在了最底层,现在要大口大口的呼吸。
很难想象,她居然自己回来了。
而不是拽着古思钰,逼着她哄着她同自己回来。
真的不敢想象。
激动又难过,在飞机上每一秒都很难捱。
离开一个人真的很难,离开的就是酷刑。
·
分隔两地,又将近十二月,事情很多,纵使两个人每天都在聊天,实际她们都能清晰地感觉出来,她们总得去凑时间。
一个起床,另一个在睡觉,唯一交合的办法就是一个熬熬夜,另一个再早点起床。
偶尔,古思钰也想发个视频过去看看她,两个人好好视频说说话,可每次要打过去又停止,她说不清楚为什么。
古思钰曾经觉得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她习惯了霍君娴,所以没有霍君娴的日子会很痛苦。
现在发现她的感情早就超过了习惯,成了很干脆的舍不得,一个人去学校,在学校里发呆,身边人都看出来她闷闷不乐,觉得她回到了最初来学校的状态。
対什么事都漠不关心,成了外面最普通的大人,肃着一张脸,心里藏着越不过去的坎。
同学说她:“Xing又变成了一个大人,真没意思。”
“应该是她姐姐回国了。”
是啊,大家都发现了,她藏不住难过。
现实有事影响着她,她就得找点新事儿来麻痹自己,这样她才能把控好自己的情绪。
上课听课,下课发呆,放学看附近的车。
霍君娴没有像以前那样突然出现,古思钰明知她离开了回去了,却还是会每天期待。
一天期待落空,第二天期待继续轮空,慢慢的,期待直接变成空,古思钰知道霍君娴不会再来了,她也有事情要忙。
可像是在寒冬里期待一个夏天。
被冻死了,却依旧要让心暖和起来。
十一月过去,十二月过的很慢。
两地节日不同,国外十二月中旬就要考试。
古思钰不用参加这边的节日,她可以早早的放假,她回到别墅开始收拾东西,衣服、鞋子塞了几个皮箱,又去装贵重的物件,选择国际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