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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吉(373)+番外

长孙愉愉在姜老夫人身边没待多久,就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去年她才到宁江,长辈不好催她生孩子,今年则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倒是陆家老太太反而没说什么,估计是怕她心里压力大,反而不利于怀上。

说起孩子这个事儿,真不得不感叹姜如命好。其实能生的妇人多的是,三年抱俩的都有,但因着姜如、姜云和自己中间牵着个陆九,就难免被拿来比较了。

而她们三人里,长孙愉愉感觉姜云是那最可怜的。且不说她相公蒋松奇如何,就她自己而言,嫁进蒋家也是第一年就怀上了,可是那孩子到两岁的时候生病没了。后来据说又怀过一次,没留住。是以她虽然嫁入蒋家几年了,却还没孩子。

长孙愉愉想起了姜云,这才意识到今儿她还没见着姜云呢,连葛夫人也没来。按说姜家宴客,蒋家不该不来人的。

恰好看到陆绒从对面过来,长孙愉愉上前问她道:“四姐姐,今儿怎么没看到葛夫人和云姐姐啊,是还没来么?”

陆绒将长孙愉愉拉到一边低声道:“阿云前些日子怀了身孕,可初一的时候没了,她在坐小月子,葛夫人为这事儿也病了。”

长孙愉愉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为何没了呀,是摔了还是什么的?”

陆绒摇了摇头,“哎,你就别多问了。”

陆绒这样说,长孙愉愉越发怀疑,是不是那蒋松奇闯的祸。再想着姜云和姜如二人,一边是凄凉无子,一边是鲜花着锦,着实叫人唏嘘。

到了午宴时,长孙愉愉与姜如同桌,众人知道她不饮酒,就齐齐去劝姜如,似她这般美貌出众,嫁的夫君又年轻有为,还生了一对儿龙凤胎的人,大家在羡慕之余少不得有些嫉恨,做不出其他出格儿的事来,就只能劝酒了。

姜如推却不过,饮了三杯,众人再劝时,她旁边的丫头就发话了,“夫人,同知说你饮了酒之后头疼的毛病就会犯,让奴婢盯着你不许你多喝的,否则奴婢就要挨板子。”

姜如笑了笑,“哪就能打你板子呀?”

那丫头道:“夫人你还说呢,上回碧丝不就挨了几板子么?你有丁点儿的不好,同知就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又管不住你,就只能怪咱们劝不住你。求夫人可怜可怜奴婢们吧。”

姜如收敛了笑容,“就你话多。”话虽如此,她却也没再举杯,只能冲众人歉意地道,“罢了罢了,我喝一点儿酒,这丫头就能在我耳边嘀咕半晌,还求大家饶了我吧,我先自饮一杯赔罪。”

午饭后,长孙愉愉照例去换了身儿衣裳,路过园中假山时,却见得姜如正同一男子说话,长孙愉愉认得那是姜如的相公章甘。

却说为何长孙愉愉认得,那是因为章甘乃是陆行前一届科举的探花郎。每一届中进士的也有三百人,长孙愉愉自然未必都认得,但前三甲华宁县主肯定是见过的。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姜如嫁了章甘。那章甘选了翰林,没在清贵衙门养望,居然也外放了,想来章家也不想要所谓的从龙之功,而是跟陆家一样求稳妥。

既然是探花郎,那容貌肯定是不错的,至少也得是清秀。凭良心说,章甘生得没有陆行好,但人家皮肤白啊,长孙愉愉又嫌弃上陆行了。

人家夫妻说话,长孙愉愉自然要回避,所以打算往回走,绕着假山从另一侧往前。

“你就这样不放心我呀?”姜如带着撒娇的语气道。

“的确不放心。”章甘柔声带笑地道,“你生钰儿他们时受了苦,身子还没养好,我怕你饮多了,绿枝她们劝不住你。”

姜如抱怨道:“才怪呢,她们有你吩咐,拿着鸡毛当令箭,把我管得死死的。”

章甘见四周无人,只有伺候的丫头,便上前搂了搂姜如。

姜如没用力地推了推他,“做什么搂搂抱抱的,叫人看见了多不好?”

“就是想夫人你了。”章甘笑道,“这是你娘家,你没必要那么端着折腾自己,饭后最是疲乏的时候,你且去你屋里睡会儿。”

姜如道:“就是因为回了娘家才不得空闲,还得帮着娘亲应酬客人。”

“你就是太贤惠了,累着你我可心疼。”章甘道,“珏儿他们也要午睡,你趁着带他们回去自己也歇会儿,哪怕半刻钟也是好的,听话。”

姜如不情不愿地应了。

章甘笑道:“为你好你还不乐意了,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这话如今的长孙愉愉已经能听懂了,她心下暗啐,赶紧地挪步走了,先才就不该一时好奇走得慢,结果把人家夫妻的私房话给听了去。

夜里长孙愉愉歇在姜家,却久久也没说话,莲果小声地道:“县主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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