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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恋爱就黑屋(3)+番外

眼前的这名少年,便有着十足十的好相貌,只可惜眼神太过凶煞,反倒让人忽略了这一点。明朔盯着他的面容,按照颜狗的处事准则,决定稍稍原谅一回他这些过分的行为,一时间倒忘了自己可以变回琅玉,反倒仍用着鸟的形态,以翅膀试着推翻陶瓷碗。

就在她试着逃脱的时候,少年瞧见了,捧着柴禾靠近弹了她的脑门一下,语气不咸不淡道:“别跑,跑了就煮你。”

明朔:“……”

就在明朔僵住的这段时间,少年已经在木屋下凹陷的火坑里架了柴禾点了火,将上方悬着的黑陶罐煮了起来。黑陶罐里大概装的是清水,明朔见着少年从另一处找了些埋在雪里冻住的菜丢进去,又丢了几块肉干,最后小心的加了一点点的盐。

冬日里,热汤的香气很快便升了起来,少年挑了块尖锐的铁杆,向明朔走来。

明朔见对方看起来是真的有把自己拔毛吃掉的打算,简直目瞪口呆,再也忍不了尖叫道:“你是傻瓜吗!我这么稀罕的鸟,你居然要吃掉我!”

少年见明朔说话,也不惊讶,反倒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觉。他将铁杆丢去一边,捏起明朔的翅膀,淡淡道:“果然是妖怪……我就说,这寒冬腊月的,鸟早死光了,没死光也被猎光了,哪有红色的、还能活着的鸟。”

明朔:“……”

明朔叫道:“你放我下来!”

少年道:“自然是要放你下来的。不过我看你身上没有标识,看来不是山上哪位长者的宠物了?”

明朔恼怒道:“当然不是!”

少年十分满意,他伸出指尖在明朔的脚上快速的划了一下。明朔也不明白,他这么一个小鬼头,指甲怎么能这么利,当场便割破了她的皮,让她尖叫了一声。

少年见明朔挣扎的厉害,便松了手,随着明朔扑腾向他的床铺,黑色的眼中满是认真:“刻了我的印,以后你就是我的鸟了。”

明朔:……我和你说这回你长得好看也救不了你了。

她看着自己的脚,气得顿时解了术法,变回了琅玉真人,坐在少年的木床上,当下便登了鞋看自己的脚背。果不其然,脚背上已经被划出一道血痕,以琅玉的体质来看,恐怕是消不掉了。

琅玉冰肌玉骨,容貌绝色。只是原本的琅玉真人美则美矣,却因病弱而失魂,整日里愁云满面眼缠病态,气质更是如垂暮老人般霭霭沉矣,反倒令人不甚在意。明朔成为了琅玉后,她作为朱雀的元神不免便将琅玉变得光华溢彩。原本如空洞般的眉眼也在悄然无息中,变得有些与明朔相似。扶摇山上的众人本不在意琅玉,可当明朔作为琅玉走出后山,一切便截然不同。

这是倾城。

朱雀的倾城。

多少知道一些过往的少羽见合适明朔元神的躯壳是琅玉,心中便所有隐忧。而祈昭亦与云煜的反应不由越发增加了他的担忧。但他无法明着提醒明朔,只能暗示她变回鸟脱离扶摇山获得自由身,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再变回来。

届时她与少羽联系,少羽再想办法。

少羽想得好,总没有人会对一只秃尾巴的红色怪鸟感兴趣。

所以他完全没能想到,明朔还会被抓住。

明朔蜷在床脚,看着自己的脚背,忍不住有些心疼。这点心疼比起心疼自己,倒更像是毁了件她心爱的艺术品的心疼。明朔原本想要责怪对方几句,却在又看了眼对方的脸后,生生忍了。

少年见到她从鸟变成了人,眼中倒是有些惊讶。这这点惊讶很快就化归为平静。

他盯着明朔,取了窗前他买来特意用以做标记的朱砂微微笑了笑,趁着明朔盯着他的笑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抹了朱砂,便向她的伤口皮下抹去。

明朔痛的要缩脚,却被抓住。

少年眉目淡然,如说出事实般宣布:“不管是人是鸟,我抓到的,就是我的。盖个戳。”

明朔:“……哈?”

少年松开了手,向着明朔又笑了笑,当他不那么凶神恶煞的盯着人,舒展眉眼浅笑的时候,明朔真心觉着,祈昭亦不该关自己,而该关他。

少年伸出手,揉了揉明朔的头发,对她道:“变回来。”

明朔没听懂:“什么?”

少年耐心道:“变回鸟去,这是我的床。”

作者有话要说:明朔:???我没听错吧?活该注孤生!

☆、倾城03

明朔作为一只刚满三百岁没多久的小凤凰,虽然年纪不大,但见过的大风大浪也不少。少羽也曾和她说过,年少慕艾是人之本性,像她这样凤凰,通常来说是不会有人能下得了狠手的。

明朔一直信以为真,直到她遇见这名少年。

经过一天的捕猎,少年似乎倦极了。他从黑陶罐里盛了一碗汤,递给明朔。明朔闻了闻味道,不过喝了一口便再也不肯喝第二口了。少年见状也不强求,一个人吃完了汤,去了屋外洗漱。再回来的时候携着满身冰冷的风雪。

破损的雪花粘在他的眉睫上,又被屋内的温暖的火光化为晶莹的水珠。少年未曾在意,只是抖了抖破旧外袍上的雪,仔细合上了木门,又用着外袍将门缝堵好,方才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他在休息前,经过坐在墙角的明朔,只觉得明朔比他往日里见到的人都要顺眼些,讨喜些,却也不再觉得别的了。因着这点难得的顺眼,他从隔壁摆放杂物的屋子里找出了一条未曾用过的袄子,给了明朔。

明朔接过袄子,愣愣的问:“我就睡这儿吗?”

少年回答:“床睡不下两个人。”顿了顿,少年补充道:“我必须休息好,存粮不多了,我必须找到新的食物。”

明朔看了看狼皮的大小,知道少年说的是实话。而这里是对方的家,她也没有让主人家将床让给自己的道理,便接了袄子,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少年看了看明朔,见她颔首的模样,忽觉得她这样也很好,虽然没有红色的鸟来的稀罕,但差距也不至于太大。他犹豫着伸手碰了碰明朔的额头,在触碰到和他一样带着温度的皮肤后又快速的缩回了手指,背过身向明朔道了句“早点休息”便再也没有开过口。

明朔见他睡熟了,方才蹑手蹑脚想要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得先找到被少年捡到的那枚凤佩。像灵石这种小零嘴,没有了就没有了,但少羽的凤佩却绝对不能丢。明朔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那块玉佩。倒是自己的灵石包裹给翻了出来。她拿了一颗随手丢进嘴里咔嚓嚼了,将目光对准了背对着她浅眠的少年。

虽说是少年,他的身量已经约有成年女子的身高。他背对着明朔,背部的肌肉线条隐隐可以通过衣服的褶皱边线窥见。明朔见少年呼吸轻浅,似乎已经睡着了,便向前看去,果然在对方的脖子上发现了那块玉佩。

明朔给少年施了昏睡的法术,从他脖子上想办法取下了玉佩,重新带回了自己的脖子上。临走前看见了自己原本带着的灵石,想了想,还是没有带走。

明朔在揭开外袍的那一刻,屋外的冷风已经灌了进来,使她一个激灵。她打开门,屋外风雪肆虐,近乎有吞没大地的趋势。在冰屋住了那么久,明朔本以为自己不怕冷,但面对这样的狂风暴雪,明朔才发现,不怕冷是不够的。

……你得能保证自己走在这样的雪地里不会也变成一个雪人。

明朔想不到办法,低低叫着少羽。但少羽一时没有回应,明朔也没了法子,只能先将门关上,一切等雪停了再说。她刚合上门阻断风雪,试着将外袍摆的和先前一样,忽然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回头一看——

原本该中了昏睡诀的少年正坐在床上,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面无表情。

明朔:“……”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反而还有种做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