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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735)

周高氏绷着一张脸,紧张得要命,这话儿忍不住喊出声:“秋萍——”

周秋萍笑着握紧了母亲的手,云淡风轻:“阿妈,没事的,他们问清楚了,自然就会让我回来了。”

周高氏急得差点没掉眼泪。

小老百姓其实真的很害怕穿制服的人,尤其这样含含糊糊过来带人走。谁知道他们想干嘛,又会把人关到什么时候?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实在太多了。

周秋萍又捏了捏阿妈的手,安抚她道:“没事的,就是辛苦你了。”

祝团长十分尴尬,跟着说了一句:“阿姨,你不要担心,不是外人,就是简单的内部调查。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那位中校却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房门被关上了,人被带走了。

左邻右舍的人终于敢伸出头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要查什么?”

周高氏的眼泪憋不住,滚滚往下落:“我哪知道啊?莫名其妙的。”

两个孙女儿看到奶奶哭,也吓到了,一人抱着条腿,呜呜的掉眼泪。

嫂子们赶紧劝她:“不哭不哭,哭啥?小孩子都吓到了。要不找卢部长问问吧。”

祝嫂子最尴尬,因为人是她丈夫带过来的呀,她赶紧张罗:“对对对,去问问看,好歹心里有个底。”

一群人大着胆子,往将军楼方向去。没想到这个点儿了,卢家却冷冷清清,家里灯没亮,也听不到人的动静。

祝嫂子急了,追问自己儿子:“小明呢?”

小强满脸茫然:“放学的时候,警卫员把他接走了呀,去他爸爸那里了。”

那可真是要命。

关键时候,人怎么不在家呢?

祝嫂子很积极,直接往卢部长的办公室跑。他们一群人声势浩大,搞得站岗的警卫员都频频朝他们的方向看。

当听说他们是过来找卢部长时,一位政治部的老主任出面劝他们回去:“回家吃饭去,别闹腾了。”

周高氏急了:“闹腾啥了?我就想问问清楚,到底咋回事?什么意思呀?”

老主任绷着脸,声音硬邦邦的:“没什么意思,例行调查。”

这是最让人讨厌的事,什么都含含糊糊,好像说清楚了会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周高氏想发火,可人家已经调头走人了。剩下警卫员无辜的站在外面站岗。她就是冲这些小伙子吼,又有什么意义呢?

算了,菜鸡不互啄,底层人不为难底层人。

周高氏牵着两个孙女儿:“走走走,咱们回家吃饭去。”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们又没干坏事,她们没什么好怕的。

一行人又回了家,大家把老人和孩子送进了家门。

周高氏失魂落魄的,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招待客人:“都坐吧,吃点瓜子,看点电视。”

电视机开了,正在播放新闻,专家讲解9号文件:“私人业主与工人之间就是存在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我们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私人业主当然不能入党。”

周高氏吓得手一抖,惶然地转过头,两只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咋就成剥削了?我们工资发的比国营厂还多呢。这是要把我们当成阶.级敌人吗?”

祝嫂子也发慌。

她虽然没开店,但她同样雇佣人干活呀。不然这些小商品怎么送到乡下去卖?

对,她是赚了钱,可她也没给别人少发工钱。

一屋子的军嫂都懵了。按照电视上的说法,她们是被剥削者。可她们是干活以后才开始挣钱的,在自家的腰杆也挺直了。

如果没有“剥削”,她们还得天天围着锅台转,要看男人和婆家的脸色过日子。

有个嫂子小声冒了句:“该不是又要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了吧?”

其实春夏之交发生的事,跟1966年也挺像的。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陷入惶恐之中。

周秋萍却不怕。

即便她被带进间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板凳的屋子,她也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位中校站在桌子前,示意她坐下,然后开门见山:“秋萍同志,请你如实回答我们的提问。”

周秋萍点头:“当然,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回答。”

“那么,现在请先回答第一个问题。你认不认识丁妍?”

周秋萍点头:“认识。”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就是认识的关系,不算熟,总共见过的次数应该不到10次。”

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周秋萍也觉得不可思议。大家其实都住在一块,理论上来讲属于低头不见抬头见。况且她之前的工作还经常要跟卢振军汇报。

但她和丁妍真的不熟,甚至可以说毫无私交。除了她曾经想把她现在的男人——那位李老师,非要推销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