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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1630)

理论角度上讲,随着卢布进一步贬值,她肯定越迟收,掏出去的真金白银越少。

但她害怕啊,怕其他有心人会出手,早早开始收私有化证券。如此一来,那她肯定不是抱团的资本的对手。

所以周秋萍态度特别坚决:“趁早收,省得下手晚了,咱们连汤都喝不上。”

李主任倒是想反对呢,但周秋萍下一句话堵住了他,“现在大家都不肯用卢布,造飞机的造轮船的,都问我要美金。我用卢布买什么?买他们的大列巴吗?买多少也吃不下。”

倒霉的负责人只能捏鼻子,半晌才小声嘟囔:“我再问问看吧,瞧能不能买他们的厂子。好像也有厂子跟商店对外出售。”

周秋萍不反对:“行,两边同步进行。动作快点,回头卢布再跌个十倍,那我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李主任都忍不住抱怨她:“你也真是的,你拿这钱去深圳托股市,说不定股市又被救回头了。”

周秋萍笑着摇头:“算了,代表大会一开,说不定股市就爬起来了,我抢国家的风头凑这热闹做啥。记住,如果俄罗斯的金融监管部门过来调查,你就一口咬定是是为了收藏需要。在中国,炒邮票炒糖纸的都有。”

这个李主任倒是不担心:“他们不管,这个发下去了就是公民的私人财产,交易自由,他们不干涉。”

他又叹气,“这不瞎来嘛,我们搞股票认购证好歹还看身份证呢。”

周秋萍呵呵,嗯嗯,对哦,最后搞出了8月10号的事。

不过她跟人合作挣钱呢,当然不能戳对方肺管子,只笑笑:“因为他们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问题的关键在哪里。同样是私有化,人家匈牙利多现实,目标就两个字—看的是经济效应。俄罗斯呢,你看看他们的私有化法,第一目标是改变社会经济体制,建立广泛的私有阶层。然后才是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率。私有化不是挣钱的手段,而是新旧两个利益集团的交锋,政治挂这个帅,不是瞎胡闹嚒。”

李主任立刻竖起大拇指,夸张地赞叹:“还是周老板你站位高有见识,连匈牙利的事情都知道。”

但他夸完人还是要尽忠职守的,“这个要是亏了怎么办?算谁的啊。”

周秋萍看着他笑:“海城的银行已经在炒期货了。”

李主任回不过神来:“啥?”旋即他立刻强调,“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

周秋萍倒是好讲话:“算我的,行了吧,我来出这个钱。”

她倒腾那么长时间,还打英镑的主意,不就是为了今天嚒。就算现在要花更多的真金白银,那她也认了。

李主任还不放心,又张罗着签协议。他们只是代收私有化证券,不承担其中的风险的。

认购证是好东西啊,可是现在股市跌成那个熊样,买到手的人都后悔了,中了签都不想去买原始股,砸出去的钱还不知道找谁讨回头呢。

他好歹是公家银行派出来的代表,他可不能马虎闹出事儿。

周秋萍本来还琢磨着到时候跟银行怎么分成,结果人家只想喝汤,不想吃肉,怕被骨头磕了牙。

她痛快答应:“行,你们起草好协议我就签。”

李主任还真打国际长途回去询问领导的意见,后者也是个大胆,觉得这事起码不亏本,立刻痛快答应。

甚至连律师都是现成的,因为他们在俄罗斯开银行,必须得遵守俄罗斯的法律,所以银行在俄罗斯真有法律顾问。看个协议,真是小意思了。

周秋萍麻溜儿签上名,还按了手印,然后笑道:“那后面的事儿就麻烦你了。我出去逛逛,有一晌没来莫斯科了,我看看情况。”

情况就是很不妙。

街上国营商店门口排着长队,街头多了很多沉默的商贩。他们应该属于非法的临时货摊,销售的商品有土布、手织衣服、袜子、盒装牛奶、蔬菜还有各种旧货。

跟国内练摊的商贩不一样,这些街头商贩沉默得不可思议,完全没有吆喝着兜售商品的意思。

周秋萍走上前摸了把土布,感觉有点像六七十年代农村人偷偷织的布。粗糙、质量不行,但是因为不要布票,有人买了蒙被子。

那卖布的女人沉默地看着她,无声地期待着,但是她仍然放下了。

因为她买这土布也派不上任何用场。与其买回去落灰,不如让真正需要的人购买。

她只是在判断土布的技术,看是否会冲击国内来的货。现在看来,应该不会,除非是经济实在拮据的人要便宜,否则大概率是不会考虑这种土布的。

周秋萍在街上逛了一圈,直接提要求:“走,去库尔斯基车站。看看能不能转手卖个两万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