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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12)

作者: 谢朝朝 阅读记录

她这个小身板,他一剑就能挑飞了。

于是,最后他只对谢苗儿说:“算了,去盥洗吧。”

谢苗儿有些懵,算了?什么事情就算了?

不过她自知不了解的事情有很多,没有追问,懵着脑袋洗脸去了。

等她盥洗完,陆怀海还在练剑,谢苗儿不通武学,说不出精妙之处,但是也看得出来他的潇洒如风。

谢苗儿加快了步子。

她要赶快把空脸盆搁回去,然后围观他练武!

还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吗?

她居然能看到距她百年之遥的陆将军舞剑(其实是木棍),后世那么多敬仰他的人,谁有她这个好福气!

谢苗儿雀跃得简直要飞上天去。

曾活过的那十五年里,唯一限制住她的,只有她自己不争气的身体。

不过正是因为她体弱多病,谢太傅和夫人早就做好了养这个女儿一辈子的准备,没打算让她嫁人,当然也就没有按出嫁的标准去要求她循规蹈矩。

谢苗儿是在父母的宠爱里长大的,除却亲人和丫鬟婆子,几乎没有旁的待人接物的机会,所以她行事、说话一向直率天真。

想到什么,便去做了。

谢苗儿有些艰难地把椅子拖到窗前,推开了白墙上的长格扇窗,从窗台伸着个脑袋大胆围观。

当然,陆怀海很快就发现了她的目光。

见他再度停下了步伐,谢苗儿脖子一缩,以为是自己的旁观搅扰了他,忙道:“抱歉,我、我不看了。”

恰如谢苗儿觉得自己还不了解陆怀海,陆怀海此刻也觉得自己实在看不透自己这个才进门的妾。

他的眸光流转,最终还是和她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

陆怀海问她:“谢姑娘,你不介意我在这里舞刀弄枪?”

谢苗儿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为何要介意?”

陆怀海把手上的长棍往边上一抛,力度刚好把它扎进了小花坛的泥巴里。

他说:“那就好,我会常来的。”

谢苗儿不理解他的意思,不过她有不懂就问的好习惯:“你是说,会在我的院子里面练武吗?”

这个院子这么小,她想旁观都只敢在窗户后面,他如何施展得开呢?

陆怀海沉默了一会儿。

他爹陆湃章老实守成,所以,他是陆家这一辈里唯一活下来的男丁。

陆湃章不怕儿子没出息,反正家中世袭千户,只要他不作奸犯科,自有他的饭吃。

陆湃章只怕陆怀海太有出息,千方百计阻止他习武考学,生怕陆怀海走上战死沙场的老路。

陆怀海知道,陆家人在保卫延绥、抗击鞑靼中立了功劳,最后非但没落着好,还因为在朝中依附的靠山倒了台,被调离了故土,来到了这里。

这是陆家人的心结。

可是,要十来岁的儿郎,从此放下自己的本领,去过那一眼望的到底的日子,比让他立刻死了还残忍。

陆怀海反抗,而陆湃章明令禁止,不许刀兵出现在家中,陆怀海搞来一个他就砸一个。

好好的一对父子就这么活成了仇人冤家。

谢苗儿不是会读旁人的脸色,不过陆怀海脸上的不虞之色过于明显,她还是能看见的。

她忙道:“抱歉,如果你觉得我问得太唐突,不必回答我的。”

陆怀海收回了思绪,他唇角一勾,也不知是在嘲笑谁。

他略去了旁枝末节,直说道:“昨天的情形,你瞧见了的,我父亲不许我习武,我不同意。你这里他不可能来,我在此行事便宜。”

陆怀海虽然有一万种办法可以应付他爹,但是斗智斗勇也是很累的。

如今既然有了这么个避风港,可以节省这个精力,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要用她的地方,把事情和她说清楚也无妨。陆怀海便说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谢苗儿稍微想了想,便明了了。

传记中当然没有记载陆怀海家中狗屁倒灶的事情,从前,她最多从一些旁人的记叙和轶闻里,了解到陆怀海和家中关系并不算和睦,却不知是这个原因。

谢苗儿很是惊讶。

陆家人是军户,陆怀海又极有天赋,他爹居然会不让他习武。

“我明白了。”

谢苗儿捏了捏拳头。

她现在还做不了什么,能在这样的小事上帮到他,她当然不会拒绝。

见她模样认真,娇腮粉靥、煞是可爱,陆怀海心底微妙的阴霾悄悄散去,他勉强克制住自己想再看她一眼的冲动,收回了目光,闲闲往院门口一瞥。

门口站着的是他母亲苏氏身边的筝雅,见陆怀海和谢苗儿正“含情脉脉”地对视着,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陆怀海先发制人,问:“什么事?”

筝雅福了福,道:“小少爷早,夫人那边想请谢姨娘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