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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吉(407)+番外

安母看在眼里直叹息,她知道长孙愉愉这是挣表现呢,毕竟她经历的事儿太不堪,陆家清清白白的家风因她受了辱,在这之前其他几房的老太太就一起来找过她,说是要把长孙愉愉从族谱里划掉,只是这事儿一直拖着没办。

然而挣表现归挣表现,完全不顾惜自己的身子骨也不可取,安母瞧着长孙愉愉那样子,就知道她一准儿又得大病一场,指不定小命都保不住。

其实细细想想,长孙愉愉保不住命对陆家的名声也未必是坏事。然则安母还是让人把陆行叫了来,“你去看看你媳妇,实在熬不住了,让她先回去休息一日,明儿再来守灵也是一样的,并不差她一个。”

陆行道:“华宁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实在熬不住了会去休息的。”

安母待要驳斥陆行的话,但脑子里的念头却突然一转,若是以前她还能上当受骗,可如今安母难免会多想想了,陆行为了长孙愉愉可以多年不归家,万不可能此时又不放在心上了。

“随你吧。”安母道。

陆行正要退下,却听得堂中一阵喧哗,却是长孙愉愉晕倒了。

安母忙地道:“你先把你媳妇送回去。”

陆行道:“琅玕院还是太热了,那我将她先送回东山。”

安母点点头,“等确定她没事儿了你再回来,咱家可再经不得另一场丧事了。”这话多少有点儿诅咒的意思,可见安母对长孙愉愉还是心存意见的。

陆行应了是。

却说长孙愉愉在东山院子美美地睡了一大觉,直到次日清晨才醒过来,她抻了抻懒腰,“咦,我怎么在这儿。”

莲果一边把帐子挂在木钩上一边道:“县主你昨儿突然晕倒了,姑爷把你送回来的。”

长孙愉愉反手就要去抠脖子,莲果忙地又阻止道:“上过药啦,县主可千万别去抠。”

长孙愉愉道:“我怎么会晕倒的?我当时没觉得头晕啊。”长孙愉愉不解,但凡晕倒了她这会儿醒过来不会如此轻松的。

莲果轻声道:“是姑爷给了我一瓶药,我昨儿不是给你端了碗清热解暑的汤药么,就在那里头。姑爷说,喝了你就能好好睡一觉,你若是再熬下去,铁定要出大毛病的。”

长孙愉愉撇撇嘴,陆行的心眼儿就是多。她起床梳洗后,用过早饭就准备再去灵堂,莲果便又说话了,“县主,姑爷说让你再多歇几日,过几天老太爷上山时你再去。”

长孙愉愉摇摇头,“那哪儿行?”

“怎么不行了?县主你自个儿的身子骨你自己不清楚啊?胸口、背上全是疹子,你也瞒着不说,若非姑爷给你下药,你肯定又要弄得咱们担惊受怕的。你昏倒是大伙儿都看着的,你还是先歇着吧。姑爷说,你若是过意不去,就抄几遍《渡亡经》,待老太爷上山时给他烧了去。”莲果是铁了心不许长孙愉愉下山的。

如此长孙愉愉只能偷懒了。

正说着话,院子里有了动静儿,是泉石骑马回来了。

莲果走出屋子问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

泉石道:“九爷让我回来问问县主可好些了没?再问问早晨食量如何。”

长孙愉愉从窗户处探出头,“我没事儿,你让他别担心我,倒是他自己的伤如何了?”

泉石笑道:“县主也不用担心九爷,更重的伤他都受过,没事儿。”

莲果瞪了泉石一眼,他知道自己说多了,赶紧道:“县主,那我先回府里去了,九爷还等着我回话。”

却说泉石这会儿走了,到傍晚用过晚饭时又骑马回了东山。

莲果又问,“怎的又回来了?”

泉石没奈何地道:“九爷不放心县主,让我早晚都过来一趟看看,县主有什么差遣我也能跑跑。”

这夫妻俩没法见面,却是辛苦了泉石成日里来回跑。

长孙愉愉没再去灵堂的事儿,也没人过问,其他人不好过问,也没那个权力,安母则是只当不知道。她私心里也是宁愿长孙愉愉不出现的。

很多来吊唁的客人,或多或少都带着好奇心来的,就想看看这位倾国倾城的华宁县主。戾帝为她连命都丢了,而陆家的九公子为了她甚至不惜离开陆家,连家主之位都拱手让出去了。

安母不愿意长孙愉愉当猴子给人看。

不过话又说回来,借着这次的事儿,安母才看出来,陆行疼媳妇那功夫都是用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的。以前他怕自己不喜长孙愉愉,所以面上就冷着她,还做出心有她属的假象,让她对长孙愉愉产生了同情心,也没再难为她。

就那次她打了长孙愉愉,陆行不仅没为长孙愉愉说话,反而还跑去老太爷跟前替自己说话,让她一颗心熨帖极了,也是打那儿起,她对长孙愉愉的心态才发生变化的,如今安母自己想来,才明白陆行之所以那样做却是为了更好地护着他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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