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在初雪时和我见面(71)

棠梨说一会儿自己还有安排，打车回去就好，于是成霄先行一步离开。

待成霄离开后，沈让脸上的笑容也卸了下来。

他微微挑眉，看向棠梨，“今晚没生气？”

棠梨是来了之后才发现什么情况，沈让多少怕她会生自己的气。

棠梨不至于生气，只不过沈让今晚的态度让她觉得不太明白。

他当年——

明明就是主动要离开她。

不管是何目的，但沈让也的确说过没有他，她会更好。

而且她也目睹过酒吧外的那一幕。

她正想问他今晚表现的这么深情是为了什么，之前的种种又是因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多年不见感情再次死灰复燃吗？

正当她问题想要问出口的时候，沈让笑了声，“今晚还要多亏了你。”

棠梨看她，“……谢我什么？”

沈让：“要不是你，老爷子乱点鸳鸯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今天一来，成茜茜那边最起码不会作妖了，所以我需要感谢你，老爷子刚才还夸你懂事安静，知道你工作性质，说是过阵子引荐你认识几个人，挺喜欢你的。”

棠梨听他说这话，好似明白几分。

所以，她今晚来也不算是全然没有收获。

他刚才说的那话既是为她解围也是在为自己解决麻烦。

不过，在任何时候，能为自己出头的人，她都会感激。

棠梨：“那个不急，不过今晚你看起来的确挺惨的。”

“是啊。”沈让单手插兜，“你那个妹妹看样子好像要强迫我，要不是你来，可能明天我就成别人老公了。”

他样子看起来是揶揄的不正经，再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眸间神色淡淡，视线只放在她身上，睫毛轻垂着，分辨不出情绪。

沈让今晚没喝酒，所以主动要送棠梨不回去。

沈让：“你刚才不让你爸送你回去，是不是也怕路上尴尬？”

棠梨觉得他有时候过分了解自己。

“路上时间太长，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

沈让替她打开车门，“不舒服的事情就不做，毕竟这边还有个免费的司机给你服务。”

棠梨上了车，看见杜温山半个小时之前给自己发了消息。

她吃饭的时候一直没看消息，现在才有机会回复。

她回复消息的时候，沈让低头看过来正要说话，结果一眼搭上上面的备注——

【温山哥】

沈让眼尾上扬，“今天那花是杜温山买的？”

棠梨忽然想起来那花还在沈让的车里，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后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花呢？”

“什么花。”他说话态度懒洋洋。

“我今天放在你车上的玫瑰花。”棠梨问道。

“哦，你说那个啊。”他样子有些随意，漫不经心道，“占地方，扔了。”

棠梨眯了下眸子，看他。

这人。

会不会有些过分的带自己的个人情绪了。

沈让睨过去一眼，“生气了？”

棠梨不理他。

沈让声音有些冷淡，“明天补给你。”

看她生气，他心里面的火更大了。

杜温山送的那土气的玫瑰花有什么好看的，她倒是重视。

两个人安静了十五分钟后。

还是棠梨主动打破沉默。

棠梨：“今天，还是谢谢你。”

沈让皱眉道：“她平时跟你这么说话，你不教育她，你不是她姐吗？”

棠梨：“一开始还会生气，后来懒得理她，所以这些年也不怎么跟她交流。”

沈让唇角冷冷勾动，“那我不惯着她，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还是这么说。”

棠梨心里面没有波动是假的。

这么多年，只有沈让的偏袒是毫无理由的。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从前杜温山其实也很关照她，只不过一般遇到这种家事，他也不方便说太多，只是从中调和。

唯独沈让。

他不怕撕破脸皮，也不怕跟谁闹掰，一般看到她受欺负就第一个发疯。

回到家之后，虽然玫瑰花已经丢了，但棠梨还是要礼貌性的回复杜温山：

【花很好看。】

【但是下次别送了，保质期太短，总有枯萎的一天，不值得的。】

杜温山明白她话中含义，却也只是温和回道：

【我觉得有意义就好。】

第二天。

棠梨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她半梦半醒间去开门，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满眼的红。

几乎移不开视线。

她公寓的门口，摆满了一长廊的玫瑰花，直通到电梯口。

空气中充斥着玫瑰花浓烈娇艳的味道。

红色耀眼又妖艳。

在她这个视角，看不到门口的人。

于是，她往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