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很明显,对方的声音也表明了看到那份新校长任命书的通知。
“谁都没有赢啊。”
“由纪。”
“你姐姐,真是一个天才呢。”
“她最多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疯子。”
“所谓的疯子也只是因为大多数人不理解她吧。”
“你倒是和那个男人说的话一模一样。”
“再怎么说都是……”
“我最讨厌的也是这一点,打扰了。”
毫不犹豫的挂掉电话。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姐姐。
双手十指搅在一起,小脸上面是一片惨白。
知己
“老是喝咖啡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好的。”
柳生扣下刑墨打算喝下去提神顺便熬夜的饮料。
“喂,这个可是很贵的。都是钱啊,不喝倒掉太浪费了。”
刑墨明显对于这种败家的行为有一种的反感。
“那么我帮你解决。钱的问题我会照付的。”
柳生一口喝干微冷的咖啡,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千元大钞。
“喂,我说这个不是钱的问题,而是——”
“为什么你会在我家里而且比我这个主人还要像主人啊~!”
愤怒的对着这个自家同桌没有风度的吼道。
“那是因为你这个主人一点都不像主人的缘故。”
开始咬文嚼字的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样子,连在一边看戏看的精彩的雾叶都用尾巴扫了扫自己的眼睛,然后跳下电视机,跑到书房去了。
“真是的……”
一脸不情愿的坐下来,看着手里的微积分但是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然后开口,寻找话题。
“柳生,你对我们这个新校长有什么感觉?”
“很强势的一个人。”
柳生找了一个极好的形容词。
“但是很奇怪啊,虽然和由纪一样是姓秋山,但是却非常反感其他人叫她的名字,最好是用职位称呼她。很奇怪的一个人呢。”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果然是因为已经不拿柳生当成一个普通的同学最多兼同桌看,而是……
朋友吧。
“担心隔墙有耳比较好。”
柳生合上手里的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谋杀案》,然后问。
“我可以去你的书房吗?”
“当然可以了,还有……”
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
“日本什么时候连民众的言论自由都不提供了?”
“事实是,现在的日本,当权者不可能注意到我们这种小人物的话,而且——”
推开房门,回过头,“即便注意到了,那么就会在一开始,清除这种苗头。”
“现在的初中生都是这样子早熟吗?”
无奈的叹了口气,敲打着键盘,然后猛地发现一个问题——
那些,诅咒玩偶。
都在书架的最上面。
由纪因为身高问题,而且对于侦探小说毫无兴趣,所以根本不会注意到最上面那层的书,但是——
糟糕了。
赶紧扔下修改了一半的话剧剧本,然后跑到书房门口。
呆滞。
这是一幅异常诡异的场景。
公认为对于这种女孩子爱好的绝对不会有任何兴趣的绅士柳生比吕士君,饶有兴致的拿着一个做工精良,并且一样就能够认出是幸村那个该死的伪娘的Q版人偶。
“这个做工还真是漂亮。”
柳生看到刑墨神情古怪的看着自己拿着幸村的玩偶,这样子赞许。
“多、谢。”
咬牙切齿的从牙齿缝里面挤出这个词语。
“太客气了,说起来社区要求的圣诞晚会的新剧本你弄好了没有?”
终于说到正题了。
“还有一半。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每次都要表演那个无聊的一塌糊涂的圣婴基督诞生记的无聊戏码。”
嘴角微微的抽搐。
“你该满意了,我和你两个人负责改剧本,其他人可是要表演你嘴里这个无聊剧本的。”
柳生无奈的接手那个被修改了一半,然后被扔下来的剧本。
“为什么要做这种在神社举办圣诞庆祝会的这种无聊是事情啊,神都会哭的。”
微微抽搐的愤恨折断了手里的铅笔。
“好了,你就认命吧,这个是日本的一道独特风景线。”
柳生一边说,一边对照原来剧本开始改写。
“所以说了,我很讨厌这种行为啊。说起来柳生你这么无所谓,难道不相信神明这种东西?”
略带惊讶的问着这个明显是唯物主义者的人。
“神明也好,鬼怪也好。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喜欢,因为不符合最基本的物理学原理。”
一边看剧本,一边偶尔敲下一段文字。
“HIE~柳生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啊,还是讨厌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东西?”
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样探究的眼神。
比起仁王的那种知道后会狠狠嘲笑自己的不同,而是一种像是发现了自己秘密,但是却会保守的。
“不是讨厌,也称不上喜欢。”
说不清楚这种感觉。
只不过超出的范围太大,所以就会有一阵的失神。
“我可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那种人呢。所以说,我是坚定的道家维护者哦。”
看着柳生,然后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自己所说的话,他听得懂而且不会表面附和但是眼睛里却是嘲讽和不解。
所谓的知己,也大概就是这种了。
“道家吗?你不是无神论者?”
略感意外。
“不能说不是无神论者啊,我只不过比较喜欢那种说法而已。”
挥挥手,表示不是。
“你该庆幸自己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日本。”
柳生敲打键盘的手停下来,然后有些恶趣味的说,“要是在十七世纪,你就和天草四朗时贞一样成为宗教的迫害的牺牲品了。”
“安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跳“蓑衣舞”(就是穿上浇了油的蓑衣,被活活烧死)而亡的。”
然后一个巨大的抱枕被扔到柳生身上。
网球训练出来的良好反射神经,顺利接住这个抱枕。
【时间顺序现在是第二学年末尾,也就是第二年第二学期,顺便说一句,我不觉得给王子们扔上多么显赫的家室是一种好事情,这个只会是一种让剧情变得复杂化,或者小白化的糟糕情况,柳生的情况只需要当成是家里条件为中等阶级的比较好的家庭就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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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了,即便是把剧本改掉了表演还是一样的无聊啊。
强忍住打哈欠的想法,然后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位。
“真是的。”
小声嘀咕了一句。
为什么这个家伙的脸上还能够露出这种带着欣赏的表情!
所谓的等级问题吗?
-_-|||
“好了,走吧。”
表演结束之后的分礼物关节就不看下去的柳生从椅子上起身。
“不看下去了?现在走很没有礼貌啊。”
不解,发问。
“现在不走人的话,等下就走不了了。”
柳生很有经验的,不容置疑的说道。
“为什么我会和这家伙先开溜呢?”
而且还是很放心的把自己的左手交给那家伙,让他拉着自己从一条根本估计没有人知道的通道走出去。
那种年代久远的木质地板,狭窄的走廊顶端,好像只有身边的半径才有的光芒,还有前方不知道会有什么的无尽黑暗……
然后——
“累死我了。”
喘着气,弯下腰。
“你还真是缺乏运动啊。”
柳生无奈的等着这个自家同桌穿好鞋子。
【作:自家啊,你说了自家这个词吧?】
“你以为我像你啊,我心脏不好,当然很少做刺激心脏的事情了,真是感谢你,让我把这几年的分量全部一次性解决完了。”
然后柳生脸上露出内疚的表情,却一下子让刑墨手忙脚乱起来。
“啊,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只是,那个,嗯……”
好像事情被自己弄得越来越糟糕了。
“我知道了。”
柳生出声打断了说话,“作为补偿,请务必要让我送你回去。”
“啊,好。”
点点头,然后有些奇怪于柳生奇怪的表现。
“嘶——”
所以说了,大冬天的无聊在12月23日这种天气出来吹冷风实在是无聊的一塌糊涂。
“现在好多了吧?”
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然后披到了刑墨的肩上,半弯下腰,帮她扣好了纽扣。
手和身体都被包在了长长的深紫色风衣之下。
“啊。”
在心里默念“这个是绅士风度绅士风度自己只不过是接受这个绅士风度而已”,但是,还是会有这种小女生的雀跃。
在心里恶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
明明心理年龄过三十了,但是为什么还会有这种糟糕的情绪?
“圣诞礼物。”
递过去一个精致的包装盒子。
一愣,然后尴尬的伸向自己的外衣口袋。
这个东西给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好歹也是绅士的说。
如果是披着人皮的狼……
不对,不会有这种情况的。
诶,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他?
不过——
“给你。”
挂着一个能够一样认出来是柳生的Q版造型玩偶的钥匙串交给柳生。
“我家的备用钥匙。要是那天我忘记带钥匙或者是没有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麻烦你帮我保管以备万一,或者来帮我收尸……”
最后半句话引来柳生一瞬间如刀锋一样的目光,然后尴尬的笑两声,“其实你可以忽略的忽略就好了,哈哈……”
“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开了,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