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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值清零后反派他又疯了(130)

作者: 首阳念六 阅读记录

到头来换来的一切原因与结局都是假的,为的是她这个负心人。

她再也忍不住,抖着手合上了伤布,喉中酸涩眼泪滑落进脖颈,偏过脸去不敢再看:“对不起,对不起,符奚真的对不起。”

符奚为她拂去眼角的泪,安抚:“过去了,便不想了。”他抬手便要合上衣衫,姜德书飞快地抬手制止,她看着伤口依旧泣不成声,问:“这条是什么时候的?”

符奚收了手,转头向帐外:“月初,每月初道士会在府里做法事。”他念了十二次我妻亡灵速回,念了十二次我妻亡灵等我,若没有盛京一事,他原本决定血祭之后就立即去寻她。

忽然眼前青丝落下,落在他脸上,将他的视线遮了个干净,然后心口一热,是她的唇。

滚烫又熨帖,有她这样,前尘往事他都觉得不重要了,能在尘世重逢,于他,原本就是恩赐。

便是让他顷刻死去他也甘愿了。

姜德书将伤布包裹好,又仔细将他衣衫合上,止不住抽噎:“痛不痛?”

他低声道:“不痛了。”

她却不肯信,执拗地要他认:“都是我的错,你骂我吧。”

符奚驳:“骂你做什么?”

见她嘴角一瘪又要哭,他忙道:“真的不疼了,我自小所受之伤不尽其数,这算不得什么。”

到最后又变成了他安慰自己,她真是没良心,姜德书抹了把眼泪,恨道:“我也插一刀陪你。”

符奚将她按回来:“将好了些,又开始胡言。”

姜德书被他按在怀里安静了半晌,最终找到了发泄口,抬起头来恶狠狠地道:“那我去插道士一刀,他们骗你!”

符奚突然笑了:“也好。”

她得了应承,心中对自己的气闷和无力感终于得以发泄,自他身上爬起来,趴伏在他身旁,紧紧贴上去:“我父皇虽沉迷论道,但他老人家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只是找个借口缅怀母妃求个心静罢了。你不是最聪明最清醒怎么也信这个?”

身侧静了好一刻,传来低低一声,不像是回她,倒像是在叹:“等回了你,也不算是骗我。”

姜德书鼻头又开始泛酸:“那就是骗,是我舍不得你自己回来的,跟他们才没关系,我是回......”

她突然急停住,将脸埋进他胳膊里不说话了。

她不肯说的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她不肯说,符奚也不会问,他也不敢问,若问了心里便多一层芥蒂,何苦来哉。

如今这样,就够了。

他脱身起来:“夜已深,我回去了。”

姜德书赶紧拦腰将人抱住,她今日真哭假哭的哭了一天,如今实在哭不出来了,只能耍无赖:“你知道我怕黑的,没有你陪着我又要惊悸梦魇了,你别走好不好?”

“有一次我魇过去差点没救过来,就是宫里御医也没有法子。”

“还有一次,就在苏府,你也是知道的,我怕的连夜去寻你,当时你还抱着我睡呢。”

她急急转到他跟前来,看着他绷地紧紧的侧脸,手依旧环在他腰侧晃了晃,委屈道:“还有今日,你也看见了,军医都说我忧思惊惧要好好调养,早些时候我还在你怀里差点厥过去。”

她将脸凑在他肩上,悲悲戚戚的:“你不管我了吗?”

他侧着脸不肯看她也不肯张嘴应,加上性子本就独来独往薄情冷性,且脸皮薄,以前都是靠她逼着才肯留下来,如今三年过去,他又缩回了龟壳,比以前还不如,已经会对自己说狠话了。

总要逼一逼才行。

姜德书悄悄抬眼看到了眼前红彤彤的耳廓,抿着嘴笑着推开,睫毛一抬扬了起来,嗔怪似的哼一声:“你方才还说只我一个,要我做你的正头娘子呢,如今才将与我这样那样,就不管我了吗?”

符奚睫毛抖得厉害,连脸上也爬满嫣红,嗓子哑着道:“莫胡说,这府里人多眼杂,未成名分,总归不好。”

“胡说胡说,你今日都说了几个胡说了?你如今真是老成。”她故意作嗔打了他一下。

不过说起来人多眼杂,她问:“你是什么时候有的侍女?”

符奚愣了愣,终于侧眼看她,她抬了抬下巴指向桌上干净的茶点盘子,道:“那不说别的,就说眼前伺候我的这个,是不是你的贴身侍女?”

“胡......乱说,那是街上买来的。”

姜德书笑眯眯的挑了他一缕头发在指间绕圈圈:“那便好,我与母妃淑贵妃可不一样,我最爱拈酸吃醋了,你要是敢沾花惹草我就......”

她用那缕发丝挠了挠他的耳朵:“我就闹得你后院不休。”

符奚捏了他的手,又作冷脸沉眼模样,姜德书松开他往后一退不依了:“你又瞪我,我又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