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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樱鬼同人)以罗刹之名(25)+番外

“织松教导不严,另阁下见笑了。”

“哈,哪里哪里,织松姑娘言重了。”

被称为长野的男人在织松出现的瞬间将面容扭曲向了他所能表达出的最和善的状态,虽然在飒墨言看来,那不过是平添猥琐罢了。

织松闻言浅笑:“谁人不知长野大人是大老井伊大人亲信,整个江户有谁敢对您有一点不敬呢?”

长野主膳显然对织松的话很受用,他哈哈的笑了几声,他所剃的月代头上的细小发髻也跟着颤了颤。自我满足之后,长野略带惧意的看了看自己身侧依旧悠哉喝着酒,全然没有因为织松的出现而改变一丝动作的男人,有些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小心的建议道:

“风间先生,千花织松的茶道插花和歌舞都是一绝,不知您可有兴趣一观?”

端坐于织松的身后,飒墨言这时才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被长野恭敬的称为“风间先生”的男子。只见对方有着一双如初阳般得浅金色碎发,一双似笑非笑的朱色眼眸摄人心魄。

飒墨言心里咯噔一声,只觉的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实在不像是人类所有。更何况眼前的这名男子面容俊美,妖异简直不似人类。

对方扫向长野的眼神让飒墨言觉得他不是在看着一个人,而更像是在看一只随手就可以捏死的蚂蚁。——即便在他面前的这家伙还是幕府高官。

这种认知让飒墨言觉得心惊。

只见这名男子用着那双朱红色的眼无波无痕的扫过了织松,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子的绝世颜容,只是相当随意的道:“好啊。”

他不过说了一句“好”,长野却像是长舒了一口气般,转头命织松去准备茶艺了。

看织松泡茶是一种享受。也许,看美人做什么都是一种享受。飒墨言一边尽职的扮演着自己的壁花考虑着怎么去勾搭一下长野主膳,一边分神提防着那名叫做“风间”的男子。

风间至始至终都用一只手支着脑袋百无聊赖状的看着织松每一道完美的工序,但那双手无时无刻都放在最容易拿起他放置在一旁武士刀的位置。

飒墨言看着风间的眼神若有所思,在她想要收回打量对方的视线时却冷不丁的和那双朱红色的眼对了正着。注意到那双眼里的冷意,飒墨言下意识的将手至于腰侧一摸之下才想起自己的刀早就丢了。有些懊恼的将手放回了膝上,飒墨言决定当刚才的条件反射统统都没存在过。

可很显然对方不这么想。

一名遇到敌意会下示意摸向腰侧的艺妓实在太奇怪了。

飒墨言注意到那双如恶鬼修罗般得红色双眼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几秒,男人略显单薄的淡色唇瓣弯起,手指轻敲桌面,对着一旁看的如痴如醉的长野朗声道:

“长野大人,不觉得只有茶道的表演有些过于寂寥了吗?”

“嗯……嗯?”

从织松的表演中回过神,长野看着风间的表情带上了丝不解。但他立刻便小心的试探道:“那么,风间先生您觉得怎么样会比较好呢?或许您会喜欢织松的舞蹈?”

风间扫了一眼笑容优雅沉静的织松,朱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意:“不用了,我还等着喝织松小姐亲手泡得茶呢。只是在这等待的时间,不如请她身边的艺妓来助个兴好了。”

风间的声音带着如他人一般的慵懒。飒墨言闻言猛然抬头,只见有着朱色眼眸的青年事不关己的提出了一个全然称不上善意的邀请:

“比如,剑舞。”

……

……

织松手里握着的小刷一颤差点从手心滑落。她飞快的扫了面色陡然僵硬的飒墨言一眼,在最快的速度内想好了应对的台词。

“长野大人……我想您是知道规矩的。辛夷她还未——”

“既然风间先生想看,这便是她几生几世才能修来的福气。”长野理所当然的打断了织松的话,眯起的眼睛扫了飒墨言一眼,“我想,既然是你的徒弟,辛夷姑娘也不会那般不识趣吧。”

“恐大人耻笑,辛夷其实还尚未修习——”

“她对刀应该很熟悉吧。”金发的男子挑了挑眉,“既然一名艺妓手心有着练剑而成的剥茧,她的剑舞料想应该也不会逊色织松姑娘你太多吧。”

一句话,将织松所有想说的台词都打了回去。

如果未修剑舞,那么掌心剑痕该如何解释。在人心惶惶的现在,一名会剑道的艺妓有多大的可能会被认作刺客?

织松皱紧了眉,连同端坐在她两侧的珠颜和麝姬面容之上都露出了一抹担忧。

剑舞,虽有剑字,但终究是一种舞蹈。想到飒墨言连最基本的节奏都跟不上的惨状,麝姬简直都想把飒墨言埋了免得她丢了千花的脸。

——可现在,显然说什么都迟了。

飒墨言僵着一张脸,剑舞这玩意和剑道差别很大,一个讲究气势与技巧,一个讲究美观。简言之一个剑道高手的剑招往往可能只有干脆利落的一式,而一名剑舞者所舞出的痕迹却会华美而多变。

飒墨言不是一个舞剑者。

更可况她师从龙马所学的剑术更是不同于讲究剑招的柳生新阴流。“北辰一刀流”,说白了就只有一个字——“杀”。

她知道这么用最省事的方式压制别人的剑,怎么用最快的速度攻陷对方的弱点,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舞剑。

——难道你要让她去表演如何气势万钧的一刀斩西瓜吗?

飒墨言有些为难。

她相信那个提议的男子明显注意到了她的为难,然而他却是依旧慢悠悠的饮着酒,完全一副将她的窘迫当下酒菜的样子。

飒墨言突然就有些恼火。

她不喜欢被别人当猴耍,哪怕她知道在这个等级分明世界,所有的人都是幕府的猴子。

于是,飒墨言在麝姬惊恐的眼神下缓缓起身。对着男子浅浅一拜朗声道:

“既然是两位大人的要求,那么即便小女子辛夷并不谙此道也不得不献丑了。”飒墨言顿了顿,看向风间的眼神便带上了一丝挑衅,她笑道:“因为这是小女子第一次舞剑,若有什么差错还请两位大人恕罪。”

长野主膳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单手一挥随意道:“恕你无罪无罪,开始吧。”

飒墨言穿着厚重的十二单,织松用眼神示意珠颜带飒墨言去换身方便的装束。可似是嫌飒墨言的苦恼还不够多,朱眸的男人扫了一眼刚刚打算起身的珠颜,那不带丝毫感情的朱色双眸直直将珠颜吓出一身冷汗。就在珠颜被惊在当场的瞬间,男人弯起了他的嘴角,漫不经心道:

“现在就跳吧,我很期待呢。”

我很期待,一名握着刀的女性会舞出什么样的剑。我更期待,一名艺妓装剑客不得不暴露在幕府高官前会发生些怎样有趣的事。

飒墨言清楚的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对方未说完的话。她弯起了唇角,侧头向着隔间柔声道:“一君,可以借你的刀一用吗?”

说是剑舞,可所用的剑未保证安全都是特制的无刃短刀。众人一时间都不明白飒墨言想要做什么,长野在风间的示意下同意了这看起来莫名奇妙的举动。山口从隔间里的侧门走出,伸出手将自己的佩刀给了飒墨言。在飒墨言伸手接刀的时刻,他抿了抿唇,轻声道:

“自己小心。”

飒墨言突然间就觉得世界还是美好的。她冲山口咧了咧嘴巴,露出了颗邪恶的小虎牙。那一瞬间,山口一仿佛又看见了那名将麝姬和珠颜气的跳脚的小鬼,而不是之前那名故作高雅的艺妓。山口一的眼中滑过一丝笑意,但飒墨言的全部注意都放在了手上这柄黑色的刀上。她利索的拔刀出鞘,左手扬起厚重的衣摆,右手唰的一刀就割了下去。

麝姬在一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她想掐着飒墨言的脖子对她吼一万遍这衣服的价格,可她不能,因而她只能以眼神凌迟着对此类情感一惯自动忽视的飒墨言。