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79)
谢藤捏紧了拳头,小肉窝神奇消失,“保护你呀。”
谢苗儿扑哧笑了,可她又觉得小孩的心意值得珍视,立马收敛起笑容,握住他的肩膀正色看他:“好。”
谢藤这么一提,倒真的让谢苗儿思考起了邈远的以后。
等陆怀海越过了那道槛,她好像也没有理由再纠缠在人家身边了。
难道她真的愿意永远安于后宅,去做谁的妾吗?
不可以,哪怕那个人是陆怀海也不可以。
谢苗儿沉吟不语,耳朵却听到了一阵渐弱的马蹄声。
这马蹄声有点耳熟,谢苗儿刚要回头去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就听见谢藤又问她:“阿姐,你开心吗?”
她微微颔首,然后便转过身,看向了巷子口的那一点阴影。
“偷听可不是君子行径哦?”
不知他听去了多少。
倒叫她识破了。
闻言,陆怀海没有下马,而是慢悠悠地骑在马背上,从拐角后朝她走来。
他白天忙于祭祖,穿着一身浅淡的月白色袍衫,到这会儿也没换。
可谢苗儿却呼吸一滞,只觉眼前霎时间就都被点亮了。
她的大月亮来了。
他清冷得有如月光洒落人间的一角,澄净透明。
见陌生人踏马前来,谢藤往谢苗儿背后缩了缩。
谢苗儿侧身拍拍他的手背,低头道:“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啦。”
谢藤怯生生地从她身后探出半边脑袋,一边打量着陆怀海一边问:“阿姐,他是谁啊?”
谢苗儿想了想怎么和他解释,才道:“别怕,他是姐姐的友人,来找姐姐玩的。”
谢苗儿心道,就让她厚颜无耻地,把陆将军称作自己的友人吧!
谢藤这才放开了揪着谢苗儿衣角的手,他一面有些担心,一面又很听话,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进了院子。
陆怀海走近、下马,谢苗儿这才瞧见了他的表情。
方才背光,很难看清他的面目。
“抱歉,”见他神情冷肃,谢苗儿下意识绞紧自己的衣袖,道:“我此番回来没有知会到你。”
她自觉理亏,先软了下来。
陆怀海牵住缰绳,定在了她跟前,“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这大过年的,他跑来做什么?谢苗儿有些疑惑,问:“那……”
“可能是来偷听的。”
陆怀海在呛她,谢苗儿一噎,又听见他问:“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吗?”
谢苗儿狡黠地笑了:“不欢迎。”
似乎是怕自己玩脱,她不等陆怀海反应,立马就补充道:“可你不是客人。小少爷,左右这宅子都是你替谢家赎回来的,我们进去再说吧。”
不是客人,那是什么?
……友人吗?
也不错。
眼下陆怀海还无从得知她所说的友人分量有多重。
——不是萍水相逢、因缘际会,而是她病骨支离时唯一的慰藉,遥遥相交的“友人”。
谢苗儿倒没想太多,谢家的院子不算大,她正为应该把马栓到哪里而犯愁。
只有阳面晾衣服的架子下比较宽敞,谢苗儿接过缰绳,要把马儿牵过去。
马儿很不屑地从鼻孔哼气喷她,被陆怀海一掌拍到了头上才老实,乖乖屈腿卧了下来。
谢苗儿看得想笑,趁势狐假虎威摸了一把马儿油光水滑的鬃毛,还问陆怀海:“它叫什么名字?”
陆怀海讶然:“马要什么名字?”
好吧,这很符合他的作风,谢苗儿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她好奇另一件事情:“小少爷,你不会又是偷跑出来的吧?”
陆怀海不意外自己在她心里是这么个形象,毕竟她见他第一面他就和家中闹翻了天,不过他还是试图挽回了一下:“不是。”
那就好,谢苗儿舒了一口气,毕竟是苏氏好心纵她出府过年,结果她转头把人家儿子拐跑了,怎么都说不过去。
她领着陆怀海进屋,给他沏了壶红枣茶:“暖暖身子。”
堂屋没什么冗余的摆设,只有还没收拾回去的椅子,和桌上的两只果盘能看出这儿方才摆了年夜饭。
她在谢家时整个人看起来要松弛很多。
陆怀海低头,浅啜了一口。
谢苗儿给自己也满了一杯,她问他:“小少爷,所以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漏夜赶来找我呀?”
来的路上,陆怀海自己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为何如此急切地要来找她?
相比上一次漫长的分别,十数日没见实在是短暂得很。
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他试图剖解自己的内心。
这一回,纵使陆怀海再想骗过自己,也是不能了。
他动心了。
对着一个七窍才开了六窍——一窍不通的姑娘。
媚眼抛给瞎子看,也是无用功,陆怀海放下茶杯,不提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