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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120)

她收拾干净自己, 又谢了余成递给她的搪瓷缸, 缸子里装的是大米粥,粥面还有一小块豆腐乳。倒扣的盖子上则放了个宣软的大馒头,散发着清甜的麦香。

卢振军看她喝了几口粥,开始啃馒头的时候,才发话:“再过一站就到海城了,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后面余成同志陪你一块过去。”

周秋萍略有些失望, 面上却不显, 反而笑眯眯地道谢:“那太好了, 由解放军同志陪同,那就是定海神针。”

卢振军笑了笑, 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递给她:“这是我的电话, 你要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

周秋萍也赶紧报出一串号码:“这是我住的地方的公用电话, 有电话过来,阿姨会喊的。”

卢振军点头:“那就好!”

直到他下车,他也没说是否同意跟自己合作。

想想也是, 公家人不比个体户灵活,不管做什么决定, 都得组织同意。

不过周秋萍有信心。所谓90年代三大耻, 归根结底不就是80年代军费缺乏, 军队建设碰到了严重的困难所造成的吗?

倒卖国库券再不好, 也总比强买强卖,非法走私来的强。

古文涛倒是好奇:“我有一事想不明白。既然各地银行都有销售国库券的任务,而出售价格又不一样。那他们为什么不内部调整,卖不出去的地方直接调货给好卖的地方?难道银行的人都是傻子吗?”

不可能,各行各业都有精英。

周秋萍笑道:“我推测有两方面的原因,一个是看出来的懒得折腾。反正银行是铁饭碗,每天安分守己的上下派,也不会少一分钱。另一个可能是看出来的人,看破不说破,自己趁机挣钱。如果他们捅破了这个秘密,那不是毁了自己的外快吗?”

古文涛叹气:“人人为己不为公,会出乱子的。”

周秋萍可不敢接他的话,只好笑笑。

偌大的软卧车厢只剩下两个人。余成问列车员借了针线,将双肩包的破洞缝补好。

周秋萍感觉人家的针线活比自己还麻利,索性不插手,干脆捧着单词继续背。

途中,余成好几次抬头看她,想问她一个倒卖国库券的个体户怎么还学英语?因为觉得不礼貌,所以最终没开口说这事儿,反而表扬她:“你真是位勇敢善良的女同志,昨晚要不是你,那小偷就跑了。”

想到这位女同志为了抓小偷,居然连自己装了巨额财产的包都能丢出去,她真是位人格高尚的女同志。

周秋萍汗颜,直接否认:“我是吓到了,我没想那么多。”

余成笑了笑,认为对方是谦虚。

其实他本来不太喜欢个体户,因为这些人做买卖玩滑头,经常以次充好,还制假卖假,所以说为了挣钱毫无下限。

但面前这位女同志让他刮目相看,从她身上他得出了个结论想挣钱的人不一定就是道德败坏,人家也能凭借双手和大脑干干净净的挣钱。

周秋萍又没办法去扭转对方的错误认知,解放军同志一说昨晚的事,她倒想起来件大事,就是昨天那位老太太的孙女儿。

“我听说海城的确有大夫能治白血病,而且真治好了。”

余成难以置信:“白血病还能治?”

80年代的中国人民对白血病一点也不陌生。因为《血疑》里的幸子就是得白血病死的呀。改革开放初期,国内对日本技术十分尊崇,方方面面都在学习。连日本人都看不好的白血病,国内能治疗?

周秋萍肯定地点头:“能治,我们国家已经能治了。”

她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上辈子香港回归那一年,她去海城批货时,带儿子去医院看病。有个刚考上大学的小孩和父母一道来医院给医生送锦旗。说感谢大夫10年前救了他的命。从那以后,他就打定主意将来也当医生。现在考上了海城的医科大学,也算是践行了自己的诺言。

周秋萍当时听了就感觉特别稀奇,因为她也以为白血病是不治之症啊,所以她还多打听了两句。那个孩子家长很肯定地告诉她,有的白血病能治的。1987年有好几个孩子跟他们儿子一样的情况,都治好了。

这事周秋萍的印象实在太深刻。昨晚她被小偷吓坏了,就没想到这茬。今天想起来了,她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张张嘴的事,说不定就能救一个孩子的命,她怎么能当没这回事呢?

余成听的也心里火热。大人天然有帮助保护孩子的义务,何况他还是人民子弟兵。

他立刻站起身,又确定了一句:“是王教授对吧?我去跟他们说。”

周秋萍却背起包:“我跟你一块去。”

还没下车呢,她可不敢一个人待着。重生的人也就只有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