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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锅我背了![快穿](260)+番外

他还在思量着究竟要怎么办,陆濯的神色却已严峻起来,微蹙了眉握住他的手:“不行,神魂离体太过危险,你如今正在紧要关头,绝不能再受伤了。”

苏时微微挑眉,几乎便要追问究竟是哪来的紧要关头,迎上爱人难得严肃的目光,终归只是若有所思地微抿了唇,轻轻点头:“好,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他的语气极温和认真,竟没有半分不愿,却反而令陆濯怔了怔,因为难得强硬而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来,忍不住将他抱进怀里蹭了蹭:“我不曾解释,你如何就敢信我……”

都已经高兴得抱着人蹭了,还非要自己把话说出来。

苏时哑然轻笑,顺手揉了两把在颈窝拱来拱去的脑袋,轻笑着低头看向他:“你信我,我自然也得信你,不然你岂不是赔了本?”

迎上他眼里清润笑意,陆濯也不禁笑起来,忽然直起身,望着他诚声道:“只要将你赚回来,赔本也无妨。”

苏时眼眶狠狠一酸,心口淌过汩汩热流,深吸口气散去哽咽,将人拉进怀里拥住。

他心中仿佛积了无数想说的话,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越发用力地收紧手臂,闭上眼抵在宽阔肩襟,心里就不觉暖融成一片,竟忽然觉得连任务仿佛也不是那么必要了一般。

……

要命。

这个念头才生起来,苏时就警醒地打了个激灵,想要撑身坐起,却忽然意识到对方正稳稳扶着他的手臂,往榻上轻缓地放倒下去。

“不行,我们还有正事,先留着晚上再说——”

苏时有些着急,抬手抵住他说了一句,额上却已落下安抚的轻吻:“我知道,我是在想办法。”

这算什么办法。苏时咬着压根吸了口凉气,正准备动动手提醒对方先办正事,眼里却忽然闪过讶异锐芒,动作不由缓了下来。

原本属于他的法力迅速流逝,灿阳般的滚烫法力却随着亲近的动作,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神魂之力悄然交融,莫名熟悉的印法层层叠叠落下来,直烙进他神魂深处。

他忽然想起了这是什么。

在那个不被揪耳朵就是被揉尾巴的动物世界里,因为某位黑暗伴生兽的临时掉线,他曾经客串过一次对方的伴生兽,缔结过一份特殊的契约。

那份契约有些奇怪,明明是他来负责守护,所有受到的伤害却都会由对方去承担。

他居然一点都没能想到,这个契约的印法会是通用的。

“我也不是白白追着你走了那么多世界……”

陆濯稍稍放开他,气息因为法力的大幅消耗而稍有不定,黑彻瞳眸里却光华满溢,唇角挑起欣然弧度。

新交融的法力缓缓流动在两人体内,耀眼的光芒渐渐消散。

温热手掌拢在他脑后,陆濯单臂支着暖榻,将他的上身稍稍揽起,指尖透过柔软发隙,含笑轻揉两下:“这下跑不掉了。”

“我不就跑过一次,也至于你念到现在。”

苏时眼中泛起潮气,哑然笑起来,也使力撑身坐起,就又被他抱进怀里。

仔细算起来,他只在第一个世界草草脱离过,从那以后就都长了记性。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没想到对方居然还心心念念地放不下。

陆濯凝望着他眼中一无所觉的轻暖笑意,瞳底似有黯淡划过,却只一闪即逝,重新盈满柔和碎芒,将脸颊贴过去轻轻蹭了蹭。

胸口酸软暖涨,苏时微仰起头,靠在他臂间极轻叹息:“怎么办,以后都不敢随随便便就受伤了……”

“那就不受伤,我会保护好你的。”

陆濯牵起唇角,在他唇角落了个温热的吻,才终于满意起身,揉了揉他的额发:“我的契约直接缔结在了神魂上,现在你可以脱出神魂去做你想做的事了。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拦住他们就行吗?”

“拦住他们就行,记得带我出场,叫他们相信当初那些事确实是我做的,我去将掩饰那村子的幻阵再加固一层。”

那座村庄的幻阵是为了障圣君耳目,阵眼设在外面他都不放心,索性放在了不复峰里。若是传送个人过去恐怕有些困难,可神魂要想去却十分容易。

苏时稍一沉吟便微微颔首,阖目凝神脱出神魂,却忽然因着这样熟悉的感觉,脑海中忽然一瞬闪过漫天落下的刀光剑影,身形不觉一顿。

他二人力量已彼此交融,纵然是神魂陆濯也看得见他,臂间揽着那具身体,目光依然关切地落在他身上。

苏时笑了笑,倾身拥住他,手臂环住宽阔肩背,安抚地向回一收。

“留神不要受伤。若是尚且足以自保……尽量放他们一马,他们毕竟并不知情。”

不知者不罪。

他们不知,他不罪。

在山洞中被围攻的时候,苏鸿渐就已经死了。求不得的他也已得到,不如叫一切有个圆满些的结局。

陆濯沉默片刻,还是点头应下,又拉住他的手握紧:“放心,这次我一定竭尽全力,绝不会再弄砸了。”

“我相信。”

苏时眼里沁过笑意,也反握住那只手,俯身落了个吻,才朝密室中阵法匆匆赶去。

*

不复峰下,除了清虚道人将清化匆匆送回山门,余下众人尚都不曾离去。

圣君被玄空道人击退,逃进了这不复峰中,定然有所企图。苏鸿渐已魂归天地,连最后留下的灵识都已消散,纵然明知不敌圣君,众人心中却毕竟既愧且痛。离了竹林便守在不复峰下恢复伤势,除了同圣君决一死战,心中竟已不剩下了多少旁的念头。

一夜沉寂,众仙修各自恢复伤势,再无一人开口。

不知是不是喝了那酒的缘故,一夜运功下来,受伤仙修的伤势竟都已好了个七七八八,实力反而隐隐有上涨之像。

众人兀自惊疑不定,尚不及理出个头绪,只觉强悍法力陡然袭来,立时生起警惕,纷纷祭起法宝,打起精神望向法力来处。

一道身影自不复峰中御剑而来,正是昨夜败退入不复峰中的圣君。

“你们倒很有胆量。”

见众人不退反进,气势反而比昨日愈盛。圣君冷笑一声,眼中杀意缓缓凝聚:“既然已知我手段,却还留在此处,你们当真不怕丢了性命?”

“我欠鸿渐条命,今日正好还他。”

贺天阑慨然无畏,朗声笑了一句,战意已十足铿锵:“多说无益,出手便是了!”

他自知实力不敌圣君,却早已存了必死之心,人剑合一便要直攻上去,视线落在他身后缓缓而至的一道身影上,目光却骤然紧缩,去势也堪堪凝住。

在他身后,苏鸿渐神色漠然地立着,抬眼望向众人,眼中光芒竟十分陌生。

他身上罕有的不曾穿着朴素墨袍,虽然仍是泼墨厚氅,却用银线细细地压了游龙盘纹,襟口透出一点暗红色里衬,竟平白显得极华贵冷傲,再寻不到当初那个清润平和的影子。

“鸿渐……是你吗?”

贺天阑愕然怔住,半晌才试探着虚声开口。

苏鸿渐却仿佛并不曾听见他的话,手中长剑泛着凛冽寒芒,平平举起指向众人,周身魔气澎湃涌动。

“我说过了,他原本就是我的人,只不过是演一场戏骗骗你们罢了,却不想你们居然还当真信得死心塌地。”

圣君不屑冷笑,示意苏鸿渐走到自己身旁,眼里泄出冰冷杀意。

“听说回去报信的人已经到了玄天宗了?那这场戏便演得足够了,至于你们这些不远走的,便都一齐留在这里罢——外面的人自然会知道苏鸿渐是个舍己为人、一心正道的真君子,如此再出去行事,就方便得多了……”

言罢,他一振袍袖,苏鸿渐已持剑直攻过去,漆黑魔气竟径直攻向了贺天阑胸口。

“怎么会——鸿渐,是我,你莫非忘了你我之约,忘了你同我说得那些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