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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181)

周秋萍乐不可支,做出遗憾的模样:“你说晚了呀,孩子都生了,我总不能再揣回肚子里去。”

中年男人这才老大不痛快地告辞离开。

余成百思不得其解:“深圳就没唱歌的人吗?宣传队什么的,都是专业歌手啊。他们怎么还满大街找人?”

陈自强笑出了声:“你晓得深圳有多少夜场吗?单一个罗湖,就有700多家。每天有几万人去消费,歌舞厅夜场日均收入在500万元以上。”

余成大吃一惊:“这么多钱啊!就凭深圳的夜场,都能养活一架飞机了!”

要是侯晓斌知道开个夜总会就能把经费挣出来,他们绝对会遍地开夜总会。

陈自强奇怪:“人家为什么养飞机啊?哦!你说私人飞机吗?现在倒没看到人开。不过听说香港的大老板有自己的私人飞机。”

周秋萍听这两人的交谈,脑海中只有4个字:鸡同鸭讲。

余成叹气:“果然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周秋萍鼓励他:“打起精神来,好好挣钱。”

几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漫步在深圳的万家灯火下,感受这个城市的韵味。

街头播放着深圳歌手演唱的流行歌:“晚风吹过来,多么的清爽,深圳的夜色,绚丽明亮……”

是这个夜晚的真实写照。

陈自强跟着唱起来:“快快地飞跑,我的车儿,穿过大街小巷,灯光海洋……”

这首《夜色阑珊》自从在1984年中央电视台的《九州方圆电视歌会》上演唱之后便走红大江南北,到现在也没过时。

就连余成这种17岁就待在兵营里的人都会唱。三人跟着音乐哼唱起来,经过周围的人也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里,大家一起歌唱:“我的青春,我的世界,在这时刻,如此辉煌。”

唱完最后那句:“快快地飞跑,我的车儿,向着那明天,向着那太阳。”

在街头偶遇的人发出一阵灿烂的笑声,彼此挥手再见。

陈自强指着大笑着离开的女孩,兴致勃勃道:“她们是三洋妹。”

周秋萍和余成都茫然:“什么意思?”

“就是日本三洋公司的工人。她们身上穿的就是工装,骑的也是三洋公司发给她们的自行车。”陈自强十分愿意展示自己对深圳的了解,“她们骑着自行车上下班时那叫一个浩浩荡荡,还上过报纸呢。三洋妹就是这么得名的。”

周秋萍惊讶不已:“还发自行车啊?”

就是现在,自行车也不便宜,算是家庭重要财产了。

陈自强语气复杂,带着点羡慕和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日本人搞管理的确有一手。他们的工厂生产效率,我们国内的厂根本比不上。我去他们车间参观过,干净整洁,每个人都职责分明。人人有事管,事事有人管,说的就是他们这样。我真担心啊,如果我们还不快点奋起直追的话,我们一定会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到那个时候,日本鬼子用枪炮都没能征服的民族,就自己主动竖起白旗投降了。”

“不会的。”周秋萍脱口而出,“我们一定能够赶上甚至反超。”

余成不假思索:“赶英超美。”

三人都笑了起来,这可是他们小学时代课本上经常说的话。现在说起来感觉好羞耻,却又忍不住隐隐的骄傲。

这大概才是年轻人吧,80年代的年轻人才会一本正经讨论这个话题。

陈自强本来还想带他们去卡拉OK长长见识,可惜他们在大家乐舞台呆了太长时间,时候已经不早了。从内陆而来的周秋萍和余成都没过夜生活的习惯。

东道主同志只得放弃,先送人回去早点休息。他兴致勃勃:“明天带你们好好逛逛,让你们认识真正的深圳。”

他就读的深圳大学是一所新办的大学,他们的教授采取的教学方法也是最新潮的。既然研究经济,那就先从自己生活的城市研究起。

陈自强有自信,他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深圳人,但他对深圳的了解绝对不逊色于本地人。

余成赶紧点头应下,暗自松了口气。

明天再找借口对付过去吧。他虽然对卡拉OK有好奇心,但完全不想过去长见识。

因为太贵了。

按照陈自强的说法,现在深圳所有的卡拉OK和歌舞厅都用港币标价。

一扎啤酒,一个普普通通的果盘,就是88港币,还要加10%的服务费。

那种罐装啤酒,就那么一点,也要38元一罐,同样得付10%的服务费。

天哪!这一晚上下来,人均消费就得百元往上跑。如果换成在内地,100块钱可以阔阔气气的办一桌子菜了,不管酒水还是汽水,保准都管够。

余成可扛不住这种高消费。

就算他们倒卖国库券,转手海关没收的商品,完全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但这钱,他真舍不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