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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锅我背了![快穿](153)+番外

两人才完成交换,酒楼便已被人一把掀开,凌厉刀光直冲两人劈来。

舒墨双目张开,周身蔓开浓郁黑气,抬袖震开那道刀光,厉声开口:“何方小辈,报上名来!”

“墨刀门前来领教!邪魔外道,还不速速就缚,休怪墨刀无眼!”

屋外传来狂放笑声,几个刀客已列成阵势,显然是有备而来。

双方没了遮拦,直面相对,舒墨的身影自然也落在那几人眼中。

二十五岁便到了渡劫期的绝世天才,哪个宗门都是知道的。一见他面孔,那几人眼中便显出愕然,低声交谈几句,望着他的目光便显出浓浓鄙夷不屑。

“舒墨!我等还以为你天资绝艳,该是何等求仙坦途,却不想你进境虽快,心神却如此不稳,竟也已堕入这魔道之中!”

“你如今已入渡劫期,只要潜心修炼几百余年,自可洗脱凡壳步入仙途。没想到这点寂寞你竟都挨不住,竟走上了这一步,又有何颜面见你师尊?”

“莫非你根本就是修行魔道,偏要以正道掩饰,所以才这般进境神速?”

“定然如此!上个天道之子天生筑基通透根骨,修到渡劫期也花了五六十年,如何你竟能这般一路飞升!”

阴差阳错,居然也将剧情绕回了原本的方向。

苏时总算心下稍定,极轻地舒了口气。

陆濯这次是真心想配合他,当即冷笑一声并不辩解,乌光透体而出,轻易便破了对方的天地人三才阵。

“成仙又如何,魔道又如何?”

舒墨衣袍烈烈,漆黑魔气四溢,将身畔那人也整个拢入其中,傲然大笑:“所为正邪,无非是你们这群自诩正道之人信口所指罢了!我便不清修,不辟谷,不做那六根清净的无聊修炼,你等又能耐我何?”

魔气凛冽,稍沾上一点的便觉灼痛难忍。可舒墨却岿然不动,显然并不会因为魔气而感到不适,一定早已堕入了魔道。

这几人脸色骤变,再度列阵朝他冲了过去。

仙道苦熬,又极漫长,最难提升功力,故而才会有不少人都耐不住寂寞,转而修习魔道,以求快速进益。

墨刀门不过是个二流宗门,这几个人的实力原本就逊于魔君,只是凭借精妙阵法和墨刀门的宝刀,才勉强不致落败。

这具身体是苏时在用,陆濯虽然和几人交战,却并不想将身体稍有损坏。暗中分出力量来护住周身,与几人交手的力量便多少分散了些许。见这些人始终不知好歹缠斗不休,眼里也渐渐显出不耐冷色。

忽然,一人借着刀光掩护,手中长刀竟忽然狠狠掷出,直朝舒墨心口激射而去。

陆濯目光一凛,猛然回身堪堪避开,却依然被刀锋擦中袖口,将那只是看着便极珍贵的织物割开了一小块破损,腕上也擦了隐隐血痕。

那人一击险些得手,才兀自懊恼惋惜,却忽觉身侧温度骤升,原本还尚能抵挡的魔气骤然凛冽,竟忽然变得灼烫难忍起来。

“留活口,还得叫他们回去报信!”

瞬间猜到了爱人的心思,苏时急急出声,生怕陆濯顺手把这几个人一并解决掉,反而白打了这一架。

他一出声,陆濯眼中黑气便渐退,耀眼乌光堪堪偏了些许方向,将偷袭那人当胸穿过,另外两个只是穿透了肩膀。

修仙之人身体极为强悍,尤其器修,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身上的伤便不难恢复。陆濯见那几人仓皇败退,便也不再追击,化作一道乌光,径直没入天际。

在一处洞穴里落下,陆濯却也没急着将身体还回去。坐在石床边上,细致地将手腕上那一道伤口裹好,又运气稳住周身血脉灵力,才脱离了舒墨的身体。

苏时意识一晃,回到自己体内,倒觉不仅毫无疲累,反而比自己先前的状态还要好出很多。

“这下可好,他们不光要传我堕入魔道,只怕还要说舒墨小气得很,割破了袖子就要朝人下杀手了。”

看着袖口那一道裂痕,苏时动用了系统特效将其修复如初,哑然笑了一句。

陆濯半跪在石床旁,抬手虚拢上他手腕,抬目关切望他:“他们的刀芒极为锋利,割伤了不仅疼痛,且极难痊愈,疼么?”

只是一道血痕,并不觉碍事。苏时含笑摇摇头,拉他坐在身旁:“我这具身体毕竟是千年来天赋第一,没那么弱,你也不必太紧张了。”

就算是生来仙体,也难免会紧张的。见他确实无事,陆濯才稍松了口气,将他身体揽住,俯身在额间落了个吻。

那三人吃了亏,定然直奔未央宗讨说法。心魔虽然已经回去,却毕竟因为心思偏执单纯,难以保证彻底稳妥,两人稍作休息,便又凝聚心神,一路赶了回去。

*

回到未央宗,锦屏山果然已被团团围了个结实。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双方不过交战了几个时辰,舒墨入魔的消息竟已传遍各大宗门,各方强者齐聚未央宗,逼着掌门定要给个说法出来。

两人不便现身,便由陆濯将他二人的身形气息一并隐没,无声在旁观看。

“胡说,我墨哥哥一直都在山上!”

狄文清小脸涨得通红,用力把心魔拦在身后,朝眼前的诸多白胡子老头狠狠瞪着眼睛,又狠狠指向那个一身墨袍的老者:“他们素天宗的人要杀我,就是墨哥哥救了我的命!郭叔也知道!”

“清儿,梁长老是长辈,不可冒犯。”

狄浩思淡然开口,语气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显然是默认了狄文清的说法。

郭来回宗之后就禀报了整件事,加上狄文清怀里又抱着舒墨的随身佩剑,这件事是绝不会有差的。

他才被那个逆子修行魔道的事气得不轻,若不是舒墨及时赶到,逆行心血只怕会要了他的命。虽经舒墨那一撞阴差阳错脱了险,却仍极虚弱,还是怕这个小徒儿会担心,才急匆匆将他哄下了山。

舒墨下山之后,他又特意叫了方逐溪来助他修复经脉,才终于平复下隐疾,身体却仍需时日,方可有所恢复。

他们父子的命都是舒墨救的,就算这些人说破了天,他也不可能同意叫舒墨下那九死一生的证道池。

“诸位恐怕确实弄错了,小儿回来的当晚,舍徒便已归来,此后一直在丹房清修,说是忽然于炼丹一道心有所动——那丹房一昼夜仅开启一次,所有丹童都可作证他从未离开,日夜守着那口炒药草的大锅。若是诸位不来打搅,以我这徒儿的天资,说不定已经练出一两锅丹药来了。”

狄浩思从容开口,神色平静,语气却已隐隐显出不悦。

“就算是舍徒在小儿回来之后伤了那几位刀宗道友,他又拿什么来伤?纯钧剑都给了清儿防身,他是用拳头揍穿了阁下的胸口么?”

“我——”

被他问得语塞,墨刀门那人面红耳赤,居然也隐隐生出些自我怀疑来。

那张脸分明看得清楚,可天下都知道舒墨乃是剑修,纯钧剑是他本命剑器。仔细想想,当时双方打起来的招数,也确实不似舒墨惯常手段。

莫非——真是认错了人?

……

眼看着堂内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莫测,苏时居然已经不觉奇怪,轻叹一声,朝陆濯无声示意。

陆濯立时领会,沉稳颔首,身形悄然飘出,朝关押狄文虹的舍身崖赶去。

未央宗内的人无疑是咬准了不肯信舒墨入魔的,那些来告状的居然也被问得张口结舌,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这种时候,无疑是需要一个信念坚定的助攻的。

只有狄文虹可以确定舒墨入了魔,只要叫他从舍身崖逃出来,再强行指证舒墨,总能将舒墨逼得进了那证道池。

到时候心魔身上带着陆濯用魔气凝练成的大黑锅,定然会逸散出浓浓黑气,自然百口莫辩。

剧情合理,人设准确。

有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