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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1589)

这位老兄干活还是很给力的,经常东奔西跑,还动不动就出差,待办公室的时间不算多。

周秋萍赶紧招呼人:“正好,李老师,跟你说个事儿,我想在香港和京中都设个办事处,专门收集外贸方面的消息。”

李立军刚要点头表示自己收到,房间里就传来一声嘶吼:“还有公理在吗?”

这一声吼,堪称晴天霹雳一道雷了,把人吓得头皮都发麻。

周秋萍浑身一哆嗦,小心翼翼地指着门板:“这是?”

李立军难得露出了窘迫的神色,苦笑道:“一个哥们,受了点刺激,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钻牛角尖呢。”

房里的人又哭又喊:“凭什么?要说有罪,难道他的罪不比我大?有种让法院来判罪啊,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这这这,刺激大发了?

李立军头痛,只能压低声音跟老板解释:“唉,跟我们当年差不多的情况。我被学校开了,他倒是留下来了,但憋屈呗,永远二等公民。这要是大家都憋屈也就算了,毕竟理解,换位思考,我们也不会大方。但今年不是政策变了,国家说出去的可以回来了,不管以前的立场怎么样,现在既往不咎,不影响正常工作和升职。我这朋友的一个师弟在外面待的不如意,他们内部斗的也跟个乌眼鸡似的。他读完博士就回来了,结果他们学校积极响应号召,把人当成归国人才礼遇,直接按照副教授来的。”

这位大兄弟难受,老婆也嫌弃他,在单位还处处受欺负。他就跑来找老哥儿们李立军诉苦了。中午一顿饭喝多了,李立军怕他一个人待旅馆出事,只能把人带到了公司的休息室。想劝劝他来着。

房里的人委屈得直哭:“都欺负老实人,都是一群骗子。前面说是叛.逃,现在成归国人才了。我算什么,我们算什么?”

周秋萍大概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

就是今年关于留学政策和归国人士的政策调整了,年初领导发了话,欢迎留学人员回国,并且明确强调,不管当初他们的政.治态度怎么样,回国都妥善安排。

平心而论,这政策很好也很实在,符合现在国际大局势的需要。

但问题在于当初留下没走的人档案里却有一张纸,像一座山压住了他们的前程。而这些人当初是可以走的,只要申请政.治.庇护,直接就能走。

现在的局面变成了错了50分的人前程灰暗,而错上加错的人却获得了赦免,无事一身轻。

凡事就怕比较,叫这么一衬托,留下的人没想法不发牢骚反而奇怪了。

房门被猛地打开了,李立军的朋友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情绪激愤:“没有对错,只有利益,指鹿为马,黑白不分。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一开口就是喷鼻的酒气,可见醉的不轻。

李立军赶紧推他进去:“行了,你先在里面坐着,我这边工作呢。”

他朋友却抓住了他的胳膊:“老李,还是你明智,晓得跟他们干没前途。要不我跟你干吧,随便你给我安排什么活,我都听你的。我他妈再也不受那个窝囊气!”

李立军尴尬:“行了行了,我这也是混口饭吃,我还给你安排呢,你就别埋汰我了。赶紧进去老实待着,你这害我丢饭碗我怎么办?”

房门关上了,天下终于太平了。

李立军一个劲儿地摇头,笑容无奈:“这事儿叫闹得。”

倘若他还留在原单位,他估计也憋屈。

毕竟这事儿非要类比下,也可以理解成建国前小特务没跑成,回头就叫抓了蹲大牢完了还得批-斗,有能耐的大特务跑出国,再回来变成了华侨被捧着。

叫人怎么想?

周秋萍啥也不想,她又不是搞政治的,她搞这玩意头。她关心的就是得划拉出人去组建这个信息部,专门负责收集整理世界各国的经济方面的消息,好以此为基础扩大外贸生意份额。

比方说非洲需要假发,日本缺棺材。你知道了这些,你就能把生意做起来。

李立军被她带偏了,满脸懵逼:“老板,你怎么知道非洲跟日本要什么?”

周秋萍轻咳,煞有介事:“这就是得多打听。我这回我去深圳,碰上从香港过来的老知青,才知道马来西亚缺船用的事儿。我觉得咱们这里消息来源还是太少了,难以把握国际经济动态。现在往东欧往原苏联国家做生意的倒爷越来越多,咱们要么就是往深里精里做,形成档次差,避免在低端市场打价格战。要么就得拓展业务范围,朝更广阔的地方去,不然很难有竞争优势。”

她说了目前的情况,租几间办公室不难,在香港招员工也不难,但需要有人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