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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我有黄金屋(50)

瞳:“……”

瞳冷冷道:“好了,看完了,我还活着,你可以走了。”

林霜降忍不住抱怨:“你这人怎么老是这么冷冰冰地,除了我师兄你还有朋友吗?”

瞳:“有一挚友,人生足矣。”

林霜降道:“可人是群居动物,便是你再喜欢安静,总是一个人游离在人群之外,也是会死去的。”林霜降接着道,“心会死去。”

瞳沉默片刻,反而笑道:“过去、现在、未来的分别便在于毁灭,万事万物总要由有序走向无序。生命如此,世界也是如此,既然早晚都要毁灭,离群或是佳友满堂又有何区别?”

林霜降道:“话虽如此,但毁灭前的挣扎求存才是生命的美丽,你难道要否认这一点吗?反正我肯定会时常来骚扰你的,有本事你就关上生灭厅的大门!哦不对,我师兄也会来生灭厅的,有本事你就把我们俩个一起关在外面!”

瞳不再和林霜降说话,林霜降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生气了?”

瞳未言语。

林霜降有些苦恼:“别生气啊,我还有事请你帮忙。”

瞳看了林霜降眼,开口道:“何事?”

林霜降道:“生灭厅的记录文书只能由正副掌事查看,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查件事情。”

瞳似笑非笑道:“曲线救国。”

林霜降腆着脸自豪道:“是机智。”

好在瞳性格冷漠也使得他并不十分看重规矩,他道:“你想知道什么?”

林霜降踌躇片刻,方才开口道:“我想知道……三十年前我为什么会被封印,我醒来好多东西都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也不觉得奇怪。你初见我时说我得过病,我得过什么病?”

瞳静静地看着林霜降,缓缓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你师兄,或者请他查阅?他是生灭厅正掌事。”

“他看起来不知道,正巧,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林霜降平静道。

瞳略赞许:“明智的选择。”他顿了顿,开口道:“在你醒来之时,我便查阅了有关你的记录。”

“天相祭司霜降,城主族亲,双亲染病俱亡。十五岁继承天相祭司位,承霜女环,后染病,于一年后祭奠上口出狂言,扰乱民心,被前任大祭司亲手封印,天相祭司一位自此空缺。”

“至于别人都不觉得你不记事是奇事……说实话,你能在施印者死去的情况下自行醒来这件事已经够奇怪了,与之相比,其他一切都不奇怪。”

林霜降沉默片刻,开口道:“我当初说了什么话?”

瞳云淡风轻道:“霜女役,神农隐,神弃流月。”

林霜降大骇,结结巴巴道:“我,我当初是傻的吗?这种话能说!?”

瞳微笑道:“我虽未见过,倒也是很佩服当初天相祭司的勇气呢。不过这话如今可别说了,会给你师尊添麻烦。”

林霜降胡乱点着头,最终迟疑道:“你说我得病……是什么病?”

瞳脸上的表情一时很难形容,像是看透一切的苍凉,又像是被冰雪覆盖着的火苗、不甘着想要奋力一击。他凝视着林霜降,最后露出抹奇异的笑容,低叹道:

“一种大家早晚都会患上的病。”

☆、第34章 神农祭典

一月的时间眨眼间便飘逝,每年一度的神农祭典近在眼前。

流月城尊奉地皇神农,每月祭祀。作为上古遗民,许多下界凡民有的习俗流月城皆没有。可以说,每年一度的大型神农寿诞祭典便是流月城唯一的节日。在祭典上,原本横在祭司与平民之间的沟堑会暂时消失,此时所有的烈山族人都是普通的神农信徒,为他们信仰的大神送上供奉,祈求神明庇佑安平。

这已经是沈夜继位以来第十一次祭典,众人对于祭典的规格布置早已熟稔于心,无需外力便十分妥帖。

自高处向下看去,这座城被根系深扎于寂静之间的矩木牢牢包裹,四溢舒张的树枝攀附着建筑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牵带着流月城整片土地。流月城的矩木中含有神农之血,神血的庇佑使得流月城的居民皆可不饮不食而活。如今在这平日里看来似白日阴影般的枝桠,都被祈福的人们挂上了各式各样的彩带,有幼童亦或是新婚的人家,还在高处的树枝上悬上了灯笼。这些灯笼自然也不是下界那些用竹编纸糊似地小玩意,烈山部的族人们精于偃术,这些灯笼大多都以金器为骨,琉璃为盏,雕刻着吉祥地文案,表达着他们对神农恩赐的喜悦,在灵力的帮助下于夜间甚至能够自转回旋,折射出美轮美奂地浅浅光芒。

这座平日里被墨绿与白雪覆盖的天空之城如今已全然换上了热烈的新貌。春叶般翠绿的宝石、娇艳欲滴的米分色花玉、甚至是作为流月城主调的暗色服装都换成了更明亮的色彩。神农作为地皇,代表着大地生机,流月城所尊崇的颜色也多为草木之色,这些颜色在平日里看起来压抑又低调,但到了今日,惯来冷清的城内遍是热情喜悦的城民时,那些暗色似乎又成了生机。

神农寿诞悬灯祈福的习俗来自一个远古的传说。传闻上古时代,神农座下巫山神女恋慕上仙司幽,下界乱起,司幽随天将出战,神女便常常为等候司幽的消息不眠至深夜。神界有位天地初开时诞生的神女,见她在黑夜中强自镇定,心下不忍,便向烛龙借了天晓的第一道光,又向东海龙女借了一片最轻薄的鲛绡,最后借以伏羲制琴的梧桐木,经由神农之手,做成了一盏在黑夜永不泯灭的琉璃灯,赠予巫山神女。

这盏灯后来替巫山神女驱散了每一夜黑暗,在神女消散后不知所踪。

正因赠灯者藏于灯中的祝福之意,信仰神农的烈山部族便有了悬灯祈愿家庭幸福或是孩童安康长大的习俗,演变至今,这盏最初只是为巫山神女驱散黑夜的琉璃灯还有了姻缘的噱头,若是哪家的姑娘到了议婚的年纪,也会悄悄悬上一盏琉璃灯,祈愿觅得心属良人。

神殿也不例外。

一早起来,华月便指挥着祭司挂上了装饰用的丝带与琉璃灯。当林霜降揉着眼睛好奇地看向华月时,华月一脸冷酷地做了解释。

华月:“小曦的记忆停留在多年前,在她的记忆里,这天是该为她悬灯的,没必要令她觉得不习惯。”

林霜降表面上接受了这盏灯是为了师父家里的万年萝莉挂着祈福的,但下一秒就偷偷抬眼看了那坠了四五个的小灯笼——

林霜降:……呵呵,果不出我所料,还有替师尊祈福以及祈祷姻缘顺遂的。华月姐姐,喜欢师尊直说嘛,总这么婉转谁知道啊。

华月微红着脸,冷酷地盯了林霜降一眼,挥手指挥道:“你师兄应该也给你做了灯,回去等他带你一起去逛祭典,挂上矩木祈福。”

林霜降:“哦,华月姐姐等师尊么?”

华月:“…………回去。”

林霜降撞破了一个秘密,心满意足地拐道回去了。刚进紫薇祭司大殿,就见大家难得聚了个齐全。

常年窝在生灭厅地瞳难得驱使着轮椅走进阳光下,沈曦也走出了沈夜为她亲手打造地宫殿,被沈夜抱在怀里此刻正指着门外,兴高采烈地说这什么。

谢衣站在身侧身侧,此刻正一脸温和地望着沈曦,他的手上提着两盏灯,一盏兔子灯,一盏莲花灯。林霜降满心以为那盏莲花灯一定是自己,刚过去想要伸手接过,却被沈曦笑嘻嘻地提醒。

沈曦笑道:“霜降姐姐,谢衣哥哥做给你的是兔子灯!”

林霜降有些奇怪,她好奇道:“可是小曦不是喜欢兔子吗?”

沈曦一本正经道:“可霜降姐姐以前从来没有挂过灯呀,兔子灯最亮了,霜降姐姐用这盏灯许愿,神农神上一定能看见!”

林霜降微怔,方才反应过来沈曦口中的霜降恐怕是先前的天相祭司。关于天相祭司,她从瞳那儿知道了不少,天相祭司父母双亡后是挂在神殿养大的,前任大祭司繁忙于城中居民染上的怪症,根本无空去照料天相祭司。可以说,在天相祭司于神农祭典上说出那等惊人之言前,天相祭司在神殿内一直是个小透明,每日功课便是修习历任天相祭司的卜天之数,不要说提着盏灯笼在祭典上由长辈抱着扣上柜木枝许愿,便是在她幼年,记得为她悬上祈福灯地也只有陪伴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