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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22)

作者: 谢朝朝 阅读记录

墨晴便笑道:“那就好,一会儿奴婢差人再给您送些红花油。”

一个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一个是小少爷房里的妾,说起身份尊卑来,未必谁比谁自在,谢苗儿还是能明白的。

她感受到了墨晴散发的善意,笑着谢过了她。

两人闲话了片刻,侧厅里,陆怀海走了出来。

他对墨晴道:“祖母该喝药了。”

墨晴点头,朝两人曲了曲膝,转身回去了。

一天里,陆老夫人只有才起床这一时半刻是清醒的,不清醒的时候别说喝药,别把药碗给打翻都不错了。

陆怀海要送谢苗儿一起回去。

当然,他也并不想走陆家的大门出去。这个时辰,很容易迎面撞上正要去上值的他爹。

翻墙多了,走正门反倒变成了稀罕事。

能和祖母聊上这么久的孙辈很少,至少在谢苗儿的记忆里,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兄姊,偶尔见到爷爷奶奶,几乎都只有打照面请安的情分。

她不免有些好奇,趔趄着跟在陆怀海身后时,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小少爷,方才你同祖母都聊了些什么呀?”

陆怀海这回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步子太快,放慢了脚步,好叫她跟上。

至于聊了什么……

陆老夫人说:“这件事情,是我不对,莫名其妙给你添了个妾。”

她发癔病时,意识无法清楚地控制自己的举动,可是自己做了什么,没发病的时候她都能记起。

世上罕有会和孙子说自己不是的祖母,何况给小辈房里添人,原本就算不得什么错事。

所以陆怀海道:“无妨,权当让她暂时落脚。”

陆老夫人点点头,和孙子闲话几句后,脑中那股熟悉的、如同被浓雾笼罩的感觉渐渐浮现。

喉头紧滞,是发病的前兆,陆老夫人抓稳了红木的扶手,定住了身形。

她闭上了已经不复年轻时清澈的双眼,道:“这段时间,别让那谢氏和家中见面。不要让旁人知晓,也别告诉她。”

陆怀海不解,没来得及问,陆老夫人已经压低声音,斥道:“出去!”

陆老夫人是一个要强的人。不愿意在和她血脉相连的小辈面前发作。

走出来之后,陆怀海神情依旧紧绷,突然被谢苗儿问起,正好让他想到了祖母最后的那句话。

为何不能让她同家中见面?

还不能让她知道?

谢苗儿浑然不知,她见陆怀海没有回答,以为是自己多嘴了,忙道:“是我冒犯。”

陆怀海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说:“没什么,家常话罢了。”

谢苗儿很是感慨:“小少爷,你和祖母的感情真好。”

她的羡慕溢于言表,陆怀海瞧见她的表情,以为她是触景伤情,想到了自己故去的父亲。

他并不会安慰人,于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今日初二。”

哦,初二。

初二怎么了?

谢苗儿眨着懵懂的眼睛看陆怀海。

他只好继续往下编,“初二……”

初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快要编不下去的时候,陆怀海正巧看到小径的岔路口,二房的丫鬟小厮,喜气洋洋地抱着才领的绢布。

“你该领月钱了。”他僵硬地说。

月钱!谢苗儿眼前一亮,她问:“小少爷,你们家的妾,该有多少月银呀?”

大房和二房是养着姨娘的,但陆怀海哪知道她们有多少月银,随口提的而已,他含糊道:“你叫丫鬟领了便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便回了小院。

见陆怀海要翻墙离开,谢苗儿叫住了他,问:“小少爷,你今晚回来吗?”

她的话问得坦然,倒让陆怀海半分旖旎心思也无,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回。”

——

谢苗儿草草用了碗薄粥,叫来了月窗月怜,让她们去找管事的领月例去了。

领月银对于谢苗儿来说是足够新奇的体验。

谢太傅家的娇娇女从来没有领过月银,爹娘疼她,银子哪还要领?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在她精神尚好,还没有被病痛磋磨得只求速死之前,还能帮娘打算盘、理帐本。

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遑论权力中心的京官呢?谢太傅不贪,但他既在这个位置,谢家的产业就不会少。而谢夫人出身门当户对之家,光嫁妆就很是客观。

从前,谢苗儿拨着算盘珠子,计着以百千为数的一笔一笔,心里都无甚波澜。

而现在,她看着月窗献宝似的捧来的五两银子,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瞧见她的表情,月窗哑然失笑,她说道:“姨娘家中明明是做生意的,可奴婢瞧着,您却像没见过银子似的。”

谢苗儿收敛神色,掩饰性地轻轻咳了两声:“确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