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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1496)

俄罗斯是寡头经济,这种寡头和韩国之类的财阀经济又不一样。俄罗斯很大呀,区区几个寡头是怎么控制住全国经济的?各家工厂难道没有自己的厂长吗?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该是他们得。

余成看自己还没回答,女友又发呆了,顿时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别想那么多。要不干脆早点睡吧。”

周秋萍没吭声,楼下传来的喧嚣,伴随着一叠声的“怎么搞的?”。

余成怕有事,开门下楼看。

这栋别墅三层,楼上住人,楼下是客厅办事处。

余成下楼一看,瞧见人鼻青脸肿的模样,顿时惊讶:“怎么回事?”

朱向阳满脸一言难尽,还在说那倒霉家伙:“你没事跟人达瓦里氏个屁啊,你不诚心想找打吗?”

那倒霉家伙是他一个远房表弟,听说苏联解体了,老毛子的地盘好挣钱,想方设法办的出来,就打算在这儿淘金。

他表弟脸上青青紫紫,显见被打得不轻,说话都大舌头了,带着哭腔:“我怎么知道啊?他们说喊老毛子叫达瓦里氏,人家就觉得亲切,把你当自己人。我怕我自个记不住,我还写在手心里呢。”

他手一张开,余成刚好看了个正着:达瓦女士。

也够有才的。

朱向阳垮着脸:“你搞搞清楚,现在是1992年,苏联没了没了没了,还达瓦里氏个屁。你知道那老毛子说什么吗?他说的是你们的达瓦里氏都被我们吊死了。我跟你说,这几天都老实呆着,别出去晃悠。现在这帮家伙疯着呢,到时候撞上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兰香在旁边附和:“是啊,你要小心点,现在极端的俄罗斯人特别多。他们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苏维埃头上,认为他们过得不好都是苏维埃害的。前两天我们还有人被一群学生绑了,非要逼着问我们前苏联的高官到底被我们藏到哪儿去了?”

周向阳的表弟眼睛都肿得只剩两条线,这会儿也瞪得滴溜圆:“这我们哪知道啊?苏修要跑也肯定是跑美帝,怎么可能会跑中国?前几年才建交的呢,关系又不好。”

得,真是人间真实,这会儿又不提达瓦里氏了。

周秋萍听到楼下的动静,也披了大衣出来,瞧见状况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事情寸的。

只能自认倒霉了。

好在朱向阳正好去接人,不然还不晓得会搞成什么样子呢。

都说管窥蠡测,两件小事摆在一起,真是荒唐的如现在的俄罗斯。

周秋萍深深地吸了口气,果然是那句话,凡事有因必有果,每条路都是自己选的。群体的选择未必正确,但个体根本无力阻拦。

她开口劝朱向阳:“你带你表弟去医院看看吧,别落下病根了。”

朱向阳迟疑:“没什么,就是打了两拳而已。”

其他人可不敢大意,万一打到脾脏呢?万一打碎肝脏呢?这种事真说不来的,有人一觉睡了就再醒不过来了。

朱向阳叫他们说的也迟疑了,干脆叫人穿上大衣服又戴上帽子,准备出去。

彭阳和小陆一看,也跟上。

现在世道不太平,大晚上的,可千万别落单了。

他们开了门,刚好有人要推门进来,现状只简单地点头,就兴高采烈地朝兰香喊,然后热情地要拥抱对方。

结果被小陆拽着直接推边上了。

周秋萍对斯拉夫人都挺脸盲,人家换个发型换套衣服就不认识了。她也不肯定这位是不是在办事处打工的俄罗斯大学生。

现在俄罗斯上大学依然不要钱,可学生总要开销。他们脑袋瓜子灵活,和学校的中国留学生混熟了之后就过来打工,正好挣生活费。

这位叫安德利的小伙子兴高采烈,甚至被攘到边上都不生气,还在眉飞色舞地同兰香说着什么。

朱向阳等人也不管他了,直接带人去医院。

周秋萍下楼喝水,看那小伙子喜形于色的模样,好奇地问了句兰香:“你们在说什么?”

安德烈用缓慢又别扭的中文解释:“我们很快要变成国家真正的主人了。”

他是特地跟中国留学生学的中文,就是为了找打工挣钱的机会。只不过学的时间短,只能勉强表达大概意思。

“国家把钱分给我们,证券,每个人都发证券,1万卢布,已经确定了,可以买两辆伏尔加小轿车。”

周秋萍听得稀里糊涂,还是兰香和石磊一块儿翻译,才把事情说明白。

俄罗斯现在的经济改革政策当中,有一个口号是把所有的财产都还给人民。

用他们的经济改革主导人的话来说,那就是“无论把财产分给谁,哪怕是分给强盗,只要把财产从国家手里夺过来就好。如果强盗变成自己资本的有效主人,他就不会再做强盗了……”注释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