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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1276)

不然他也能赶上年夜饭。

等吐槽完了,他才意识到屋里有人。

卢振军不愧是见惯了大阵仗当过大领导的人,瞬间姿态坦然地主动跟人打招:“小余,这是你爸爸吧?你们爷儿俩长得可真像!”

关于余家人为什么这么早就出现在海城,他一个字都没问。

余父一听对方称呼儿子为小余,直觉是个领导,瞬间不自在了,局促地朝对方点头:“你好。”

余成赶紧介绍:“爸,这是我以前在部队的政委。现在在国外办公司。”

更多的他没说了,说多了他爸也听不明白。再说一大晚,大家都又累又困,实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余成把卢振军往屋里引:“这边,今晚咱凑合一下。”

余父觉得不合适,坚持要睡沙发,好把房间留给儿子的老领导。

余成无奈:“爸,我们都安排好了,你空出来有什么用?”

他妈睡哪儿?外面的沙发最多只能睡一个人。

之前他们就说好了,今晚余成睡楼下。万一卢振军过来的晚,那他好歹能给人开门。总不能让卢振军再跑到楼上去打扰妇女和儿童休息。

卢振军也推辞:“好了老哥,你别客气,我们洗洗就睡。”

外面又响起了爆竹的声音,远远地隔着接船过来,提醒人们这是除夕夜。

余父还想再说话,余成吓唬他:“水都冷了,白浪费了一缸水。”

余父瞬间心疼坏了,赶紧跑回去泡澡。等到脱了衣服坐下去,他又反应过来自己干的蠢事儿。

那是儿子老领导,应该让对方先洗的。

可等他吭哧吭哧把衣服重新穿起来,房门已经关上了,外面只留了壁灯,显然两人早已上床睡觉。

余父又不敢吵醒儿子的老领导,只能讪讪地再跑回去泡澡。来回一耽搁,水温都降了不少,只能草草地泡一会儿就赶紧起来。

穿上干净衣服时,他还在心里想,等明天晚上必须要痛痛快快地泡一回。

澡堂里的洗澡水除非上午就过去,否则水池里全是别人洗过的洗澡水。可他就是现在退休了,也不能天天泡澡堂子呀。钱多烧的,叫人看笑话。

还是家里有个浴缸好,直接就能泡澡。

想到这里余父又惊住了,他还没上床睡觉呢,就觉得这儿处处好了。

卢振军倒没觉得这房子有多好。他在布达佩斯又添加了产业,小别墅要比这里精致许多。

但国内住房条件摆在这儿,他也不是挑剔的人。

他躺在床上没睡着,纯粹是因为坐飞机不方便到时差,所以生物钟转不过来。

余成看他光躺着没睡的意思,就怕他会询问关于自己父母的问题,索性先挑起话题:“原野公司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拿下来呀?”

卢振军微微皱眉:“有点麻烦,还要再扯一扯。有的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扯虎皮做大旗的功夫一流。”

他不愿意深谈,余成也不追问,只好奇那位新业公司的掌门人:“什么时候处理她啊?国有资产流失成这样,她必须得承担责任。”

那位新业公司的总经理,被称为女中豪杰。去年下半年,原野公司红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她还接受《瞭望周刊》的采访,夸奖自己的功绩,说她办公司有多强。

其实仔细看完那篇文章,就发现她这个公司创办过程可真够牛掰的。

用的是国家贷款,找的是外商合资(从原野公司兴办经过来看,外商也不用真掏钱,新业公司可以用贷款来垫资),然后他们就主随客便,留着外商经营。美名其曰,尊重人家的自主权,做好一切服务工作。

在80年代,消费市场需求极大,国营企业为私人保驾护航,私人不赚钱才天下第一怪事呢。

在原野公司股票上市之前,股权都已经全部落到彭董和彭氏家族手上了。她还能在那篇文章里自吹自擂新业公司创办的原野公司有多么牛掰。好像控股权还在国营单位手上一样。

最微妙的是那篇文章里提到了这位老总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去澳洲留学了。

再联想原野公司的彭董当初出狱后去澳洲混了一圈,后来改为澳洲籍,在澳洲又有投资。

怎么想怎么感觉好微妙。

老总的儿子是拿奖学金出去留学的吗?如果没有奖学金的话。以她正常收入,能负担起儿子的留学费用吗?

要知道现在国营企业老总的收入并不高。甚至一个国营大厂厂长工资和奖金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八级工。

卢振军叹了口气,半晌才给出一句回答:“这件事情很复杂,涉及的方面太多。”

他的大本营又不在深圳,有些事情手不能伸太长。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做人做事,都得掌握好那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