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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樱鬼同人)以罗刹之名(23)+番外

和喜欢强制学习教育法的麝姬不同,珠颜老师更喜欢从兴趣中循循善诱。飒墨言想到了昨天摆在织松桌上的那一叠做成各式花朵样式的糕点诚恳的点了头。

珠颜欣慰的深吸了口气,接着道:“那么白兰花呢?你喜欢吗?”

飒墨言想到了某个白色头发脸上纹着倒王冠刺青人渣,更加诚恳的点了头。(*注)

珠颜笑了,她觉得自己的方法奏效了。于是她抛出了教学前的最后一个勾人兴趣的问题,她问:“辛夷,那么你知道兰花该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培养吗?”

飒墨言如珠颜预计般得怔住了,看着飒墨言皱着眉头深深思索中的样子,珠颜圆满的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当她准备开口讲述兰花的特性及种种寓意时……飒墨言开口了。

只见她信心满满一脸坚定道:“棉花糖!!”

“只要一包棉花糖,你就能够收到一朵开得荡漾的白兰花!!”

看着飒墨言那双成功找到答案期盼着夸奖的眼睛,珠颜默默的将那口没有吐完的气咽了回去。

——她连询问眼前这货“棉花糖是什么”的力气都没有了。

……

……

诸如此类的事件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因而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会传出之前那种谣言的城士,其实他就是个瞎子!

“怎么了?教导的不顺利吗?”

一阵温柔的声音从门边响起,珠颜闻言,恭恭敬敬的对着来者行了个礼。并拢的脚尖与弯的恰到好处的背脊,飒墨言看着那道完美的弧线,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也做不到。

“织松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辛夷的教导怎么样了啊,今天似乎来了个大人物,老板让我去接待。我想着这也是个让辛夷开眼的机会,所以想顺便也带她去。”

来的人是现任的花魁“织松”。作为千花顶端的女子,织松有着一股他人所没有的高贵优雅。就如传承了很多代的贵族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度,这是如飒墨言这样的普通人永远无法拥有的东西。

——据说,织松本就是没落的贵族后裔。

飒墨言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织松抬起衣袖,露出的指尖轻巧打开手里淡紫色的蝙蝠扇,轻掩唇边笑意。但那双如最深井水般的茶色眼眸,却看不出任何波动。

——她像是在活着,却又像早已死去。

不只是织松而已,麝姬也好珠颜也罢,无论她们的面部表情怎般变化,那双眼睛都如死水一般,激不起任何波澜。

【你有着我们都没有的东西,辛夷,你会成功的。】

初见织松的那一晚,这名美艳绝伦的女子扬着温暖的笑容,似是感慨般得抚上了自己的眼睛,语气透着一股不合她妆容的抑郁。

——这就是吉原女子最后的命运。

“珠颜?辛夷学的不好吗?”

珠颜看着织松欲言又止,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向上级展示最近教学成果。织松见状了然笑了笑,对着珠颜摆了摆手道:“不顺利吗,没什么关系的。老板既然放下了那种话,就说明他这次并不想打造一个和我们一般的精美木偶。”织松垂下眼帘笑着,“被拴上锁链的鹰,怎么能在空中飞出那般惊人心魄的舞蹈呢?”

飒墨言几乎是泪眼汪汪的看向织松,内心直呼好人。可这时在外室休息的麝姬却回来突然插口。

“可是织松,这家伙到现在大概连路都不会走呢。”

“……”飒墨言在织松求证的目光中别开了脑袋,织松无力叹息。

“好在还有点时间,辛夷,花道茶艺我就不要求了,拜托你在今晚前务必先熟悉起基本礼仪可以吗?”织松有些头疼的伸出指尖按了按额角,“今天的客人似乎有点来头,墨言你要错过这次机会吗?我听麝姬说,你是有想救的人的。”

织松轻轻的握起飒墨言的手,轻柔道:“你的梦还在你的手中,抓住她还是放弃……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飒墨言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名修养良好的女子,看着她那双深不可见低的眼睛,突然觉得她似乎什么都知道。

“你……”

织松有些伸出手指捂住了飒墨言的刚刚开启的唇瓣,笑容带上了丝狡黠,道出了一句看似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龙马这个名字真不错,不是吗?”

……

……

织松是龙马的朋友。飒墨言再一次拜倒在龙马广泛的交友之下。连花魁都勾搭上了,恐怕哪一天传出“维新党的坂本先生其实和新选组的某位有着拜把子的交情”这种消息恐怕都不是什么新闻了吧。

——不愧是在未来促成的萨长联盟的说客,人才!

花了一个下午恶补礼仪并圆满成功的飒墨言被麝姬果断的狠狠一把抽上脑袋,附赠一句跌破怒气值的话:“既然明明可以做好,前面都是在耍我们吗!!”

飒墨言委屈的摸了摸头低喃道:“我这只是为你们调剂一下生活吗。”

“谢谢你不用了!”

飒墨言没有说谎,给人近乎行尸走肉般得麝姬和珠颜也只有在被她气到跳脚的情况下,那双如死水般得眼睛才会泛出一丝波澜。

飒墨言不是救世主,但她却打从心底希望那丝波澜可以停驻。

“你啊……”珠颜叹了口气,“别总是惹麝姬生气啊。来,我来帮你梳妆一下。”

珠颜用手捏起一缕飒墨言的鬓发,神色温柔:“辛夷是个漂亮的孩子,可以像很多年前的太夫一样,不施脂粉骄傲的走在道中呢。”

在这个奇怪的世界历经六年,飒墨言原本的碎发早已长成一头如瀑的绢发。她盯着珠颜的抓着的柔顺长发,想了想虚心道:“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化学药剂的腐蚀?”

珠颜已经彻底明白了“无视飒墨言的话就是天高海阔云淡风轻”这样深刻的人生哲理,因而她相当利索的开始挽起了飒墨言的头发。飒墨言面带惊悚的看着珠颜将一枚又一枚看着分量就不轻的朱钗往自己的头发上摆弄,只觉得自己脖子上的那颗东西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唔辛夷的脖颈比较修长,在颈后留几缕发丝会比较好呢。”

珠颜笑眯眯的将桌上最后一枚发饰毫不犹豫的摁上了盘起的发髻上,飒墨言面无表情的看着铜镜里那模糊的金灿灿的脑袋,不甚“娇羞”的默默的,默默的低下了头。

——尼玛重死了啊!

“嗯嗯,就是这个姿态哦。”珠颜转头笑着去取一旁衣架上的华美和服,“来,现在还剩下最后一道工序了呦。”

——你还是让我先去死一死吧。

看着那几乎有五六件的衣服,飒墨言的双眸里充满了对织松以及珠颜等人在如此枷束下还能活动自由的深深佩服。

“珠颜小姐,织松大人命我前来接辛夷姑娘。”清冷的声音响彻门扉,但这对飒墨言来说无疑却是一道救命符——当你面对着一名拿着不知道有几斤几两重的金钗做着最后修饰比划的疯狂女人,你也会觉得任何能打断她思索的事情都是属于上帝的救赎!

“嗯,一君来了吗?真可惜,可以再等我会儿吗?”

珠颜没有去开门依旧不死心的以扫视着半价品般得挑剔目光将飒墨言深深的扫出了一身冷汗,这时站在门外的山口一只是十分平静的接着说着织松让他转达的话。

“织松大人说贵客提前来了,所以希望珠颜小姐抓紧时间一切从简。”

——哦哦哦,山口君我爱你!

看着珠颜万般遗憾的放下了手中的饰品,飒墨言在心中默默的泪流满面。珠颜万般无奈的起身去给山口开了门,山口一冰蓝色的眼眸微转,一脸不甚娇羞的飒墨言便直冲冲的印入了他的眼中。

只见这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不找痕迹的挑眉,淡声道:“被压得连脖子都抬不起来了吗?”

——少年,你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