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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恋爱就黑屋(68)+番外

“我记得书上有记载,如果记忆体分离在外,由非本人的其他人杀死,记忆回归时会含有强烈的憎恨与痛觉吧。”

“我去杀了他,想来由外人杀掉记忆的阵痛,也能让罗浮醒来。”

少羽闻言极为震惊:“明朔,你疯了吗?只有罗浮能杀掉罗浮!你要和他拼命去吗?”

明朔道:“没关系,反正我死不了。大家也是因为这个才选了我不是吗?”

少羽道:“可这也不是让你这么做的!”

明朔心想:如果心脏和她的元神一样,永远死不了就好了,既不会觉得欣喜也不会觉得难过。可以平宁沉静,永生不朽。

少羽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明朔勒紧了香囊,他的声音被藏进了香囊里。

风止问:“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明朔道:“师叔祖,我想去见你的兄弟。”

风止闻言,脸上的笑意僵住。

明朔觉得,与其在风止这里,漫无休止的拖下去下不了手,她不如去试试和罗浮拼命。既然罗浮的记忆想要风止死,倒不如让她先下手为强。

她不想要风止死,也不希望他伤心。

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只是风止似乎不这么想,他听见明朔的想法,脸色竟然白了一瞬。

但好歹不算伤心。

因为风止点了点头,他对明朔道:“好。”

明朔本来很好奇,风止要如何去联络罗浮,但后来明朔又觉得自己愚蠢。风止要见罗浮,只需要让岐水捎个信便好了。

一周后,明朔见到了罗浮。

罗浮似乎并不惊讶明朔会想见她,他甚至似乎早就料到了。

风止见到他的时候,眼中闪烁了一瞬,明朔有一瞬间几乎要以为他要拔剑了。可风止最终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起身离开了茶肆,他对明朔道:“我在街边,若是需要,你叫我一声。”

明朔觉得愧疚极了,她点了点头。

风止看着她,见她半点想法也没有变,也只能先行离开。

罗浮出现的时候仍然穿着斗篷,他似乎并不喜欢与风止同时以一张面孔出现。明朔猜测,这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与风止同时出现,只能证明他自己是个记忆构成的仿品。

罗浮含着笑意瞧着明朔,手指敲着桌面,开口道:“帝姬是想通了,要给我这颗心吗?如果是这样,那还得请你好人做到底,我只是记忆,记忆是杀不了本体的,即使再想也做不到。”

“这一点,或许你在看见暮朗轻易杀了无名岛主的时候,应该就隐有猜测吧。”

明朔颔首:“是的,暮朗即使天分再高,那时他不过学了三年不到的术法,不该能那么轻易赢了几乎算是传说的无名岛主。我当时就想过,是不是即使记忆再想,也动不了他呢?毕竟鬼帝看起来不是会将自己置于这种险地的人。”

罗浮颔首:“我确实不是。”

明朔没有去纠正他的这一句我,反而问道:“有件事其实我想问你,为什么你会叫我陵光?无论是暮朗还是尤金应该都不知道我是谁,我从未见过鬼帝,你即使察觉到我们是同一人,也不该知道我是谁。”

罗浮不免笑了,他作为罗浮最后的记忆,显然知道的要比明朔想象中的还要多很多。

他对明朔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知道你是谁?陵光神君就没有疑惑过,他们为什么那么轻易便喜欢上你吗?”

“无论是暮朗还是尤金,包括风止也好,都非慕艾之人,但他们却无法拒绝你,你想过原因吗?”罗浮似笑非笑,“你该不会真的认为,自己那些小小的举动,真的能轻易打动鬼帝吧?”

明朔平静问道:“不然呢?”

罗浮道:“自然因为你是陵光神君。是不死的化身,是鬼帝唯一得不到的东西。”

“朱雀每次重生,都不会记得过往,只有灵魂不变。虽是如此,陵光神君偶尔也会觉得熟悉吧。”

“你当然该觉得熟悉,’我’追逐了你上千年,而你却为了死去的昆嵛山主,毫不犹豫的抛下了我,更毫不犹豫的再西方重生。”

“对你而言,忘掉’罗浮’原来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吗?”

罗浮叹道:“我是记忆,没有’我’的情感,所以我看的更清楚些。”

“多可怜啊,追着一只永远也得不到的鸟。这只鸟只需轻轻倾下一缕羽毛,’我’便和个傻子似的。睡着了也好,睡着了,至少不会去做傻事。”

明朔其实并没有完全听懂罗浮的话,她只是问:“你只是记忆,不是他,也没有他的情绪。那你又如何知道他是傻的,又如何知道,他没有得到?”

罗浮微微眯起眼,兜帽下露出的唇瓣有些讥诮,那弧度似乎在说,若他得到了,他还能作为记忆被隔离而单独存在吗?

明朔的手握上了自己的朱红长剑,她于桌下抽开了这把剑,对罗浮道:“都说只有罗浮能杀死罗浮,但你也该知道,我是不死的。”

剑锋的冷光折射在了罗浮的眼中。

明朔道:“那你觉得,我能不能杀死你?”

罗浮笑了。

他摘下了斗篷,露出一张与风止无二的脸。

可明朔瞧着他与瞧着风止却截然不同。这世界的罗浮作为记忆体,要比风止更清楚何为陵光神君。在少羽的教导下,明朔较之以前的自己,要变得懵懂天真许多。

但有一点没变,就是她骨子里的坏脾气。

一旦决定了一件事,便不会回头。

就好比当初的陵光决定要替死去的昆嵛山主镇压西方,就好比现在的明朔要杀了“罗浮”。

罗浮笑了声,而后饶有兴趣的问:“你要杀我,是为了他?”

“你又知道他喜欢的是你,还是你的上辈子?”

明朔闻言,却连手指尖都未曾动上一瞬,她反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为了风止这么做,还是暮朗或是尤金,又或者是为了睡着的罗浮?”

罗浮答不出话,明朔笑道:“你看,你也答不上来。”

“因为你不是他。”

都说只有罗浮能杀了罗浮,因为罗浮本身就是死亡。

那么不死能否可以对抗死亡?

明朔知道自己的如今的剑术比不上风止,自然也就赢不了眼前的罗浮。但她觉得陵光神君一定可以,不知为何,她甚至瞧见了罗浮的表情后,隐约觉得,“罗浮”能胜风止一剑,搞不好就是因为他是记忆,而他作为记忆的剑术承自陵光神君。

那既然如此,没道理她不能赢。

她是明朔,可陵光也是她。

明朔的眼睛浮起金色,她出了一剑。

罗浮张开了双臂。

在明朔略微惊讶的眼神中,她那病朱红色的长剑再顺利不过的没入了罗浮的胸口。

殷红的血染湿了他的麻布斗篷,显出了一种褐色。

明朔眼中的金色褪去,她有些惊讶:“你为什么不躲?”

罗浮道:“我看起来是不是像喜欢你喜欢的没有了脑子?”

明朔讶然。

罗浮自己勾了勾嘴角,他轻叹道:“是。”

他是记忆,不是罗浮。他没有经历过也没有那些情感。但有时候记忆也足够害人。记忆里藏着的那些东西带来的折磨会让记忆想要取而代之。

所以“罗浮”想要风止的心。

所以风止只凭直觉,便取了那柄剑,将它尘封二十年,直到一日因缘巧合下方才不小心打开,放出了他。

罗浮叹道:“不死我死,就是他死。我选了没用,得你选。”

他伸出手,摸了摸明朔的脸,温柔道:“选了就不要后悔。”

茶肆里已经炸开了锅,人们因这突忽其来的的凶杀案而四散奔逃!

风止闻风而来,便见到明朔一剑刺穿了他的兄弟。

风止愣住了:“温阳……?”

明朔的眼眸在一瞬间有些放空,听到风止的声音她方才松开了手,“罗浮”便带着她的剑仰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