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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吉(59)+番外

长孙愉愉有些诧异那幅画竟然是陆行那样的穷酸举子画出来的。

有些人的画作她熟悉到不用知道是谁送来的她也晓得主人,但有些作品她却也没有刻意去留意主人,这是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也想看看自己的评断到底能否得到人的认可。却不想今儿被朱慧兰等人给弄成了一场闹剧。所以说的人的圈子是不能随便混淆的,那样谁都玩儿不好。

却说这幅《山溪逆旅图》长孙愉愉就不知道乃是陆行那穷酸做的,她也是此刻方才晓得,看来所谓的六元之才还是有点儿可取之处的。

朱慧兰在看到站起来的陆行时,不知怎么的有些扭捏了起来,脸蛋也红红的,她低声道:“县主,这位公子长得还真俊俏呢,难怪画儿画的那么好。

哪里俊俏了?长孙愉愉鄙视了一下朱慧兰的审美。

朱慧兰领会到了长孙愉愉无声的询问,微带羞涩地道:“真的呢,我往他们那边儿一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啊,就是那个词儿,鹤立鸡群。对,戏本子里不是经常唱什么玉树临风么?我觉得就是他那样儿的。”

长孙愉愉在内心发翻了个白眼儿,玉树带着玉,玉石可不尚黑。

她这完全是偏见到戴着墨镜在看陆行了。

不过长孙愉愉想了想,觉得陆行和朱慧兰还挺相配的,一个穷酸,一个却是豪富,他若是取得这样的娘子,将来干啥都不愁了,官场也有银子可以打点了。

“县主,我能不能自己拿着那幅画去找那位陆公子,请他钤印啊?”朱慧兰一直是个勇于行动的人。

长孙愉愉点了点头,这个方便之门还是可以替朱慧兰开的。她感觉自己这也算是在做好人好事儿,似陆行那种人可别以为家中有点儿人脉官场就好走了,没有银子开道,许多事儿都办不成了。别的不说,就是当官的那点儿俸禄都不够养活他自己的,一般都得靠老婆的嫁妆。

当朱慧兰朝陆行走过去之后,许多人都在笑。吕冲恒更是捂着嘴转过身“吃吃”了起来,但陆行却很从容地站起了身,朝朱慧兰回了一礼。

“陆公,公子,可不可以请你给这幅画钤印啊?”朱慧兰有些羞涩地低声道。

“这是在下的荣幸,也多谢姑娘为那些流民慷慨解囊。”陆行道。

朱慧兰没想到陆行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温和有礼,不由受到了鼓励,她在将画交给陆行时,低声道:“陆公子,我爹说过,我出嫁时给我十万两的嫁妆,你考虑考虑啊。”

陆行差一点儿手就抖了。

他身后的吕冲恒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待朱慧兰一走,吕冲恒立即把住陆行的肩膀道:“行止,行啊,十万两啊,我都动心了。”

陆行淡淡地将吕冲恒的手拿开道:“行啊,回去我帮你写退婚书。”

“嘿嘿,开个玩笑嘛。”吕冲恒赶紧道。

一旁的丫头来长孙愉愉耳边回话时,将她也是笑得肚子疼,旁边在一块儿算账的陈一琴等人赶紧问,“笑什么呀?”

长孙愉愉立即将朱慧兰说的“十万两”笑话讲了出来,其他人都是笑得前仰后合的,只有陈一琴笑得有些勉强和尴尬。

“怎么了,琴姐姐?”长孙愉愉问。

陈一琴道:“你们能不能别开我九哥的玩笑啊,他的亲事已经有着落了呢。”

“哦,谁啊。”长孙愉愉随意地问了问,倒不是关心,只是顺着话题很自然地问出来了而已。

“是韦家姑娘。”陈一琴道。

“韦嬛如?”钟雪凝吃了一惊地道。

陈一琴点了点头。

“你那么吃惊干什么?南川陆家的子弟娶韦相公的女儿也还是配得的。”杜丽棠道。

钟雪凝耸耸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长孙愉愉却是知道她的。陆行这人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出身,主要是每次他都是一袭青袍,一根木头簪子,就是个两袖清风的穷书生,为人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晃眼过去都很容易忽略他,亏得朱慧兰还说什么鹤立鸡群。

对长孙愉愉而言,陆行这样的人突然冒出来说要娶韦嬛如,当然让人惊讶了。毕竟韦嬛如在京城可是很有名的女子。

这厢长孙愉愉一群人正说笑,以为义卖到此也就告一个段落了,谁知那吴娇娘没有争赢朱慧兰,只恨得七窍冒烟,于是高声道:“今日是为了京郊的流民筹钱回乡,我京城商会吴氏也想为他们出一份力,只可惜所有的义卖品都已经卖了。不知陈大学士的千金可肯为我京城商会的上巳春宴弹奏一曲,我愿以五千两为酬金。”

此话一出,真真是全场立即鸦雀无声,因为吴娇娘实在太过无礼了。

吴娇娘却似乎丝毫没察觉一般地道:“听闻华宁县主曾邀一琴社,连翰林景芝先生也盛赞陈姑娘的琴技,为之而忘筹,陈姑娘的琴艺堪称当今女子一代的第一人,所以我才想能聆听天籁之曲。”这话也算是在恭维陈一琴,为她的无礼做了一丝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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