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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1480)

斯拉夫人爱喝酒好像不分俄罗斯和乌克兰, 本地乘客上了车, 第一件事是脱衣服,二件事就是掏出白酒瓶,然后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在接下来刷了一下摸出的下酒菜。

衣服大家都穿的差不多,白酒也看不出高低贵贱,唯有下酒菜最直观体现了大家的经济水平。

有人拿着半只烤鸡,有人就着一块熏鱼,最神奇的是周秋萍看见还有人靠着一块黑面包下酒。撒在黑面包上,白花花的不知道是盐还是糖。

好在车厢里人的酒品不错,具体表现为喝完了就倒头大睡,而不是发酒疯。

让周秋萍惊讶不已的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设置闹钟或者生物钟的,明明都已经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到了站点,却一点也不耽误他们立刻睁开眼睛,摇摇晃晃地下车去。

途中经过小车站,他们看到了更破旧的火车,等候上车的人似乎是本地农民。

和周秋萍潜意识中固定化的又高又壮的斯拉夫人不一样,农民基本上形销骨立,眼神忧愁,就像俄国油画里的农民形象。

还有位老太太怀里抱着鹅,木然地看着前方。

苏联解体前后,食品价格上涨厉害。看着上涨的钱显然没有落在农民身上,他们的生活反而更加困苦了。

石磊在旁边解释:“这边汽车虽然不贵,但是很多人承受不起油价,所以农民都是坐火车慢车。现在车票价格还没涨,以后就说不定了。”

到了那一天,他们的日子可能会更难过。农产品从地里出来运不出去,就会被采购商拼命压价,甚至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石磊叹了口气:“可见不管苏联还是中国,最苦的永远是农民。”

他在东欧待的时间久,碰到的大部分从国内出去全世界的都是农民。倘若在国内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向来最眷恋故土的农民又怎么愿意去异国他乡拿小命换钱。

周秋萍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只好沉默。

车厢门关闭,车子要开走了。新上车的乘客手上也拿着酒瓶,显然对这些衣冠楚楚的东方乘客充满了好奇,还主动搭话。

当听说他们是从中国来的,他立刻兴高采烈地追问:“你们是不是地主?国家把财产还给你们了?哈,早就应该这样,私人财产神圣不受侵犯,否则就是土匪流氓强盗。”

周秋萍一开始还以为他说的是十年结束后返还原主的那些被抄.家的财产。但他说到后面什么森林湖泊土地时,她就感觉很不对劲了。

果然没错,这是位地主的孙子。他和他那位80多岁的爷爷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国家把他们家的祖上拥有的森林、湖泊和土地还给他们。

因为按照他的说法,立陶宛就是这么做的。

在场的中国人都无语,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到后面石磊已经懒得再翻译了,这人翻来覆去都在咒骂苏维埃,懊恼当初西特乐居然被打败了,才让他们受了这么多年的罪。

他还不无遗憾地强调,当初德国打过来时,他爷爷率领一大家子箪食壶浆,欢迎德国部队。

石磊当场想翻白眼。

就你们家这种老汉奸养的小汉奸,当年清洗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一个都没清洗掉?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想再搭理这个酒鬼。好在他一瓶白酒下肚,世界终于恢复太平。

下火车的时候,庞老板还抱怨了一句:“都什么玩意儿?早该被吊死在路灯下。”

彭阳却关心一个问题:“那会不会真的把土地、湖泊还有森林都私有化啊?”

说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自己老板。

可惜周秋萍真不知道啊,她对乌克兰的了解少的可怜。就连俄罗斯,她到今天也就知道个卢布暴跌。

她摇头:“这谁知道,成和不成,取决于他们疯的程度。”

庞老板还在骂:“狗日的,这帮货,苏维埃垮了是应该的,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石磊在旁边说了句俏皮话:“感谢大清亡了,让我们都变成了暴发户。”

周秋萍挑眉毛,他这句话还真说对了,不管俄罗斯还是乌克兰,后来兴起的寡头基本上都是苏联官员和他们的相关利益人。

下了火车再转汽车,沿着第聂伯河往前开。这条欧洲最重要的航路之一,河面上星星点点,全是往来的船只。

余成感叹了一句:“这里条件真好,的确适合造船厂。”

因为是庞老板当中人介绍的生意,所以他与有荣焉,自豪地挺高胸膛:“那当然了,人家三年就能造一艘航母。这是什么水平?这个,这个得服老毛子,的确厉害。”

石磊有些心不在焉:“说这个有什么用?苏联都不在了,这个厂还能不能开下去要打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