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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800)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王先生没租他们的店,一转头就找了其他单位,仲夏的店面都已经开始装潢了。

现在,梅经理还跟他提什么周秋萍,什么股份合作企业。狗屁,放tnd狗屁。

“不行,没这规矩。”

周秋萍接过了电话,保持礼貌:“我才疏学浅,我理解不了,为什么我们不是集体单位?我们这么多人呢。”

老总不假思索:“因为你们是在剥削。”

“我们自己干活自己挣钱,怎么就是剥削了?”

老总一时语塞,不过他好歹是领导,灵活地掌握着各种政策,不假思索道:“七上八下懂不懂?你们雇佣了42位职工,那还不是资本家吗。”

这简直是在耍流氓。

要求解决42位原职工工作问题的是餐饮公司,她安排了人家工作,又成了剥削。真是什么话都被他们说光了。

周秋萍差点要脱口而出,那这些人我不要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学校里刚出来的小孩要比在国营店干久了的老员工更容易接受新理念,也更有纪律性。

不过,阎王斗法,为什么要小鬼遭殃呢?这些老店员没了工作,以后要怎么过日子。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呢。

她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不好意思,这个观点我没办法接受。每个公家单位都有临时工,我想餐饮公司也有不少临时工。同样是雇佣,临时工的人数应该不止42位吧,早就超过7个人的标准了。”

领导不假思索:“那怎么能一样,临时工是服务公司的人,怎么能这样比。”

周秋萍猛地起了怒火。

什么服务公司,不就是以后几十年到处都有的劳务派遣公司吗。那些机关事业单位以及各家国企,不知道依靠劳务派遣吸了多少临时工的血。

同工同酬,就是tmd放屁。

制定规则的机关,自己单位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劳务派遣工以及从下级单位借调过去的人员。他们都做不到同工同酬,还指望其他地方执行?

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周秋萍压下冷笑:“是不一样,我们能保证店里的职工都拿一样的工资。你们的临时工,每个月收入有正式工的一半吗?是他们干活少还是他们能力不行,不配拿同样的工资?工资工资少,分房子分房子没他们的份儿,升职升职更加跟他们没关系。你说,他们又是被谁剥削了?”

领导被将了一军,愈发老羞成怒:“这……这怎么能一样?”

他灵机一动,“那你们这些股东还分红呢,我们42个职工有分红吗?”

这就是强词夺理了。

股东有分红是因为股东拿出了本金,承担着经营风险承。所谓只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店里亏本的时候,没拿本金也不用赔这个钱啊。

领导终于找回了主场,愈发趾高气昂:“你们这就是剥削,剥削我们的店员。不要妄想搞资本.主义复.辟那一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们只和公家单位合作。”

周秋萍撂下话:“那行,我们拿集体的营业执照过来说。”

她挂了电话,不仅是梅经理,周围围着的店员们都紧张的不得了,纷纷追问:“周经理,怎么说?”

周秋萍摇头,满脸遗憾:“你们领导说,我让你们在店里干活,就是剥削你们,就是搞资本.主义。”

国营店的老店员们集体炸锅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前面说的好好的,承包他们饭店的人要安排他们工作。现在眼睛一眨,又说让他们上班是剥削他们。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有人开始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那个华侨接咱们的店呢,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陈露忍无可忍:“那是华人,是外国人。外国人雇佣你们就不叫剥削了,咱中国人就叫剥削。洋老爷可真够香的呀。”

被怼的人面红耳赤,气急败坏道:“那你说咋办,现在怎么办。这不上不下的,我们要怎么办?梅经理,你必须得给我们个说法。”

梅经理也头疼:“我有什么办法,政策一天一个样子,我就是神仙我也没办法。”

话虽这么说,但她也得想招啊。这就是她的任务,他必须得搞定这件事儿,不然上面还得削她。

梅经理无可奈何:“要不这样吧,饭店就挂在餐饮公司名下,戴个红帽子。后面你们交管理费就行,自己经营。”

这种事情很常见,并非今年才出现的。很多私营单位为了政治上的安全,经济上的方便(在很长一段时间,银行不给个体户或者家庭商户贷款,而民间借贷的利息又太高),都会选择挂在集体名下。

只是今年的风波,让这趋势更厉害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