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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我有黄金屋(2)

龟息丹是疗伤圣物,哪怕一脚已经踏入了阎王殿,只要先前服下了这颗丸药,假死的两天过后,都能喘过气来。毫发无损是不可能,但总归也能算是捡回条命。

为了骗过令狐伤,林霜降对准自己那一箭近乎是擦着心脏穿过去的。此等重伤即便有了龟息丹,她清醒后,一呼一吸间也疼得要命。加之虽说为了避免被黄沙掩埋,她已经选了避沙的河谷,但身上还是被埋了层浅沙,乍一呼吸砂砾呛入喉管,差点让她直接又厥过去。

令狐伤已经不在了,如林霜降的估计,以他父亲张守珪的性格,既然令狐伤已经从鬼谷出师,便该去寻下一个西域高手为师了。西域不太讲究中原的那一套,什么入了一门便不能再入他门的规矩是从来没有。令狐伤自十五岁起拜入西域众多高手门下,时至今日,西域还能做他师父的高手着实不多了。以林霜降的估计,这回令狐伤恐怕走的要远些,才能找到他想要找的人了。

这样一来,林霜降也放下了心,倚在河谷石壁上歇了半晌,眼看着沙漠太阳即将升起,这才拨弄了自己的羽箭几下,刷刷将其变成了一柄样式有些奇怪、足有一米多的长剑,当做拐杖,拄着一步一步向河谷外去了。

然而她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守在出河谷必经之路上蹲着的那抹身影给吓在了原地。

白衣剑客发须皆白,瞳孔异色。他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握着酒壶。初升的旭日将他倒出的酒液映成橙色,林霜降的全副心神却被他随意搁置在石头那柄长剑吸引,只觉得心脏都要停了。

尼玛啊,这是好感度全满的态度嘛!?好感度全满了你都不惜等在门口两天两夜,就他么为了确定我真死假死!?

林霜降简直要给令狐伤跪下了。

就在她痛苦地想着废了颗龟息丹结果还是要全盘重来的时候,令狐伤却像是全然没看见她,只是瞥了她所在的方向一眼,便提起剑自顾自走了。

林霜降在原地半点也没敢动,知道再也看不见令狐伤的背影了,这才松了口气,小步上前。然而走近令狐伤先前在的位置时她却怔了怔。

令狐伤原先座过的地方上放着一包行李,林霜降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尽是一些替换衣物干粮、两壶水和一整包的金叶子。

她下意识朝令狐伤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在包裹里一阵翻腾,却再也找不到只言片语。

令狐伤向来寡言,同门近三年,林霜降见令狐伤笑的次数也十分有限。她从来摸不懂这个武学天分极高的师兄再想什么,与之相处想得更多的也不过是未雨绸缪。可如今看来,或许是她误解居多。令狐伤并非冰冷地丝毫不近人情,至少他最后还是放过了她。

或者说,令狐伤同意了林霜降“自杀”掉了“鬼谷传人霜”的身份,而让林霜降活下来了。林霜降不知道没有带回自己的脑袋,师父到底会不会认账、吐完那口吊着的气给令狐伤鬼谷派最后的一式绝学,但她却是再也不想见到令狐伤了。

==鬼谷虽盛产男神,但更盛产男神(经病)。

远离鬼谷,珍爱生命。

☆、第2章 瞎子与伤患

沙漠的气温惯来是一个天一个地。中午热得能平底煎鸡蛋,晚上也能冷得你以为滴水要成冰。龟息丹的效果一过,也亏得令狐伤良心留下了一包衣物,不然林霜降觉得自己没被胸口的伤弄死,要先被这气温变化给弄死。

如今沙漠里最热的时间已经过去,她运气不错,找到了一处水源。先是痛痛快快的喝了个够,然后才毫无环境顾虑地避开伤口给自己洗了个澡。

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才觉得整个人好多了。在绿洲边略歇了歇,在夜幕降临之际,将令狐伤留给她的大氅把自己包好,算是将就着又过去了一夜。

她选择逃跑路线的时候只知道往难以追踪之地而去,却未曾想既难以追踪,自己想要走出去也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水源暂且不是问题,然而令狐伤给她准备的干粮却最多只能撑过十日,如今已是第三天,若再不赶紧寻到出去的方向,恐怕即便令狐伤放过了她,她还是要跪。

三师兄你为什么不在包裹里再放份地图——!

林霜降哀哀怨怨的躲在岩石后睡了,她不太懂得辨别星星,只能等太阳初升后,背着太阳走,看能不能找到了路。林霜降颇为乐观的想,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一定能找到路的。

第二天林霜降上路前将水囊灌满了水,走了大半天,感觉到太阳越来越烈接近正午,不得不停下脚步,试图寻找遮蔽之物。

只可惜这漫天黄沙看去竟然无一处岩壁,林霜降想了想,只能盘膝于地,将自己用来当拐杖的长剑又拆拆分分做成了伞骨,用先前换下的衣物简单当做伞面,勉勉强强充作遮蔽物,在一处仙人掌的背阴处歇了歇。

然而她正头疼着这沙漠烈日,不远处的沙地却似乎动了一下,被令狐伤三天追杀差点追出神经病的林霜降当下所有汗毛都立起来了,差点下一秒就拔腿要跑,却不想在她跑之前,那处沙地忽然传出一片惨叫,其中悲愤怨恨听得连林霜降都觉得心惊。

林霜降举着伞迟疑了片刻,终究抵不过良心小心翼翼的探过去。

等距离近了,林霜降这才看清,那处沙海的动静是一个人。那人发色浅灰皮肤惨白,服装更是奇诡,在沙漠的烈日中竟袒露着大片暴晒。

大约是一脚踩空跌进了沙里,大漠午间近乎可以烤肉的砂砾立刻烫伤了他的皮肤,令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林霜降见他挣扎着从这片堪比炙板的沙地爬起,紧闭着双眼,高举着双手,像似对着太阳痛苦的哀鸣着什么,周身的砂砾因他四散的真气而暴走飞舞,当下吓了一跳,潜意识就把伞变回她熟悉使用的弓弩。

等她把伞拆了一半了,她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个需要帮助的可怜鬼,而不是需要她对付的鬼谷门人。

想通这一点,她把伞变回原样,小心翼翼的接近,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就先被对方锁住了喉咙!

那人闭着双眼,面带狠厉地对着她,口吐一连串完全让人听不懂的鸟语。林霜降虽然听不懂,却能感觉到这人的手越锁越紧,当下伸手在他被太阳灼得发红的肌肤上抠出一道道血印子,好在这人被烈日晒了许久,本身力气也不大,她三两下便挣扎开来,喘息道:“……你要演……农夫……与蛇吗?”

那人听见她的声音,手掌一松,林霜降总算挣扎了出来。被令狐伤追杀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武功学不好是什么大事,可如今想救个人却反被拿住,倒真让开始思考令狐伤的话——机关术是不是真的不能防身?想来也是,张仪无需武力那是因他舌灿如花、智慧远常人可及。而便是张仪,也曾受辱于魏。

那人低低呢喃了些什么,林霜降依然一个音节都没听懂。她望着对方已经被太阳灼烧的起泡的皮肤,最终还是心有不忍踮起脚尖,将伞举过他的头顶,有点同情道:“你有阳光性过敏皮炎啊?”

这病林霜降被本子绑上贼船开始在这个像游戏又像真实的世界之前,也有这个毛病。不过被本子套上之后,原本身体的大小毛病却都没了。连眼睛都不近视了,更何况这点小毛病。

那人明显也听不懂她说什么,却感受到对面之人帮他遮蔽阳光的善意,安静的低下了头。确定自己无害后便没了攻击意向,一时间倒真似一只被顺了毛的大猫。

林霜降见他唇瓣干裂,后背上甚至有大片灼伤后溃烂的皮肤,也不知在这沙漠里就这么莽莽撞撞走了多久,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她将水壶取出,正午的沙地烫得让人无法触碰。林霜降无法,只能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半蹲,好在这人在明晓善意后也未曾多加反抗。林霜降取出水壶,小心的喂了他几口,开口道:“你是傻子吗?在这种沙漠行走还把自己暴露得和颗肉圆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