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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花,你有盆吗(119)+番外

“好了,不要吓你二哥了。他还要在这宫里住上那么多年,你这是要他夜夜不得安枕么?”

皇后不由失笑,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玉戴在胸前,身形便渐渐凝实,整个人也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穆羡鱼被眼前的情形给吓了一跳,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匪夷所思地摇了摇头:“母后,您分明就能这么见儿臣,非得一直飘着跟儿臣说话……”

太子这才见到了自家母后的身形,倒也不觉惊讶,只是连忙俯身施礼。皇后浅笑着将他扶起了身,又一本正经地望向面前的小儿子:“反正你和你们家的小妖怪都能看到本宫,又何必这样多此一举——站在地上也好,飘在半空也罢,又有什么不同的?”

“还是很不同的吧……”

太子忍不住低声插了一句,迎上自家母后慈祥的目光,便不由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去不敢再开腔,又暗中踹了自家弟弟一脚。

穆羡鱼却也只得认命地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无奈道:“是是,确实是儿臣着相了。母后无论站着还是飘着,都是母仪天下风姿万千——”

“幸亏人家墨止不嫌弃你,不然你这辈子怕是不要想着能讨到媳妇了。”

太子打断了他的话,同情地拍了拍这个弟弟的肩,拉着他规规矩矩地站在了皇后的身侧。

望着有长子管束着总算有了些样子的小儿子,皇后的眼中也带了些满意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总算比刚才有了些规矩——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去拜见过你父皇了么?”

这后一句显然是对着太子问的,太子俩忙肃容俯身,恭声答话道:“回母后,儿臣是昨日回来的,已经拜见过父皇了。父皇说三弟已经在密室里呆了三天四夜,叫儿臣来迎一迎,免得出现什么变故。”

“我居然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吗?”

穆羡鱼不由微讶,好奇地回身望了望,又匪夷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我一点儿都没觉出饿来——怪不得人都说修炼不知岁月,看来真是能当饭吃的……”

“好了,不要只是站在这里寒暄了,先出去帮先祖将事情解决了再说。”

皇后不由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声嘱咐了一句。穆羡鱼却也才反应过来还有帮自家先祖追老婆这么一件大事没有办成,连忙点了点头,一边拉着自家二哥往外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二哥,是这么回事——”

“不必着急,只要在两百年之内,你们能帮我把他追回来,就已经令我很惊喜了。”

还没来得及同自家二哥解释清楚情形,一旁的玄武便已不紧不慢地插了一句。穆羡鱼不由哑然失笑,无奈地半蹲了身子缓声道:“您这时间还是给的这么宽裕……可是先祖,如今白虎前辈留在这里,是因为他铁口直断把晚辈的阳寿折了一半,心中觉得愧疚,想要送晚辈一程——咱要是真等上两百年,几位前辈早就不在这里了,到时候您再要找他们,怕是又不知道要找到那一年去了。”

为了能叫自家先祖理解的清楚,他有意将语速放慢了不少,解释得也颇为耐心。玄武仰了脖子望着他,顿了片刻才又点了点头:“有道理,看来我还是应当趁着他们在的时候,把他们先装到壳里面去。”

“不不前辈,使不得——”

穆羡鱼没料到自家先祖虽然反应慢,却是个这么有决断力的性子。一时听得不由目瞪口呆,支吾了半晌却又想不出有什么使不得的来,自己倒先泄了气:“好像——好像也确实是个行之有效的办法。但是前辈,您就不担心白虎前辈因此对您更加恼火吗?”

“不会的,他们已经习惯了。”

玄武摇了摇头,晃了晃细长的蛇颈,便朝着远处缓缓爬去:“我先去把他们装起来,你不必着急,先处理你的事就好。”

“多谢——多谢前辈……”

怎么听都觉着这话里面颇有几分诡异,穆羡鱼匪夷所思地揉了揉额角,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要是两位前辈知道了玄武前辈是在我的提醒下去的,我大概就知道——为什么我这一世只能活到二十四岁了……”

“三弟,这件事我听父皇说过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听了她的话,目光却也不由微凝,连忙拉着他站起了身:“虽然我不太懂得命数天道,但是不是只要咱们不过你的二十四岁生辰,就不会有事了?”

“二哥果然才思敏捷——实不相瞒,我居然还从来没想到过你这个主意。”

穆羡鱼听得不由微愕,讶异地望了他一阵,望着自家二哥不似玩笑的凝重神色,才又不由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二哥,天道不是人情,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改变的——况且我也确实想好好过一个生辰了。长到这么大,我还一个生辰都没有过过呢……”

“本宫叫你好好照顾弟弟,你居然就是这么照顾的么?”

他这话一出口,一旁的皇后便忽然竖了眉,责备地望向了一旁的长子:“渊儿被送出宫去也就罢了,你那时候毕竟也人小力微自身难保,守不住弟弟也是人之常情——可他从小到大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就不知道多管一管,多照顾他一二?居然叫他从小到大连一个生辰都没有过,你这个哥哥究竟是怎么当的?”

始终习惯了皇后或是温柔或是轻松的态度,没料到自家母后竟会忽然对二哥发难,穆羡鱼心中蓦地一紧,却也没了往日再给自家二哥甩锅的心情。连忙上前一步将二哥挡在了身后,急声开口道:“母后,不是这么回事——二哥他一直都在尽全力照顾我,只是我自己一直都不省心罢了……”

“三弟——”

太子还没从自家母后突如其来的责备中缓过神来,就被自家弟弟给抢了先去。连忙上前将人给拉住了,摇了摇头无奈浅笑:“三弟,你自己还没当过长辈,自然也不知道这一份心情……我是当哥哥的,你哪里不好了,自然就是我照顾的不好,这一点是根本用不着辩驳的。”

说罢,他竟当真上前一步,朝着皇后直直跪了下去。

仿佛就在跪下去的一瞬,他面上原本温然平淡的笑意却也仿佛出现了些许裂痕。静静跪了片刻,才终于极轻声地开口,语气中竟已带了隐约哽咽:“母后,儿臣不知究竟该怎么说出这句话……儿臣知道,三弟他是禄存临世,母后您也是纯正的玄武血脉,就算这一世阳寿已尽,却依然可以留存于世间,最多不过是换了个身份,换了个地方罢了。可是——可是你们能不能不要就这么离开,不要就留下儿子一个……”

穆羡鱼的呼吸不由微滞,心中却也划过一抹幽然隐痛——他竟然始终都没有意识到,倘若自己与母后就这样离开,这偌大的皇宫中,早晚都只会剩下二哥他孤身一人。

原本并不叫人如何在意的期限仿佛一瞬间就变得沉重了起来,叫人仿佛忽然慑于它的一步步临近,忍不住便恐惧着在那一个期限之后,又究竟会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改变。

“快起来——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说哭就哭的?”

皇后望着面前的长子,眼中却也带了几分不忍,上前一步将他搀起了身,又谴责地望了一眼站在边上干看着的小儿子:“你看你弟弟,人家说不哭就不哭……”

“母后,您这么说——我觉得我还真是挺铁石心肠的。”

穆羡鱼不由摸了摸鼻子,望着居然当真红了眼眶的二哥,只觉心中也抑制不住地泛上了些许歉疚自责。连忙朝着站在一旁的墨止招了招手,牵着他走了过去:“二哥,你看——我跟墨止既然能从江南一夜之间跑回到京城来,说明墨止肯定是有手段的。就算将来我跟母后出去四处游览散心,只要叫墨止领着,还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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