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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20)

作者: 谢朝朝 阅读记录

床上,谢苗儿正苦着脸和绳结做斗争,在差点打出个死结之前,有惊无险地解开了。

四体不勤、衣来伸手的谢小姐长舒一口气。

听见她的动作逐渐停下,陆怀海也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他闭上眼,刚想睡,脑子里又蹦出来昨晚她的那句没来由的梦呓。

“陆怀海呜呜呜你不许死!”

他警觉起来,她不会今晚也说梦话吧。

终于,陆怀海还是没忍住问了她:“昨晚,你做梦了?”

谢苗儿连眼睛都没闭,她睡不着,正掰着手指玩儿,闻言,她惊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陆怀海又开始觉得牙根痒痒了,他继续问:“你梦到什么了?”

不只是做了梦,还梦见了你是怎么死的。

这种话,谢苗儿当然不敢说,她捂住自己的嘴,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会儿才开口:“没什么,我醒来就记不清楚了。”

她反客为主地问陆怀海:“小少爷怎知我昨晚做梦了?”

陆怀海没好气地说:“你说梦话,吵得很。”

原来是自己把他吵醒了,谢苗儿很愧疚,她说:“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

愧疚中还有一点好奇,她忍不住问他:“我都说什么梦话了?”

陆怀海已经重新闭上了眼,他敷衍答道:“喊了我的名字,旁的就没了。”

他藏了一半没有说。

直觉告诉他,她的梦话没有那么简单。

谢苗儿却不知,她心想,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今天要问她的名字。

她觉得当着他说梦话怪不好意思的,小小地辩解了一番,试图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

“昨天……昨天是我太累了,多思多梦,才说了梦话,我以前都很老实的,睡觉从来不乱动,也不会说梦话,今天你肯定不会被我吵醒了,我睡相很好的……”

她的话很碎,很催眠。陆怀海听着,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合上了。

听不见他的回应,谢苗儿撩起帐子的一角,钻出个脑袋来看他。

见他已经闭上眼,陷入了眠梦,她害怕惊醒他,一点一点地把脑袋又缩回去了。

他练了一整天的武,肯定很累了。她想。

她渐渐放缓了呼吸,也睡着了。

——

翌日,晨。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醒来的。

男人的衣服形制简单些,陆怀海很快便起了身,还不忘拿起镜衣,在镜前转了两圈,看看自己的衣着有没有那里不得体。

今日外面下了点小雨,有风。

细微的风吹不动人,但是却悄悄吹起了床帐的一边。

床上的谢苗儿正在穿上衣,为了方便,把缎子似的长发拨到了右肩前头,她低下头,正在系腰间的系带。

还未整理好的衣领松弛,白莹莹的左肩正好映在了镜中。

像是掬撒人间的一捧月,莹润得几乎不真实。

陆怀海起初还未反应过来镜中那抹白是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翘起的床帐早已垂下,作乱的风也钻走了。

让他几乎疑心是自己出了幻觉。

他深呼几吸,重新盖好镜衣,几乎是恶狠狠地把窗扇关合后,才转身出去。

谢苗儿没在意他的动静,穿好衣裳起身后,叫来月窗替她梳头。

月窗问她:“姨娘,你今日怎么也起这么早?”

“早么?”谢苗儿摸着自己的鬓边,说:“他不也起来了。”

院子里,剑刃破空的声音如约而至,谢苗儿竖着耳朵听着,颇有些感慨。

后人皆道陆将军天赋异禀,却不知他的横空出世背后,藏着日复一日的苦修。

谢苗儿说:“梳得牢靠些。”

不要和她昨日自己梳得那般,走两步便歪歪斜斜。

月窗便笑,“放心吧姨娘,奴婢底下几个妹妹,都是奴婢给她们梳的头。”

谢苗儿放心了,看她的十指在自己的发间穿梭,挽了个挑心髻。

她很满意,照了好一会儿镜子。

这就是邕朝女子常梳的发式吗?谢苗儿照了好一会儿镜子,颇有些不可置信之感。

欣赏够了,她才走出了卧房。

陆怀海正在扎马步。

他下盘极稳,就像青松深深扎入了大地。

他分心问她:“起这么早做什么?”

谢苗儿笑笑,道:“昨天本该拜谢老夫人,可是去晚了,今日就起得早了些。”

她是陆老夫人捞回来的,陆怀海知道,他站起身,点点头,说道:“你同我一起去。”

谢苗儿微讶。

陆怀海看起来连袒护他的母亲都不甚亲昵,她还以为他和家中亲人的关系都不太好。

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陆怀海说:“祖母待我很好,在延绥的时候,她还没有生病。”

谢苗儿忽然能猜到,这位陆老夫人为什么得了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