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娇柔又贤惠(181)

苏冰雁接过碗，“知晓了，我自己喝。”

喝完一碗微苦的汤药，她微微撇过头咳嗽。

见妹妹一举一动都在体恤姐姐和下人，苏暮菀隐约觉着她真的长大了，表面上还贪玩，实际上越来越像姨娘，体贴又大度。

算着日子，今日秦方钰应当是回来的，可到这时还不见人影，苏暮菀忍不住问：“这两月里，秦公子休沐时也住在书院吗？”

“他还没回吗？”苏冰雁放下碗，眼睛里有些落寞，“看来真是生气了。”

“兴许是不多久书院要关门，他想在那边多留些日子。”苏暮菀笑道：“这时候知道自己错了？”

苏冰雁戴好面纱，垂眸道：“半月前收到淮州的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去。那时候是陈管家送他来的，不知是不是还派那人来接他。”

听到陈管家三个字，苏暮菀脑海中那个不甚熟悉的笑脸乍然清晰起来。

她拍了拍膝盖，总算想起在淮州时正是他提起过父亲，当时他的称谓就是“令尊苏清先生……”，可她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起来才察觉不寻常。

事不宜迟，这事她必须马上告诉林云疏，必要的话还得请秦方钰回来一趟。想到她暂且不方便告知妹妹这些，便嘱咐她好好休息，寒暄片刻才离开。

离开后，她急急忙忙去找林云疏。

去的时候，林云疏正在往灶台里丢柴火，听到她说的话，抱着她猛亲了一口。

若是只有脂月在一旁也就罢了，偏生还有几个下人都在，大家面面相觑，好像知晓了了不得的秘密，默默退了出去。

放在以前苏暮菀定会羞赧得无地自容，可如今她满心满眼都是林云疏，更何况母亲已经知晓真相，即便下人之间传出风言风语也没什么好着急的。

她分析道：“殿下，陈管家说曾来过京城一趟，与阿爹有一面之缘，可我想如果只见过寥寥几次如何会知晓这个称谓？不过他一直在秦家当管家，还有许多细节对不上，只能等他来接秦公子时询问一二才能确定。”

林云疏有所疑虑，莫说尚且不定是陈管家过来，即便是他来还要半月，还不如派人直接去找。又怕唐突问起来却问错了人，平白无故多一个人知晓，就多一份危险。

“那不如将此信交给秦公子看看。一个人即便在如何更改字迹，下笔的习惯很难改变。陈管家在秦家那么多年，秦公子一定熟悉他的字迹。”

“嗯，我也正有此意。”

苏暮菀笑道：“你怕多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就不怕他说出去？”

“他若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不会举荐他给掌院大人了。”林云疏用秸秆拨弄火星，突而意识到说漏嘴，赶紧撇过头去看她，温声解释：“这事我不该瞒着你，不过那时候你对我畏惧得很，不想给你压力。”

苏暮菀噗嗤笑出声来，笑着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掐了他一把。

听到膳堂里传出二人的笑声，外面的下人吹着北风，各个不敢做声。

不过明面上不敢吱声，私底下谈论得可欢了。也不知怎的居然穿到苏宜风和徐念念耳朵里，两人愣是忍了半日才敢跑到沈薇面前说给她听。本以为大嫂会怅然若失，没想到她居然早就知晓，而且看那样子似乎已经默许二人。

两人的表情比当时在膳堂里的下人还要精彩。

不过既然当娘的都不管了，他们自然不好多说。

昭阳书院里，秦方钰几个都没归家的学生在暖阁里一起批注典籍，林湘生也在其列。

见到平时一休沐就要往苏家奔的秦方钰这回居然留下来，他忍不住笑道：“秦兄不回去看看苏姑娘？”

一听这话，其他人八卦之心皆起，纷纷向秦方钰投去羡慕的目光。本来留在这批注就是很枯燥无味的事，难得有个话题能讨论，他们竖起耳朵想要听故事。

秦方钰斜睨了他一眼，继续埋头苦干。

当事人不搭话，就像一盆冷水将众人燃起的熊熊烈火一把浇灭，不甘心地叹着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秦兄何不说一说？”

然而秦方钰仍旧是岿然不动，双唇紧闭。

要他说什么？他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事从何说起。都怪林湘生，没事提什么苏冰雁，害他一时乱了心绪，根本没法沉下心来看书。

就在这时外面传话，掌院请他去前院一趟，说是有客人来找。

屋里再度沸腾起来，恨不得跟过去看看是不是苏姑娘过来了，好一睹芳容。不过秦方钰出去后，其余人都被拦在屋里，包括平日里与他如影随形的林湘生。众人只好闷闷回到各自座位。

听到掌院传话，秦方钰自是不敢怠慢，小跑着到前院，却看见等他的人并不是掌院，而是谢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